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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欧阳君的到来,薛徇并不觉得意外,他也没有避而不见,反而大大方方的,这种光明磊落的态度,一时之间也让欧阳君心中泛起了嘀咕。
难道真的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吗?
不过这个才猜测到与薛徇交谈起来,欧阳君方才打消。
“王爷的意思是……”
薛徇笑而不语。
欧阳君咬牙,暗骂了一声老狐狸,起身拱手道,“王爷所命,欧阳君必定遵从。”
“有公子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薛徇站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一托他的手,“有公子如此聪慧的才俊,欧阳家必定会在你手上,更上一层楼。”
“借您吉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欧阳君便告辞离开了,一回府,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不让任何人打扰。
元宵一过,陆燕然便离开了临州。
尽管他们走的悄无声息,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临州官府的上层来了一个大变动,要么是从原先的官员里提拔起来的,要么就是新委任的,总之……若想安定下来,起码得需要小半年的时间。
回长宁的路线是陆燕然规划的,先往南走旱路,再转水路。
林宁落一路跟随,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很好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当然,她也知道,凭借自己的脑子,即便问了,也不一定能听得明白,所以心安理得的做一朵快乐的小白花。
等回到长宁,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在这期间,很多地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些变化化作一张张纸,雪一般的落在了无数个人的案头上,而皇宫里的那两位,尤其的多。
“这一出手便是商行的半壁江山,是不是动作太大了些?”薛徇看着手下递过来的消息,暗自咂舌,“你这是想要暴露还是不想暴露?”
“让他们寝食难安一下。”陆燕然小口的喝着汤,“我已经死了,他们十分确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哪是谁都能轻易相信的。”
“他们身边也有那种神神叨叨的人。”薛徇肃声道。
陆燕然笑了笑,“那也得敢嚼我的舌根子。”
薛徇讶异的挑起了眉梢,“这么厉害?”
“处处都有人。”陆燕然挑起了眉梢,笑的得意而又嘚瑟。
“好厉害。”薛徇轻笑,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我说……”坐在旁边的林宁落浑身不自在,“这里还有人呢,劳烦两位收敛些。”
陆燕然挑起眉梢,“说你呢,收敛些。”
“我亲我自己的夫人,收敛什么?”薛徇回答的理直气壮,“林姑娘,明日还要早起,你不去休息?”
林宁落一梗,翻了一个白眼气冲冲的起身往外走,临近门口,终究还是憋着一口气,“我也要喝汤!”
“去厨房要啊。”薛徇莫名其妙,“尽管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府邸,也不会少了你的吃的。”
林宁落气结,“小气鬼!”
“那是当然。除了我家夫人,谁有资格喝我做的汤?”薛徇得意的道。
林宁落呸了一声,没眼再看,迈开步子出了门。
“你别逗她。”陆燕然道,“为何要多留这半日?”此处离长宁城也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可偏偏薛徇留了这半日。
“半日而已,等不得吗?”薛徇笑道。
陆燕然将手抽了出来,“好好说话。”
“就是想多留留。哪怕几个时辰也好。一入长宁,你我都知,烦心事必然不少,哪能还有如今的清净。”薛徇心疼她,如果可以,他早就带着陆燕然远走高飞了,什么权势什么复仇,都抵不过陆燕然开心。
“收起你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如今可是南王,你若是逃了,你手下的人怎么办?你的兵怎么办?难不成要被戳着脊梁骨骂吗?”在陆燕然的记忆里,这人分明不是如此模样,胸中自有大志,怎如今堕落至此?
“都没有你重要。”薛徇深情款款。
陆燕然不为所动,“夜深了,去睡吧,明日别给我搞出什么惊吓。”
“哪有惊吓,分明就是惊喜。”薛徇不满的替自己辩解。
陆燕然不可置否。
薛徇觉得十分心虚,他从陆燕然房间出来,思虑再三,最后还是一条命令发了出去:一切取消。
为了迎接王妃准备了约莫一个多月的惊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撤去了。
那些日夜彩排的人们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若不是因为那人是自己的主子,他们早就上了。
不过饶是如此,也仍有胆大包天的人咽不下那口气。
趁着薛徇去皇宫复命的时间,知行悄悄的走进了陆燕然的房间。
“王妃。”
陆燕然正收拾自己的东西,闻言连头都没抬,“要告状?”
知行一口气梗在了心口,委屈的道,“王妃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陆燕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知行飞快的答道,“好吧,我是。不过我也是不想主子的一片苦心白费。”
“说。”陆燕然也十分好奇,薛徇原先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是迎亲。”知行道。
陆燕然微怔,什么?
“是迎亲。在城门口,聘礼会直接由人唱出来。八抬大轿,迎娶正妃,主子想要您万众瞩目。”知行道。
陆燕然心中一动,有些感动,然后仅限于此,“他若是敢做,我就敢当场逃婚。”
知行有些惋惜,嘴上却道,“王爷可真可怜。”
陆燕然笑着睨了他一眼,“还不是时候。那样做,只会让他被议论的更厉害,他疼惜我,我亦是如此。”
知行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狗粮,噎的心气不顺。
“还有事?”陆燕然问道。
知行沉默了片刻,“您初来王府,可需要去拜访一下老夫人?虽然主子没有明说,但几乎大家都知道,您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王妃。”
陆燕然想了一下,“薛徇是如何吩咐的?”
“主子没说。”知行答道,然后心有不甘,“王妃也是聪慧之人,自己心中没有一杆秤吗?”
“自是没有。”陆燕然笑道,“你这样拱火,不怕我告诉薛徇?”
“您不会。”知行自信满满。
陆燕然道,“你看错我了。”
知行再次心梗,犹豫了片刻,试探性的道,“其实您不必去?”
陆燕然一言不发。
知行一咬牙,“您不必去,一切等主子回来再说。整个南王府,主子是至高无上的,谁都不敢对他的决定有异议。而且,没有主子在,您过去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一切还是等主子回来再说吧。”
“不会失礼?”
“不会。”知行义正言辞,“王妃,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苏子木那边,还没有找到凤印。”
“能被你轻易找到,那也就不是苏子木了。”陆燕然道,“顺其自然,不必主动去寻找。”
“可是我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知行觉得十分憋闷,他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能用刑就好了。”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王妃先前所说,等您来到长宁,会让我有施展的地方,可提上日程了?”
“嗯。”陆燕然想了一下,“三月十五。”
知行想了一下,“他寿辰那天?”
陆燕然笑而不语。
知行啧了一声,“王妃真好,都反目成仇了,还送一份如此大的礼。”
“滚。”陆燕然笑骂一声。
知行应了一声是,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陆燕然的东西大多都是书。
一边看一边归置,用了半日的时间,刚刚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
薛徇便大步走了进来。
“没为难你?”陆燕然顺从的仰起头,一吻过后,开口问道。
“他不敢。”薛徇笑道,“已经都说清楚了,咱们要不要选一个良辰吉日成亲?”
“不要。”陆燕然摇头,看着他快速黯淡下去的眸光,心中叹息一声,主动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我不喜欢你我大婚之日,来太多太多心思叵测之人,薛徇,你明白的。”
“可是我不想委屈你。”薛徇自然懂。
“一位有心人,抵得上千万人的喧嚷。我并不在意,也希望你不在意。我们的生活如何,只需要我们自己知晓就好。”陆燕然握住他的手,手指滑入了他的指缝中,温声道,“我不稀罕什么瞩目婚礼。” 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