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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单人间(二)

猎美记 钓叟 7690 2021-03-28 12:22

  [第26章情义,对与错]

  第22节单人间(二)

  医生诊断出周雯雯患的是急性肠炎,并说她应是前几天就该有轻微的病症了。

  在我以责备的眼神盯着下,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望我。

  我本想说她几句,让她以后改了这怕来医院有病靠挨和托的毛病,然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故话到嘴边却又不忍出口了。

  止痛针是打臀部,我本应主动回避,但周雯雯不让我走,说害怕得紧,我只得望着那天花板,忍受着她指甲陷入手背的疼痛,从而令护士得以施为。

  接下来又该输液了,扎手之前,我笑着安慰她道:“别怕,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一点都不痛的。”

  但这话于周雯雯来说却根本和没说没什么区别,她直勾勾看着护士手上的输液针,目光里惊惧无比,浑身又止不住颤抖着。

  我用力地去握住她的右手,她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但依然一脸的害怕,眼里豆大的泪珠儿摇摇晃晃,一眨眼,泪水已夺眶而出,似珍珠般顺着眼角滑落枕头之上。

  至于这么害怕吗?

  我好气好笑又心疼地看着,极尽温柔地安慰着,帮她擦拭着滚滚滑动的泪水。

  “没事,一下下就好了,你手放松点,不然没扎进血管要重扎的。”

  见她这般的反应,那护士也道,且麻利的在周雯雯的左手做好了消毒及绑缚工作。

  周雯雯听后偏过头去,正好瞥见护士拿着针头在自己的手背上晃晃悠悠,寻找血管,吓得左手乱动,欲逃离针头的威胁,所幸立马被护士将手死死按住。

  “听话不准动,让人家护士同志好操作!”

  我边说边用手臂擦着汗,今晚自己头上一直未干过似的。

  “林飞,你那手怎么了?”

  周雯雯这时候却在我的身上发现了意外,爱怜地看着我抬起的右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手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右手背上到处是已然干枯了的血渍,中间竟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本仿佛没有知觉,此刻竟感觉伤口传来一阵疼痛!

  真不知何时受伤的,而自己没有注意。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马上将手放下,忍痛笑道:“小伤,小事。”

  说完,我看了一眼护士,她又正把针尖对着周雯雯的手背晃晃悠悠,于是,忙将左手伸到她的嘴边,道:“你要是觉得紧张害怕,就咬我吧。”

  周雯雯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就在她被我吸引了注意力的这一霎那,护士手中的针尖终于插进了她的手背,她吃痛,“啊”的一声,之后,本能的,真就毫不犹豫地猛一下子咬住我那送出的左手,顿时令我痛得不行,只差叫出声来。

  几分钟后。

  在止痛针的作用下,周雯雯一直蹙着的眉头在此时已然舒缓开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尚未落下的几颗晶莹泪珠儿,且因止痛针里含有催眠作用,她渐渐的进入了浅睡状态。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此时她的脸色已然恢复了一丝血色,不再是那卡白无比的样子,唇虽还是干涩,但也已恢复了红润。

  这让我不由得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完全安下心来,不过当我看到自己的右手上面的缠绕的层层白布,又不由地苦笑起来。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床上的这个长时间来,和自己被同一纠结的感情给折磨着女孩情不自禁笑了,自言自语道:“傻雯儿,原来,坚强如你,也害怕吃药打针输液啊,这一点上真有的有些像雨儿。。。。。。。”

  想到雨儿,我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雨儿,天堂上你的还好吗?此刻是否和雯雯一样也已然进入梦乡?

  你曾经对我如是说道:“林飞,我是那么的爱你,若是有一天我丢了自己,或者是一不小心和你走到了两岔道,你可一定要记得把我找回来哦。”

  我走到床边,望着空寥无边的夜空,喃喃说道:“那么,若是有一天我发现竟把自己都丢了,又会有谁来找回我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声痛苦的呻唤清晰地传入耳里,这样的声响在这夜里显得特别凄厉,且那声音还由远及近愈来愈大。

  我看了看屋内的另一张空床,心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要来这间病房?

  果不其然,门猛一下被打开,一个护士指着空床道:“就这里了,我去拿药。”

  随即,就见到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躺至空床之上。

  我问那男人她为何这般痛苦,方才知晓这女子和周雯雯一样,也是急性肠炎。

  这都是急性肠炎,但人与人之间的反应怎相差那么大呢?这个女人却哪里有周雯雯那般的坚韧?周雯雯即使是痛得晕厥过去,也未有过如此呻吟。

  那女人捧着肚腹翻来覆去,旁边的亲人怎么按都按不住,怎么安慰也不管用,那呼天抢地泪流满面的样子令我产生已临世界末日般的错觉。

  “兄弟,麻烦帮个忙,能不能去帮我看下那护士,怎么还没把针药拿过来,我都急死了。”

  我说了声好,就跑出去找护士。

  一小会后,我跟随护士身后,刚一进门,即听到那女人惨叫声中夹杂着另一个惊恐而慌张的声音:“林飞,林飞,你在哪?你在哪?”

  周雯雯醒了?

  我忙越过护士,只见床上的她正挣扎着要坐起来,因身体动作,输液架也跟着急剧晃动不止,而且又因左手姿势不当,那血液已经有些倒流了,以致输液管的前半截竟全已是红色血液,且带有趋趋上升之势。

  我不禁大惊失措,慌三步并作两步跨至她的病床前,边去按住她的肩膀,边急急的安慰道:“傻瓜,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怕,别怕。”

  在看清是我后,周雯雯才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我将她打点滴的手摆正,令其正常传输药水。

  我做这些动作时,她都用可自由活动的右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仿佛依然处在极端紧张之中。

  弄好之后,我在她的身边坐下,温柔地望着她这期间,她一直勾勾地望着我,眼儿在屋顶白炽灯照射之下闪着楚楚的泪光,令人不由地生怜,眼神里含着些许害怕,些许依赖,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却因周围噪音干扰无法听见。

  我轻轻擦去她额上的冷汗,然后将耳朵凑近她的脸,问道:“雯儿,你想说什么?”

  她有一些颤抖,轻声道:“你刚才到哪去了?临床这位大姐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回去继续跟同学玩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的声音柔弱得似柳丝,犹如对情郎的窃窃私语,那细语时的鼻里,嘴里呼出的气体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甜甜的。

  而这时,边上的那女人因已被注射了止痛针的缘故,停止了呼天抢地与左翻右滚,只是“哎哟哎哟”的轻声呻吟着。

  我心底被柔情占据,侧过脸来,看着周雯雯,“呵呵”一笑,轻轻揪了下她的鼻子,道:“小傻瓜,我怎会丢下你独自离去?”

  周雯雯像个小女孩般又羞又喜地笑了,那脸上掠过的红晕及那正自绽放的两个可爱小酒窝儿,交相辉映着,看起来好美,好美。

  我不由地又痴痴凝望她仍带着病容的美丽容颜,是的,真的痴了。

  周雯雯见我又成了痴人,却不像以往般马上打断我的凝望,只是将那甜甜笑容换做了含羞将脸偏转,以躲避我痴呆的眼神。

  此刻,仿佛护士与男人的对话声、女人的唤痛呻吟声,走廊上的脚步声都已离我们很远很远,全世界只剩两人,一个痴呆的男人,一个含羞的女子。

  我好想,好想吻。。。。。

  渐渐的,缓缓的,我的唇向她的脸靠近。

  然而,就当我的唇离她的脸只有那么一丝丝距离,真的是一丝丝,我都已感觉到了那美丽脸蛋的热度,却只是吻到了带着温热的手掌。

  是谁在挡住我呢?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将脸撤离,看向周雯雯,只见她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且微微地摇着头。

  我心里一凉,尴尬地笑了。

  周雯雯也不无尴尬地笑了,淡红双唇微张道:“飞,对不起。”

  “别这么说,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我打断了她的话语,说完,我低下头,鼻子里有些酸,当再抬起头来之时,我们竟同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让我们彼此目光再次交接在一起,并笑了起来,然此时的笑,我想彼此心中都充满了无奈,苦涩,也许还有凄楚吧。

  我指了指输液架,道:“还有一瓶,输完还早,你再睡一会吧,别怕,我就在这里。”

  周雯雯幽幽地“哦”了一声,算是应答,很柔顺,却又将脸偏过去了,不再看我。

  我帮她把肩膀用薄被盖好之后,转过身子看向窗外,一时间思绪如潮涌而至,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很不是滋味。

  月儿已经渐渐地升高了,周雯雯睡着了,女人的呻吟声也已听不见了,男人也趴伏在床沿打起瞌睡了,门外过道的嘈杂已经散去了,远处的车鸣声也消逝了。

  仿佛这座繁华的城市终于累了,只留窗外那不知疲倦的不晓得是欢乐仰或是悲伤,不停浅唱着单调的音符。

  夜沉且凉。

  我站在窗边,将自己的胳膊抱紧了,依然瑟瑟抖索着。

  有人说,天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若真是如此的话,可不可以让我知晓哪一颗是你雯雯?哪一颗是我林飞?又哪一颗是她雨儿呢?

  雯雯,你那复杂的眼神里所包含的情感,我想自己能够体会,其实我早已经就明了,不只是我,你一样的情不自禁,但也一样的矛盾。

  是的,我们都一样。

  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开始彼此悸动,彼此吸引,彼此抗拒?

  但自雨儿那事后,或许我们注定了就应做两条永无相汇之日的平行线。

  两条平行线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呢?

  也许不远,也许很远。

  即使能看见对方,即使对方就在面前,但是中间的那段距离却永远也无法逾越!

  输液完后,一看表竟已是凌晨一点零五了。

  “要不要休息一会再走?”

  输完液的周雯雯此时的脸色已与常人无异,却仍有一些倦怠之色。

  她摇了摇头,一抹标志性的淡然微笑绽放开来,道:“不了,把这里留给有需要的人,而且你肯定累坏了,得早点回去休息,哎呀,躺久了腰有些酸了,扶我一下,好吗?”

  “你先别忙起来,我去外面拦出租,拦到了再进来接你,外面凉着呢!”

  周雯雯温顺地点了点头,我笑了笑转身而去。

  等了许久才拦住一辆的士,一番折腾过后坐进车里,司机问我们去哪,我自

  然而然地说了她学校的地址。

  周雯雯却突然身子猛地一下前倾,坐得端端正正的,并惊唤一声“糟了”,仿佛是突然发觉做错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忙问怎么了,她急问我道:“你刚才出门时看到我放在门边鞋架上的包没,你好像没拿啊?”

  “没拿啊,当时我哪有心思注意这个啊,怎么突然想起包来了?”

  “那你离开屋时关门没有?”

  我听到这个问题就隐隐觉得不妙了,她身着连衣睡裙,身上没有口袋,钥匙放啥地方去了?道:“我关了啊,不会进不了吧?”

  周雯雯如同一个被刺破了的皮球,一下子瘫坐在坐垫上,沮丧而自责地说道:“这下完了,钥匙锁在宿舍了,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呢,这可如何是好?再有这个时候宿舍管理员阿姨早就休息了大门进不进的去不说,就算进去了别的宿舍的同学又。。。。。。哎。”

  “你别怪自己,是我大意了,甭着急,咱们一起想想有什么法子!”

  我沉思了下,实在想不出什么,但当务之急应是解决今晚的栖身之所,就提议道:“要不这样吧,现在这么晚了,不如就先找个宾馆歇息下,明天咱们再想法子。」

  虽然我在外面一直有租住的房子,周雯雯也知道,但我们两个都自然而然的避了过去,因为在那里有雨儿的影子,记忆。。。。。。

  周雯雯想了下,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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