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场,沈平熹早早地等她了。
云安乐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所,不免有些陌生。
她见云深瑶直奔着沈平熹的方向跑去,嘴角抽搐了一下,紧随其后。
“沈小姐好。”
沈平熹那张原本笑容灿烂的脸看到云安乐的那一瞬间,立马阴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邀请的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云安乐脸色骤然一变,沈平熹的话,更多的是让她难堪。
“是叔父不放心我一人前来,特意让姐姐来陪我的。”云深瑶笑着替她打圆场。
沈平熹也没再多说什么,拽着云深瑶欲要离开,可云安乐就像是个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的,惹得沈平熹心生厌恶。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难不成五小姐也会打马球?”沈平熹不悦地开口。
云安乐浅浅一笑,有些尴尬,“不会,只是我第一次来马场,多少有些不熟悉,还想着让妹妹在旁边给我引荐不是?”
这多半就是表面上的客套,她还能不了解云安乐?
“五姐姐不如学一学打马球吧?”云深瑶又多拿来一套装备,“其实我与沈小姐的技术都不怎么好,也不会多为难五姐姐的。”
云安乐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被沈平熹催促着。
她心想着,若是在马球方面能跟沈平熹私下交好,也是蛮不错的。
沈平熹不耐烦地催促,“我看五小姐是有些娇弱的,这马球可不是那种过家家的玩意儿,若是五小姐不喜,也就不勉强。”
云安乐忙着开口,“不勉强的。”
沈平熹和云深瑶之前打马球,无非是娱乐,今日带上云安乐一起,莫名有些怪异。
球传来传去,始终都没有在云安乐身边停留,她骑着马东奔西跑的,看着都心累。
云安乐通红着脸,额头上已经急出汗来。
沈平熹见她兴致全无,把抢到的马球传给云安乐,“云小姐,接着!”
那个球直奔着她而来,云安乐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应急反应,那个球直接打在了马腿上。
马痛得嘶吼,云安乐满脸恐慌,紧接着,整个人就从马背上摔下来。
“五小姐,你没事吧?”沈平熹上前来慰问。
云安乐摔得浑身疼痛,可还在强颜欢笑,“没事,没事的。”
她踉跄地站起身,脚踝处剧烈地一阵痛意,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就是,我可能没办法打马球了。”云安乐委屈巴巴地开口,试图博取同情。
沈平熹完全不领情,“那五小姐就去那边休息吧,我和深瑶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去。”
云安乐咬了咬唇,心中些许的不快也只能掩藏起来。
半个时辰后,云深瑶前来看望云安乐,却听到她不由自主地抱怨。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姐姐?我看你是和沈小姐打马球打疯了!”云安乐对于她的关切嗤之以鼻。
“怎么会呢?”云深瑶也是装装样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就见云安乐脚踝肿起来好高。
“要不要先让下人把姐姐送回府?这脚踝肿得不轻,好找大夫给姐姐医治。”
云安乐睨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云深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什么心思!你跟沈平熹交好,无非就是想要对付我!”
云深瑶勾起了唇角,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对付你?需要借助外人的势力吗?”
她的笑容邪魅,凑近了云安乐,那眼神有些恐怖,“姐姐最好还是安分些,在这里,可没有叔父叔母给你做主!”
她眼中的那抹邪魅久久挥之不去,让人看得心中发怵。
云安乐握紧了拳头,恨到不行。
“云深瑶,你给我等着!”云安乐刚想要放狠话,却被沈平熹给打断。
“你们两姐妹在说什么?”沈平熹好奇地询问。
云深瑶笑着扭头,“没什么,就是姐姐的脚扭伤了,在商量着要不要送姐姐回府看大夫。”
沈平熹探过头来,用手去摸云安乐的脚踝,弄得她整张脸疼得扭曲在一起。
“应该是错位了,我帮你扳回来。”
云安乐想要拒绝的,可不料沈平熹手快,只听见骨头咔嚓一声响,云深瑶都替她觉得疼。
“好些了吗?”
云安乐的脸涨得通红,痛到不能自已。
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好,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云安乐低下头,这怎么可能不疼?
云深瑶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的模样,可是憋足了笑意。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一同坐下休息,时不时地闲聊几句。
云安乐几次想要插足进来,都不等云深瑶开口,沈平熹直言拒绝,替她挡去了不少的麻烦事。
“五小姐和徐公子是订婚了吧?”沈平熹冷不丁地提起,让云安乐脸色变得很难看。
“打算何时成亲?我也好去凑个热闹!”
云安乐有些难以启齿,这婚事虽然是订下来,但却是名存实亡。
云深瑶还不忘在旁边煽风点火,“沈小姐,姐姐和徐公子可是情投意合,相信成亲肯定会提上日程的,对吧,五姐姐?”
云安乐干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这摆明了就是给她难堪的,就算是外人不知道她和徐誉司的那种事,云深瑶非要将她这层伤疤给揭开,让她气得不行。
“妹妹别说我了,这王府的外室本就不好做,妹妹就没想过要祯王把你接去王府内?”云安乐有一句没一句的挑唆着,“这祯王也是的,堂堂伯爵府的嫡女去做外室,根本就没把妹妹当回事!”
云深瑶不气不恼,只是眉间多了一丝丝的愁绪,“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与姐姐可不同,姐姐注定是要跟徐公子长相厮守的,徐公子对姐姐一往而深,自然是不会纳三妻四妾的,说到底,我还是羡慕姐姐的姻缘的。”
云安乐不悦地扯了扯嘴角,她的目光中点点斑斑的恨意显露无遗。
“羡慕有什么用?科举未中,家族潦倒,满腔真心倒不如有人庇护来得自在!妹妹有祯王的庇佑,就算是外室也做得舒坦,只不过是名声不好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