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裴霂安也不再遮遮掩掩,抿唇笑道:“云小姐还真是聪慧!”
“聪慧算不上,只是裴公子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云深瑶的眸子沉了沉,先前是顾及裴霂安高贵的身份,所以才没有戳穿他真实目的,可现如今云深瑶已经掌握了证据,也不怕裴霂安否认。
“我院内的婢子一举一动我都能洞悉,裴公子就算是打听了我的喜好又如何?”
云深瑶唇角一个浅浅的弧度,甚是好看。
“还有,你派人跟踪我的那些个伎俩,我也早就察觉。”她一如既往地平静,就算是得知裴霂安是故意为之,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怒意。
“我这个人一向不相信巧合,我与裴公子无缘无故地多次偶遇,不得不让人起疑。”
裴霂安不气不恼,被拆穿也并不见一点儿慌乱,他反而对面前的女人兴趣更浓。
“既然云小姐都知道这些,为何今日还要跟我一起游湖?”
“不过是想将一些事情挑明罢了,再说了,接近我的人,目的可想而知。”
云深瑶眼眸中带着些许的嘲弄,裴霂安虽说是身份高贵,可在家族中辈分最低,几乎是没有任何继承大统的机会。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宫中奔忙,不过是想找个攀龙附凤的机会。
宫中的那位小女帝年纪尚小,恰好遇到云深瑶,这就让裴霂安顺理成章地转移了目标。
裴霂安听后大笑,一脸玩味地看着云深瑶,“可那又如何?我未娶你未嫁,我总该是有权利追求云小姐的吧?就算是不能永结良娣,成为好朋友也说得过去吧?”
“就算是交朋友,也需要坦诚相待,那裴公子和我五姐姐的这种手段,真是很难让我接受,更像是别有所图一样。”云深瑶站起身,不愿在船上与裴霂安多待一秒。
“船家,上岸吧!”
游船很快就靠岸,云深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匆匆下船离开。
杜雀好早就下船,一直在岸边等着自家小姐。
她看到云深瑶面色凝重地走来,关切地询问,“小姐,您没事吧?”
云深瑶轻轻咳嗽了一声,摇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杜雀忙着把外套给云深瑶披上,生怕感染了风寒。
云安乐在旁处与别家小姐聊得正欢,见云深瑶急匆匆离开,就要上前阻拦。
“妹妹,这是要着急离开?”云安乐的眼神刻意停留在后面裴霂安身上几秒,又瞧了瞧云深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风太大,船上不安全。”
“那,裴公子……”
云深瑶勾了勾唇角,“裴公子说有事要找五姐姐,我就不去叨扰,告辞。”
云安乐一头雾水,狐疑地看向裴霂安。
他倒是不急不躁的,紧皱着眉头看云深瑶的背影渐行渐远。
“还真是有趣呢!”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抹轻笑浮现在脸上,随之也离开。
云深瑶的一番话并没有让裴霂安退缩,反而让他越战越勇。
一时间,韶华院送来许多稀奇的小玩意儿,都是裴霂安从宫里带来的。
还有西域进贡来的香料,布料等等,凡是裴霂安有的,都会送给云深瑶一些。
他也是真的明目张胆地送,叫其他院内的人不由得眼红。
云深瑶几次推脱拒绝,可无济于事,裴霂安还是照常派人给送来,她甚是无奈。
不过,除了裴霂安,沈平熹也是时常跟云深瑶走动。
盛上京气温回升,沈平熹会约着云深瑶一起去集市走走,或者是去打马球,与沈平熹的相处还算是不错的。
这日,大统领府又派人送来了帖子,邀请云深瑶去打马球。
云安乐听闻后,心中不爽,便去蒋钟意那里哭诉。
“你说,那个小贱人用了什么手段,迷得小国舅团团转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大统领府的大小姐都与她交好!”
云安乐湿润的睫毛轻轻上挑,紧盯着蒋钟意紧皱眉头的脸,“母亲,我们若不再做点儿什么,就要大势所趋啊!”
“现在多少人都在帮着云深瑶,我们今后若是再想下手,可真就是难上加难了!”
云安乐始终都是沉不住气,她见不得云深瑶的好,势必要让她身败名裂。
蒋钟意细细琢磨,现在的局势对他们确实不利。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容我与你爹爹商量后再做决定!”蒋钟意拉起云安乐的手,轻声劝慰道:“安乐,你一定要耐住性子,千万不要让他们二房抓到我们的把柄!”
“先前的那些荒唐事也就过去了,你要安安稳稳的,切莫再出什么乱子。”
云安乐抿紧了双唇,郑重其事地点头,“母亲,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落人话柄了。”
当晚,蒋钟意便去书房找忠常伯商议。
忠常伯一开始不以为然,总觉得蒋钟意是妇人之仁。
“老爷,您就真的觉得,安乐与徐誉司之间的丑闻是真的?您就没有觉得奇怪吗?自从云深瑶这丫头醒来后,就越发得不正常,她以前,可不会藏着这么多心思的。”
她见忠常伯还是无所谓的模样,直接简明扼要,指出事情的关键所在。
“老爷,别忘了,我们三房的这个伯爵之位是怎么来的?您就真的相信,二房不会觊觎这伯爵之位吗?”
忠常伯眼神中寒光一凛,又听蒋钟意继续说道:“老爷,云深瑶那丫头心思那么沉,怎么可能算不到这一步?若是她有了大统领府的帮衬,别说是二房的巨富得不到,说不好,这伯爵之位也要被抢了去!”
蒋钟意的危言耸听,忠常伯还是听进去了。
他微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伯爵的位子他坐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甘心被夺走?
翌日,等云深瑶收拾好出门,就瞧见云安乐已然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着。
“姐姐这是?”云深瑶疑惑地开口。
“爹爹没有提前通知你吗?”云安乐骄傲地挑起眉眼,“爹爹害怕妹妹再做出一些糊涂事,所以特意让我跟着一同去马场,也好互相照应不是!”
“这样啊!”云深瑶苦笑着回答,明知道云安乐是在故意挖苦她,却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云深瑶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与沈平熹交好,无疑就是得到了大统领府的帮衬。
三房有意提防着二房,还不忘惦记着二房的巨富,说白了,云安乐就是过去监督云深瑶和沈平熹的。
云深瑶不由得紧了紧拳头,她倒要看看,云安乐又要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