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是太惨了!”
说起徐誉司,婆子们都皱紧了眉头,像是同情,心疼,同样也忌惮李焚情的手段。
究竟是何等人,竟然能打得人,足足一个月都下不来床?
云深瑶听到这些,简直大快人心。
见那群婆子聊得正欢,云深瑶也不好过去扰了兴致,反而是带着杜雀走到一旁的亭子坐下,也听起八卦。
此刻外面正起风,吹得屋楞都吱吱作响。
杜雀担忧自家小姐感上风寒,一直在旁边劝说,“小姐,外面风大,不如我们回屋吧?”
云深瑶往那边瞥了一眼,许是那群婆子看到她,一个个的都开始装聋作哑,低头干活。
家里的婆子都是老人,在云伯府呆的年数够久的,她前世,可没少被家里的婆子当软柿子捏。
但毕竟她是府上小姐,婆子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多半也是借着三房的势,作福作威的。
杜雀搀着自家小姐走出前院,“小姐,要说这个徐誉司,也是真够惨的。”
“怎么?”云深瑶来了兴趣。
“前些日大夫又去给他瞧过,被打出内伤,怎可能那么快就康复?这次的科举,他八成是参加不了。”
云深瑶嘴角抿起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是吗?”
杜雀紧接着又说,“不过这也是他罪有应得,谁让他连同五小姐一起陷害您!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招惹您!”
云深瑶的眸子定了定,她太了解徐誉司。
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看来,徐誉司和云安乐联手将她杀死,并未获得什么好处,二房的巨富没有找到,徐誉司自然是没了利用价值,反倒是被云安乐这个蛇蝎女人给害死,这才跟她一起重生。
他既然已经知道云安乐的真面目,就算是成了亲,他也会死性不改。
徐誉司看中的,可是二房的巨富!
他必定会处心积虑地接近云深瑶,亦或者是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云深瑶握紧了拳头,现在可不能高兴得太早,还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不过,云安乐这边许久没有动静,还真是挺让云深瑶诧异的。
院墙内,多了份空虚和冷漠。
云安乐就站在门口,只能远远地看着。
她被禁足了一个月,终日都有人看着,虽是瞧着安分不少,可那颗想要报复的心,迟迟都未停过。
院内最近总来一位常客,便是二房的云红。
云安乐早早地让婢女备好茶水,静等云红来吃茶。
她瞧见云红,喜出望外,就不知,这笑容里几分真诚,几分虚情假意。
“今日我让她们泡了上好的龙井,妹妹要不要尝一下?”
云红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好啊!”
“对了,今日店家把衣服送来,待会儿你穿上试试。”云安乐热情招呼。
“谢谢五姐姐。”云红笑着低下头,像是有什么心事,随后就见婢女将那外衫拿给她。
“快试试!”
云红愣在原地,不为所动。
“怎么,不喜欢?”
她连连摇头,“没有,就是前些时日,八姐姐特意派人给我送来一些棉衣,五姐姐的这件,我阿娘不会让我收的。”
云安乐的脸色骤变,“那妹妹就是觉得我的这件不如云深瑶的好?”
“没有的事,只是阿娘那里不好交代!”
“云深瑶的东西就要得,我的东西就要不得!这算哪门子事!”
云红见她怒气上来,将那天云深瑶上门之事全盘托出。
“你相信她了吗?”
云红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云安乐舒了一口气,这样就好。
她假惺惺地擦了一下眼角,故意装作流泪的模样。
“其实,先前在院内,我跟云深瑶关系是最好的。”
“可没想到,她竟然污蔑我跟徐公子,有祯王给她做靠山,府内谁敢不信她?”
云安乐假装抹眼泪,“妹妹知道登云台一事吗?其实是云深瑶自愿的,她是故意在登云台出丑,连累整个云伯府,她很早就开始预谋这件事了!”
云红听得出神。
云安乐深吸一口气,“她是二房的嫡长女,就算是做了此事,也还是会有人偏袒维护,可换作是你,谁会替你做主?”
“就连做祯王李焚情的外室,也是云深瑶自愿的!”
云红仿佛知道了惊天大秘密一般,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外表看似那样柔弱的云深瑶,竟然会有如此高的城府。
“妹妹和符姨娘若是真的想在二房得宠,就必须要合力对付云深瑶!”
“姐姐也不想看你和符姨娘一直被她们母女给压着,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届时,整个府内都知道云深瑶的为人,伯父大怒,自然会降罪于两人。”
云安乐像是早就为她们谋划好了一般,喋喋不休地说着。
云红的瞳孔骤然一缩,正赶上云深瑶在风口浪尖上,她无论如何也要放手一搏!
“五姐姐,这府上,唯独你对我最好了!”云红颇为感激。
云安乐客气道:“都是自家姐妹,说这些做甚?只可惜我之前看错了人!”
云红握起云安乐的手,“放心吧,五姐姐,我不会让云深瑶嚣和尤氏嚣张太久的。”
她隐忍的恨意,最终还是藏不住了。
云红从云安乐院子匆匆离开的时候,正好跟路过的云深瑶撞了个满怀。
云深瑶还颇为纳闷,云红怎么从云安乐的院子出来?就见她招呼也不打,低着头就快步走开。
杜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把她给叫住。
“真是的,什么人!”
云深瑶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沉思了一下,“没事,我们走吧!”
这天,云红特意打探,尤氏和云深瑶一起出门,飞梧院只剩云山水一人。
符姨娘端着茶来到书房门前,轻轻地唤了一声,许是里面的人也没听清楚是谁,直接叫她进去。
云山水正在作画,抬眼瞧见是符姨娘,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是你?”
符姨娘上前一步,把茶水放在桌子上,“妾看老爷一整上午都在书房,想必是口渴了。”
云山水对她的态度始终都是不冷不热,茶虽是喝了,但未曾抬头多看她一眼。
符姨娘在书房呆了不过一刻钟,就被匆忙地赶出来。
她心灰意冷,心中的恨意油然而生。
她这一次,绝对不会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