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得出了这个结果以后,就感觉好像有人按了下我脑海当中的清除键一样,整个人大脑完全呈现在一片空白的状态里面。
就连呼吸也瞬息间的放慢放缓了下来,如果不细细的倾听辨认的话,从表面上来看,我就好像呼吸暂停了似的。
至于刚开始从大脑中列举的那些打招呼术语,此刻一瞬间的全部被我抛到了大脑的后面。
我直接开口傻愣愣的说道:“你能够将这个金手镯交还给我吗,这是属于我的东西。”
虽然明白在这个时机说出来这句话明显是一件十分不合适的事情,但是此时我的嘴巴完全快过了自己的脑子。
等我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厉鬼刚才一直放在桌子上的目光瞬间就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我甚至还能看到蕴藏在他眼眸当中的狠厉。
想来是我说的话应该算是得罪到了他,一时间感觉好像双方之间的仇恨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此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限制住了厉鬼的行动,他只不过是恶狠狠的瞪了我几眼,但是接下来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本来都已经抱有他会攻击我的想法了,可惜这个想法最终还是被现实给推翻了。
由于自己因为嗓子的原因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的缘故,所以这个厉鬼只能指了指被他紧紧攥在手里面的金手镯,然后发出了两声嗬嗬。
我大脑暂停了片刻以后立刻反应过来他表达的意思。
对方很有可能是在按照我刚才说的那句话进行询问。
估计是在问我与金手镯之间的关系。
我很想知道这个厉鬼身上究竟隐藏什么线索,才能够让他见到金手镯的时候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于是就看样子愚蠢的如实相告道:“这个金手镯是我母亲所留下来的事物,没有想到你竟然也认识这个东西。”
也不知道我所说的话究竟让厉鬼想到了什么,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并没有产生其他的动作,反而一直深陷在呆滞里面。
感觉对方就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完全想不通自己刚才的话究竟给予了这个厉鬼什么线索。
但是想不通,并不能够阻止我在心里面埋怨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废物。
明明是准备在这个厉鬼的嘴里面进行套话的,没有想到最后自己却直接交代了一个线索给对方。
尽管对方在听完后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恶意。
但此事从本身上来说就算是一个错误了。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思考了这么长时间以后究竟得出来了什么结论,导致我明显发现他在看向我的眼睛里面蕴含着光。
此处所谓的光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简单来说就好像我的存在给予了对方飘渺的希望一样。
让我多多少少有一些琢磨不透。
对方再次咿咿呀呀的指着这个手镯说了很多的东西。
这时候我算是明白之前张泽凯的感受了,反正听了对方咿咿呀呀的这么长时间,我确实连任何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
刚才能够明白完全是因为前因后果一联系在一起就可以想通他要表达的意思。
然而此次并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可以供我去思考问题。
我只能够硬着头皮听着对方把这一段好像火星文字一样的话给说完。
然后尴尬地朝着对方露出了一抹苦笑:“真的感觉很抱歉,实际上我完全弄不明白你刚才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倘若你能够用文字所表述出来的话,能不能尝试着用文字再重新叙述一次?”
我在边说话的过程中还反复抬头观察着对方的情绪变化,生怕在一个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方面得罪了对方。
那么就有一些得不偿失了。
不过恢复了理智的这个厉鬼完全不像之前所表现的那么暴躁了。
在听到我的要求之后他仅仅表现出来了手足无措,情绪方面反而没有太大的转变。
最后对方有些失落的朝我摇了摇头。
估计是告诉我他不会写字,或者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就没有办法写字。
此刻我们之间所面对的最大问题简直超乎了最开始的我的想象。
我怎么也没有意识到,今天所面对的最大的坎儿是怎么和一个没有办法表达自己意思的鬼怪进行交谈?
着实是有一些太过于荒谬了。
我甚至忍不住猜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处在沉睡当中。
恐怕只有梦里面才会出现这么荒谬的场景。
“你这边能够提供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果然在遇到任何会导致别人头疼问题的时候,将这种问题直接丢给张泽凯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我算是彻底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去解决了。
能够让剑拔弩张的气氛转变成现在的样子,已经算是我误打误撞当中所做到的极限了。
反正与鬼怪进行沟通这件事情,可能对于张泽凯来说并不算是太过于困难。
我对于他可是赋予了极大的期望。
我感觉对方在我这边的形象,就好像这段时间很火的那个日漫里面的机器猫一样。
无论是遇到再怎么复杂的难题他都能够解决。
居家旅行必备人选。
张泽凯认真的想了想:“我记得师父以前似乎给过我一个类似于有这种功效的小玩意儿,你暂时先从这里等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
与我就带了两沓符咒以及金手镯过来不一样,张泽凯在来的时候几乎算是把他全部的家当都带过来了。
明明只不过是到这里来解决鬼怪问题而已,搞得好像我们几个准备搬家了一样。
张泽凯应该是那种对于自己的生活归纳的比较有条理的类型,根本没有耗费上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找到了所谓的小玩意儿。
是一个类似于纽扣之类的事物。
纽扣的背面有一个细长的别针,应该是用来将纽扣挂在身上的。
我好奇的摆弄着纽扣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眼,随后向张泽凯询问道:“这个小东西该怎么使用?”
张泽凯就好像商店里面的推销员一样开始对我进行认真的讲述:“你直接将这个东西挂在那个厉鬼的身上就可以了。”
“这个东西能够传达出来厉鬼所要表达的意思,完全就可以解决现在所面临的沟通方面的难题。”
不得不说,我现在对于张泽凯究竟所处的宗门是什么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我根本就没有听过哪个地方会搞出来这么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当然这种事情还是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向张泽凯进行询问。
尽管不能够表达出来自己所要说明的意思,但对方还是能够听得懂我们之间的对话的。
所以厉鬼明白我手里拿的这个纽扣对他并没有任何的伤害。
分明刚才还处在敌对的关系当中,然而此刻这个厉鬼却给予我了极大的信任。
我越发想搞明白他现在态度转变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本来我是准备将这个纽扣挂在厉鬼衣服上面的。
但是仔细观察了一会才发现这家伙身上的衣服全被焚烧的一干二净,唯一能够挂纽扣的地方就只有那些被烧成炭状的血肉了。
可哪怕已经被烧成的炭状,但这些炭状组织仍旧还是厉鬼身上有感觉的血肉呀。
我不清楚将别针从血肉里面穿过的时候厉鬼会不会感觉到疼痛。
这个顾虑让我陷入了短暂的迟疑。
我没有办法做到把追求真相的前提建立在别人所获得的痛苦之上。
哪怕这个别人只不过是一个作恶多端的鬼怪。
但是这个纽扣必须要挂在佩戴者身上才可以。
也不知道制造者为什么没有完善纽扣的使用方式。
这完全就和自残差不多。
最后还是厉鬼注意到了我疑虑的原因,自己指了指那只已经完全碳化的右臂,示意我完全不用顾忌他的感受,直接将别针穿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