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姐笑睨季笙,想来是她见慕以南帅气有为,春心萌动。那样的男人,总是会让女人感兴趣的。
“慕总的父母还健在,慕老先生和慕老夫人,他们在国外疗养,每年两位会去国外呆个半年时间。不过这庄园,大部分时间确实是慕总在住,老先生和老夫人极少过来,慕家在龙城东区有别墅,他们回国一般住在城里,嫌这儿偏远,不方便。”
有钱人房产多,何况是慕氏这种房地产商。季笙淡淡点头,也对,老人嘛,还是住城里方便些,有个病痛能及时送医什么的。
“老先生和老太太到庄园来一般住在南边那栋别墅,季小姐,得跟您说声,没有慕总允许,可不能到南边的别墅去。”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到南边别墅去?”季笙问,眸子凝着春姐。
春姐解释:“我怕您不知情乱走,惹慕总生气。”说着开始收拾房间,“咦,这好像是血啊,季小姐你哪里受伤了吗?”
铺床的时候发现被子一角有几滴血迹,不由关切地看向季笙。
季笙已往门边走,淡淡地哦了声:“昨晚有只老鼠爬床,我摔了它一下,可能是老鼠的血溅上去的。”
春姐脸色瞬间严肃:“季小姐,这不可能,海湖庄园怎么可能有老鼠,别墅每几个月驱虫驱鼠,我在这里干活,不说以前,但这五年来,别说老鼠,就是老鼠屎也不见一颗。”
她睨着季笙,腹诽这季小姐也太古怪,正常姑娘见老鼠要吓得魂飞魄散,她竟然说什么“我摔了它一下”,难不成她还跟老鼠打架?
季笙耸耸肩:“那就是什么野物爬进来了。”
春姐扬脖子还想争辩几句,季笙已出门往楼下去了。
这是季笙第二次出房间门,上次是去跟慕以南求继续收留,当时有用人领她过去,现在是她一个人。
整个海湖庄园其实有四处建筑,颇有年代的样子,主建筑该有百年以上历史。慕以南住的这栋看起来建筑年份最久,在北区,正对马场和草场,外面看着相连成堡,里面却是相互隔开。里头格局也不是规规矩矩的,房间和房间之间隔着长廊或拐角,通道颇多,不知通向哪里,下楼的楼梯也多。
但对季笙来说在这栋房子里找到餐厅不是什么难事,循着食物味儿就可以了。靠着味儿也能分辨几处门后的房间作用,有书房,有客房。
书房有书香和淡淡松木香,是她第一次去见慕以南的那间,客房跟她住的都差不多,散发同样的柔顺剂的佛手柑香味。
去到餐厅发现人不少,早餐时间,人多点也正常,只是她在庄园这些天,平时没感觉到什么人声人气,庄园里的人出没都像幽灵。
人虽然多,但几乎没人说话,各干各的。
地方很宽敞,一张五米来长的大长实木桌,周围二十几张黑铁椅子,吊顶很高,厨房是开放式的,像那种私房菜餐馆,只是空间更大,外面对着鸟语花香的院子,院子再往外是草场。
白衣黑裤的用人有四个,三男一女,男的都跟春姐差不多年纪,女的年轻,二十出头,扎个低辫在脑勺后,模样清秀白净。厨子有两个,也是中年人,在忙着收拾台面,还有个老头坐在长桌最远的角落吃盘里的食物。
老头六十来岁,精瘦干黑,驼背。
季笙想,这老头应该跟其他用人不是一个级别,因为其他用人都在厨房后面的台子那里吃早餐,独他一人坐在长长的餐桌上。老头在季笙进来时扫她一眼,之后就盯着院子里一盆紫绣球看。
年轻的女用人从厨房台子那边端着食物来,不冷不淡地对季笙说:“季小姐,这是你的早餐。”说着噹地把陶瓷盘子搁在桌上。
季笙看那盘食物,轻轻动了下眉,背着门口在长桌边坐下,听到那年轻的女用人酸溜溜嘀咕一句:“丑不拉几的,神气什么。”
一盘全素沙拉,没有肉。
呵,季笙轻笑,这是报昨晚的仇呢,不给她肉吃。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身后出现一股无形压力,季笙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谁来了。厨房里的用人自动退出去,连那坐在长桌最角落位置赏花的老头也起身朝她身后的人点点头,从院子往草场的方向消失。
很快,偌大的餐厅就没什么人了。
“听说,季小姐房中闹老鼠?”慕以南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