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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国之上_分节阅读_第64节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4542 2021-05-06 16:50

  D-看着那个垂首而立,剑裳微微破损的少年,哪怕此时被训诫,依旧肩膀高低着,站没站相。

  陆嫁嫁却没有去看云择,而是望向了那小姑娘,道:“乐柔,又是你拉着他们去的?”

  乐柔似是惯犯了,甚至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小声道:“是。”

  陆嫁嫁叹息道:“女弟子中,你是这一代的大师姐,怎么总这般胡闹?”

  乐柔小声道:“师父,擅自出桃帘之外是我不对,但悬日峰那帮弟子不也是擅自出去吗,凑巧碰到罢了”

  陆嫁嫁冷冷道:“悬日峰的事自有悬日峰去管,若不是你们凑巧碰上,是不是就蒙混过关了?”

  乐柔嘴唇一抿,不敢接话。

  陆嫁嫁继续道:“说是狩魔,也不过打散几具游曳山石洞府的阴魂罢了,逞什么能?真当自己是小剑仙了?每年一度的神弃月,四峰开山狩魔之时,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积极?”

  云择低着头,缓缓举起了手。

  “说。”陆嫁嫁冷冷道。

  云择道:“此事千错万错,都是蔚然师兄的错,但与悬日峰起冲突,分明是悬日峰欺人太甚,他们公然说天窟峰无人矣,还嘲笑师尊境界,我们气之不过,便与之大打出手了。”

  陆嫁嫁沉默了一会,问道:“就因为这个,你们便视门规如无物?”

  云择珊珊笑道:“这不是维护师道尊严吗?”

  陆嫁嫁问道:“那你们打赢了吗?”

  三人彻底不说话了。

  陆嫁嫁脸更冷了。

  “你们如今是世外修仙之人,求的是长生大道,若还信奉俗世武林那套争强斗狠的江湖义气,将来修行之路又走得了多远?”

  “平日里要你们修心修静气,三言两语便被挑动心头之火,修的是什么心?”

  “更何况,他们说得没错,我如今境界,确实愧为峰主。”

  陆嫁嫁话语渐轻,神色间竟有几分难掩的落寞。

  徐蔚然抬起头,欲言又止,神色愧疚至极,云择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闭嘴,乐柔毕竟是个小姑娘,被自己一向仰慕的师父骂了几句,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习惯了,但如今听师尊这么说,眼泪便一下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了。

  陆嫁嫁看着他们,心中黯然,原本已搭在戒尺上的手还是收了回来,她看着那三个弟子,道:“念在初犯,嗯本月初犯,暂且先饶过你们,之后若是再有这种事情,严惩不贷。”

  徐蔚然稍稍松了口气,立刻道:“是,师父。”

  其余弟子皆噤若寒蝉,宁长久却并未被影响什么,只是觉得陆嫁嫁教书育人的时候可真是威风凛凛。

  他脑袋微斜,对着宁小龄小声说道:“师父嘴上说着修心,其实自己也动了怒,这点小龄可别师父,要学师兄啊。”

  宁小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陆嫁嫁耳垂微动,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到了宁长久的身上,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宁长久一凛,他知道她的修为肯定可以听到,但是没想到她会较真。

  不过先前刚刚与宁小龄讲过修心,自己此刻当然也要泰然自若。

  宁长久平静道:“我嘱咐师妹千万不要捣乱,惹师父不高兴。”

  陆嫁嫁却没有想让他蒙混过关的意思,冷冷道:“是吗?”

  宁长久这才想到,今日清晨,自己好像惹恼了她,最后借机溜走,如今她这是要趁机报复?

  “剑堂之上,公然污蔑师尊,按门规戒律,该如何?”陆嫁嫁淡漠发问。

  宁长久心想你明明可以假装没听到,这不是欲加之罪吗,我说什么还管用吗?

  果然,陆嫁嫁已然抓起了那柄长长的戒尺,道:“手。”

  “我也是本月初犯”宁长久辩解了一句。

  陆嫁嫁问道:“也就是说你承认了?”

  宁长久把话咽了回去。

  “哎”

  众目睽睽之下,宁长久稍一犹豫,还是伸出了手,他看着陆嫁嫁,目光似在说你这般记仇还好意思教导弟子修心。

  陆嫁嫁面容冰冷,眼神中却藏着淡淡的笑意,似在说那又如何,我今天就是想拿你出气。

  其余弟子还在猜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门弟子悄悄说了什么,便听啪啪啪啪地几声,戒尺落下,打在宁长久的掌心中,微红。

  宁小龄轻声求情道:“师父,饶了师兄吧”

  陆嫁嫁心中微软,收回了戒尺,道:“下不为例。”

  宁长久始终平静地看着她,叹息道:“谨遵师尊教诲。”

  今天只有一章。因为十五号要上架啦,打算为上架的爆更攒些稿子

  第七十五章:隐峰之中

  早课的这一幕插曲并不算什么大事,那三名弟子虽和悬日峰弟子有冲突,却也只是切磋比试,并没有实际造成什么伤势。

  而宁长久也只是个外门弟子,出言不逊也受到了应得的惩罚,这番画面也只是被幸灾乐祸地看在眼里,然后留下一个这外门弟子恃宠为傲的印象,这里的宠,指的便是陆嫁嫁对于宁小龄的偏爱了。

  陆嫁嫁收好了戒尺,回到讲案前,闭目养神,乌青色轻纱覆着的墨色屏风下,女子青丝如云,剑裳如绸,清冷似崖石间盛开的雪莲。

  宁小龄被师父生气的样子吓了一跳,头地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别过去,打量着师兄,却发现师兄不知是不是故作镇定,下颚微垂,眸光平和,好像并不生气的样子。

  宁长久垂下了宽大的衣袖,衣袖间,他揉了揉自己的掌心,一点点消去痛意。

  他心中默默叹气没想到自己早上随意调侃了她两句,这么早便遭到了报复。

  只是,自己当时借景抒情真情实意地夸赞她的身材样貌,旁边并无他人,陆嫁嫁身为女子,应也有爱美之心,为何如此生气?

  是因为如今伤势未愈,修行举步维艰?

  亦或是

  宁长久忽地眼皮一颤,心中一紧,想着难道自己当初亲自给她疗伤的事情被知道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那时候她明明是昏死的啊除非宁小龄叛变了自己,不过师妹也没有理由去她去说这些啊。

  宁长久心中古怪,看了宁小龄一眼。

  宁小龄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师兄,眨了眨,好似在说师兄你出丑的样子我可一点没看见啊

  早课之后,宁长久与她轻声说了几句闲话,随后起身欲走。

  “等等。”陆嫁嫁忽然叫住了他。

  那柄戒尺消失在了漆黑的桌案上。

  正向着门外走去的宁长久停下了脚步。

  面前,一柄长而方正的木尺寂静悬浮,拦住了去路。

  众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心想这个外门弟子肯定是不服气,又悄悄说了什么被师尊听到了,看来这下子是要赶出内峰咯。有的则是暗暗生出羡慕,心想着竟然能让师尊亲手出尺。

  连宁长久都有些紧张,心想你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师尊还有吩咐?”宁长久问道。

  陆嫁嫁看着他,缓缓道:“稍后云台剑场修习,你可以一起来听。”

  “什么?”有人惊呼出声,迟疑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陆嫁嫁说了什么。

  “师尊,他是外门弟子,不合规矩啊。”有人立刻反驳道。

  更多人在微怔之后反应了过来,有人道:“师父,弟子们可都是在外峰修行了一年半载,资质出众,才有机会参加测试登上内峰,他不过是沾着小龄师妹的光,这难免让其他外峰弟子心中不平吧。”

  “是啊,而且长久师弟资质不算出众,与我们一道修行,恐怕也只会打击到他。”

  这些话都是当着宁长久的面脱口而出的,看得出那些弟子对于此事意见颇大了。

  陆嫁嫁看了宁长久一眼,似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宁长久知道她是想借此机会指导自己修行,心中微暖之余,却还是摇头道:“多谢师尊抬爱,我自己入峰修行,将来与外峰弟子一并通过考核,再名正言顺入内峰便是。”

  宁长久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却一点没有正式加入内峰的打算。

  每日陪师妹一道上早课已然枯燥,若是还要再花上两时辰去剑场修剑

  更何况迟到了还要被陆嫁嫁用戒尺打

  每多一节课便多一分被陆嫁嫁公报私仇的机会。

  而且自己这修行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过她。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也已经想通了自己修行的路,只需心无旁骛向前走便是,细枝末节,能剪则剪。

  他对着陆嫁嫁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陆嫁嫁会意,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既你不愿,那便算了。”

  有些人心中松了口气,有些天赋较差的弟子则有些遗憾,本以为可以来个稳稳垫底的给自己吸引一下火力,那样就可以少挨写同门的嘲笑和师尊的训斥了。

  乐柔师妹心思则要玲珑一些,先前陆嫁嫁以戒尺训斥他时,她便觉得有些不对,那戒尺明明是我们内峰弟子才有的待遇,你一个外门弟子凭什么挨师尊亲手的打?如今师尊更是直接邀请他去剑场一道修行,莫非是有要栽培他的意思?

  可这宁长久也太不知好歹了,竟读不出师尊的弦外之音,难道只是想稳稳当当吃宁小龄一辈子的软饭?

  这种人怎么能待在内峰?真是扰乱我们的道心,污染师尊的眼睛,一定要找机会让师尊把他赶出去!

  乐柔气呼呼地想着。

  宁长久走入内峰,进入书阁,严舟正眯着眼,不知是梦是醒。

  宁长久取出昨日那本书册,翻开到有关先天灵形成原理推导的一页,开始阅读。

  世间的书籍,对于先天灵的形成有诸多说法,有的认为那是先天遗留的道胎元婴,外形受人的生辰八字及出生时风水、属相等影响,至于为什么所有的先天灵都是呈现动物灵兽或神话凶兽的形态,则是因为,那和人与生俱来的兽性有关。

  有的认为这与“物久而成精”的原理相差仿佛,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个空间,而在具备了紫府气海这一要素之后,便有可能养出先天的精魅,而这精魅空有其形,与主人共用意识,以人为主,可以将其唤至体外在一定范围内移动,两者共为一体,谁也不能真正离开谁。

  有的则认为那是邪魔洒向人间的种子,它们会在人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结成胚胎,最后将人吞噬,共同化作邪魔降临人间的力量。

  宁长久对于这些说法都不满意。

  他无法想起自己前世的先天灵是什么,或许这与“不可观”三字一样,受到天然的遮蔽。

  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这条时间线上,自己的先天灵根本没有诞生,一个人怎么会对根本不存在的事物存在记忆呢?

  只是有时梦境之中,他时常望见一轮红日,那红日高高挂在漆黑一片的幕布上,它的中央仿佛盘踞着什么,黑影般目光便隔着红浪遥遥地凝望着他。

  这个念头每每出现,都会让他的精神有微微的恍惚。

  他立刻收起了思绪,目光再次落到了书页上。

  这些书上虽然众说纷纭,但是关于先天灵,还是有三个公认的特性,一是没有先天意识,二是与自身神魂不可割离,三是可被污染。

  第三点宁长久并没有什么怀疑,因为宁小龄的先天灵便被红尾老君的妖种污染了,但是这种污染应该也是有条件的,譬如红尾老君与宁小龄的先天灵雪狐同源。

  而第二点宁长久基本已经推翻,因为他曾被师尊拔除过先天灵,而先前皇城中,若非他境界差了一些,宁小龄的先天灵便要被他亲手剥离身体了。

  而第一点,也是宁长久最怀疑的一点,先天灵到底是依附人意识行动的生物,还是具有潜在的先天意识的。

  这也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直接事关当年师尊拔除他先天灵的猜测。

  只是他暂时找不到实验品来验正自己的猜想。

  他又翻到了人体灵脉的部分,注视着“云气”“白府”两道连通后背的灵窍,看了许久,回想起那被一道虚剑打得虚肉模糊几可见骨的后背,最终轻轻叹息。

  一本书很快阅尽。

  他起身走到书架旁,将书推回木架中。

  他此刻本该去勤勉修行,但他却并未离开,他想起了严舟之前对他说的话。

  天谕剑经的下半卷遗落于此。

  他对于那本被奉为真宝的剑经自然没有什么垂涎,只是若能找到,或许对陆嫁嫁能有些帮助。

  自己毕竟白吃白喝地住在这里,总要为她做点什么才是。

  宁长久手指凌空虚画,写下了一个淡若无痕的“宁”字。

  宁字似剑,此刻随着他挥笔写就,也沾染上了若有若无的剑气。

  事实上,在第一次来书阁中时,他也隐隐约约感应到了什么,只是那种感觉虚无缥缈,就像是人立在深峡之中,流水自四面八方涌来一样。

  “宁”字如小巧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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