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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国之上_分节阅读_第280节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4438 2021-05-06 16:50

  D- 一滴血珠从雪鸢的眉心滚落。

  若是再迟一分,她兴许真的被斩杀于此了

  她当然不会真的死去,但是会极其麻烦。

  白猫叼着她瞬间离开。

  视线的最后,她看到了满头飞舞的银发。

  说灵先生跪倒在地,看着眼前黑袍银发的女子,尊敬道:“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我们古灵宗将来”

  女子竖起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

  她回过身,脸上带着一个木制彩绘的妖狐面具。

  她看着地上不停抽搐的少女,眼眸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女子淡然道:“我只是路过此地,看不惯这般仗势欺人。”

  她没有骗人。

  女子伸出了手,挑起了小姑娘的小巴,看着她标致的脸,觉得赏心悦目,便伸出手指按住了她的眉心。

  时间的权柄附着了上去。

  宁小龄感觉似有一只手在温柔地抚摸她,剧痛飞速地远离,骨骼里的冰雪也在慢慢融化。

  但她依旧使不上一丝力气。

  “谢多谢前辈恩人。”她挣动身子,话语极轻道。

  女子端详了她一会儿,总感觉她身体里有奇怪的气息。

  她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宁小龄定了定神,答道:“晚辈晚辈宁小龄,千龄万代的龄。”

  女子对于龄字并不感兴趣

  宁小龄看不见她的神色,若是她能看见,便会发现这位恩人的表情很是古怪。

  她挣扎着起身,想要叩谢这位恩人。

  恩人却已起身离去了。

  临走之前,恩人似乎轻轻地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又是宁,又是小的唉,看来我救的是个坏丫头啊。”

  嗯?

  坏丫头?

  我哪里坏了啊

  宁小龄一脸无辜地想要辩解,那黑袍银发的影却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字数超出预算,写晚了点,抱歉呀

  第两百三十八章:嫁衣惹雪

  宁小龄从地上艰难起身。

  周围的雪依旧堆着,寒冷刺骨,她咳嗽了几声,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那些切入骨髓的伤竟真的复原了她忍不住想起先前的痛苦,手臂颤动着。

  “先生”宁小龄捂住胸口,看着先前恩人消失的方向,咳嗽了几声。

  说灵先生的神色却有些呆滞,听到宁小龄的叫喊才回过神。

  “先前那个到底是什么人啊?”宁小龄想着先前黑袍银发的恩人,想着她那宛若仙音的妙语,这白云般的来去让她觉得有些虚幻。

  嗯那身段也好得让所有女子羡慕

  只可惜先前伤得太重,都没法好好道谢。

  以后不知能不能再与恩人相见了。

  “那当然是古灵宗的敌人,我回去之后会将此事禀告上面,她跑不掉的,哪怕远遁南州也定将她追拿杀死!”说灵先生从地上缓缓起身。

  宁小龄一愣,疑惑道:“先生你,你在说什么啊?”

  说灵先生同样疑惑:“那个叫雪鸢的人啊。”

  宁小龄道:“我问的是恩人啊。”

  “恩人?”说灵先生捂着脑袋,隐隐有些印象,却无法想起具体形容。

  宁小龄看着先生的表情,知道恩人一定是神秘高人,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她立刻掩上了嘴,随口编造敷衍了几句,然后跟随着说灵先生一起回宗。

  “对了,你的信还要寄吗?”说灵先生问道。

  宁小龄轻轻摇头。从这里传书至赵国,最少也要两个月的定是来不及了

  “不用了”宁小龄默默为襄儿姐姐祈祷着。

  而远处,红白妖狐面具,黑袍银发的女子将目光投向此处,遥遥凝视了一会儿。偶尔闪过的电光将她柔软起伏的身段勾勒得分明。

  “世上不会有这般凑巧之事吧”女子轻语了一句,“应是我多虑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

  对于那个名为雪鸢的少女,她并不感兴趣。

  但是她先前身边的那只白猫

  若是不了解内幕的人,恐怕只觉得那是一只强大的妖兽,但她不同,她曾司掌神官一职多年,能敏锐地捕捉到那缕若有若无的神性。

  那种神性

  她眼睛骤然眯起,心念之中掀起的骇浪化作真实的灵力,震得她衣裳狂飞乱舞。

  如果她没有感知错,那种神性是某位曾被囚禁的古神。

  她如今也已将境界恢复至五道,能在自己手下救人的,境界绝不会低。

  而那位古神是谁放出来的?那个答案很可怕,但却是唯一的可能白藏。

  接着,她明白了一件更可怕的是。

  像白藏这样的存在,若是要剪除一些人,譬如先前雷国的女帝,无异于捏死一只蝼蚁,可她为何要大费周章,放出一头被封印的古神。让这个雪国少女与它一道前来。

  这只白猫绝非投影,甚至连神国的神使都算不上。

  白藏这么做,唯一的解释便是想让此事与她可以轻易地撇清关系。

  能让一个神国之主这般劳心费力的,唯有另一个神国之主

  她清楚地知道,国主之间不允许内斗的准律是写入了当年十二国共拟的天律之中的。

  也就是说,白藏的对手是另一位国主,所以哪怕是她也不方便亲自出手!

  “雀朱雀神?”女子心中愈发震惊。

  白藏年与朱雀年之间相隔七八年,这两个女人能有什么矛盾?

  “这世界真是越来越怪了啊”女子冰眸光晕浅淡:“南州难道与你有关?”

  她伫立片刻,犹豫之后轻轻转身,漠然道:“算了,死了也好。”

  宁长久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射入的万缕的光线,神色越来越静。

  赵襄儿从他的阴影中起身,轻轻抬手,遮了遮眼前的光。

  晨光照得皓腕如雪。

  “今天可要因为你颜面丢尽了。”赵襄儿浅浅笑着。

  宁长久疑惑地回头:“为什么?”

  赵襄儿说道:“先前在山脚下时,我便折了封信告诉我的侍女,让她于今日将我要大婚的消息告知天下。昨晚我还有反悔的机会了,现在没了。”

  宁长久笑问道:“这有什么丢人的?”

  赵襄儿走到橱柜边,翻着那些整齐叠放好的裙子,嘟囔道:“就是很丢人啊”

  宁长久回过身。

  光线落在少女的白衣单衣上,于是那单衣近乎透明,白壁无暇的身子泛着暖玉之色。

  她挑着裙子试着。

  “哪件好看一些啊。”赵襄儿转过身子。

  那些裙子的质地和做工皆是顶级的,其上染色艳而不俗,绣花更是精细,如一幅幅湖风中的叶,簇拥着不同风情的美丽。

  赵襄儿纤净的身影在光中摇曳。

  宁长久便看着她在屏风内外进进出出,一件件地试着衣裳或裙子,看上去有些焦虑。

  “襄儿可真是家大业大啊。”宁长久称赞道。

  赵襄儿道:“所以到底哪件好看些?选出来了没?”

  宁长久沉吟道:“衣裳因人而添彩,人因衣裳而増色”

  “少废话!”赵襄儿严厉打断:“选一件!”

  宁长久在这些眼花缭乱难分伯仲的衣裳间犹豫了许久,道:“其实都不如云裳城的那件嫁衣好看。”

  “嫁衣”赵襄儿想起了娘亲明艳的背影,微微出神。

  “嗯就那一件吧。”赵襄儿道:“希望没被其他人买去。”

  宁长久道:“那件火凤嫁衣与襄儿天作之合,当然是等着你的。”

  赵襄儿微微蹙眉:“那嫁衣上绘的哪里是火凤,分明就是朱雀,你这都不知,怕是连鸭和鹅都分不清。”

  宁长久同样疑惑:“那火雀分明有九条尾羽,不是凤凰是什么?”

  赵襄儿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她声音微寒道:“你看到的是火凤?”

  “如今不是朱雀年,哪怕我娘亲是朱雀神国的神官,甚至就是朱雀神本身神国关闭之后,她也无法看到现在我经历的事。”赵襄儿缓缓开口:“那她究竟是如何操控我的命运的呢?”

  他们穿着英姿飒爽的男装,走在枯柳垂髫的道路上,秋日的凉风将栖凤湖吹得皱巴巴的。

  宁长久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先前我们当了大盗,当了大侠,若是我们继续下去,又会遇到什么呢?”

  赵襄儿轻轻点头:“百面鬼说,他一直在等我去杀他。但如果我没有去呢?”

  宁长久脚步微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若你不去,或许百面鬼就永远是百面鬼。”

  “若我去了?”

  “那么,他死的那刻,就是广慈禅师了。”

  赵襄儿看着地上的落叶,思绪飘远。

  她想了一会儿,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去,那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广慈禅师,那个肃杀之夜里,走出来是鬼,百面鬼是鬼,广慈也是鬼所以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也或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赵襄儿也说不出清楚。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透过阳光看一片叶子,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其中的,纷繁交错的脉络,但树木太高,她无法真正触及。

  宁长久看着烟波浩渺的湖面,道:“或许正是如此,他到底是谁并不取决于他,而是取决于你正如先前广婆寺里的宝物,如果你没有去,或许那神像,也只是一件普通的宝物。你就像是一枚印章,走到哪里,便会在哪里留下痕迹,那些痕迹昭示的,看上去就都是命运。”

  赵襄儿道:“可我偏偏无法抹去自身的印泥。”

  宁长久道:“是的,整个赵国就像是她种下的树,有一条通往云霄的主干,也有无数繁复错杂的枝丫,你是一只停在树上的云雀,你看到的每一片叶子都那么相似,于是你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唯一的树,你只能停在这上面。更何况云雀早晚是要回归云里的。”

  赵襄儿听着他的话语,回想起了赵国的版图,失声笑道:“是啊,好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啊。”

  那些树叶各司其职,就静静地在那里,等着告诉自己,这是一个你无法走出的囚笼,所以的一切已经刻上了命运的烙印。

  宁长久道:“说好了,不想这些了。”

  “嗯。”

  “小云雀不仅要回云里,还该去趟云裳城。”

  云裳城花织似锦。

  宁长久与赵襄儿因为都是男装的缘故,看上去就像好像一对眉清目秀的兄弟,于是那偶尔亲昵的动作便也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宁兄弟来赵国这么多时日,可有感想?”赵襄儿买了一把题字的折扇,悠然问道。

  宁长久作揖笑道:“与赵兄聚少离多,今近日远游出行,甚是快慰。”

  赵襄儿问:“仅此而已?”

  宁长久道:“还恨赵兄生得这般清秀,却非女儿身,否则我一定斗胆求婚。”

  赵襄儿有些气闷,自当初皇城相逢至今,他就没说过什么顺耳的话。

  云裳城的那家店里,他们再次见到了那号称镇店之宝的大红嫁衣。

  “好漂亮的朱雀。”赵襄儿看着嫁衣上如天火焚烧的雀影,由衷赞叹。

  宁长久则看着大红布料上绣的七色彩凤,道:“哪怕在同一个世界里,我们看的同一个东西,或许都是不同的。”

  赵襄儿道:“世事本就如此,普通人与修道者,修道者与仙人,仙人与古神他们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修道者可以感知和操控灵气,仙人可以触摸到虚无缥缈的天道,而古神的眼中,世界的构造则是无数元素的堆叠与乱流。

  宁长久道:“那你穿上这件衣裳后,我眼中的你和你眼中的自己还是一样的么?”

  赵襄儿微讥道:“在你眼中,穿什么衣裳不都一样么?”

  宁长久哑然。

  买下了这件嫁衣之后,赵襄儿又反复看了几遍,总觉得它没有买之前那么漂亮了。

  宁长久安慰道:“你觉得它不好看,只是因为还没穿在你身上。”

  赵襄儿不悦道:“你就是这么骗陆嫁嫁的?”

  宁长久往东面看了一眼,道:“白城离这里似乎不远。”

  赵襄儿眉头微挑。

  宁长久平静道:“我想去看看她。”

  赵襄儿道:“你想死。”

  两人踏上了前往白城的道路。

  赵襄儿冷冷道:“婚宴之前却要带着我去见你的情人,若不是看你长得还算俊俏,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宁长久道:“是我的不对。”

  赵襄儿道:“我还以为你们男人都觉得三妻四妾是应该的。”

  宁长久道:“这当然不对,但人不过一世,既然不愿割舍,为何非要做出选择呢?”

  “歪理。”赵襄儿也不知如何反驳,她想了一会儿,淡淡道:“当然,若你出了深渊之后,只见她不见我,或只见我不见她,我都会很失望。”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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