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个坏女人,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在遇到老大之前,我也没想过做什么好人。嗯别说是过去了,如果现在司命愿意不计前嫌饶过我的话,我现在就能给她磕头拜师,当然,若是老大能护得住我就另说!”
夜除遥遥地看着远方,道:“你的老大现在很厉害,比司命可要厉害多了。”
“老大这么厉害了啊那到时候就把司命抓过来当奴婢,天天伺候我们,要有一点不顺心之处,就狠狠惩罚她。”邵小黎说道。
夜除笑道:“你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些吧?”
邵小黎看着黑夜,双手抓在胸前,喃喃地祈祷道:“老大一定要赢呀。”
整个断界城缓缓地向着峡谷中滑了过去。
屹立百年不倒的城墙开始缓缓地倾塌。
司命的视角与他们的并不相同。
她极目远眺,因为时间流速并不同步的原因,所有的画面在她的眼中,实际上都是放快了数倍的。
撕裂天空的雷霆不停闪烁,如星辰般一闪即灭的十字交点也稍纵即逝。混沌之色永无休止地翻滚着,浑浊的黑夜就像是喷吐着雷屑的海水,其中有两艘巨舟不停地对撞,激起的空气乱流足以掀起毁灭世界的风暴。
他们都没有压抑自己的力量。
罪君的审判像是世间最锋利的长矛,长矛泛起的杀意充斥着所有的空间,它切割着世间的一切,无数次在宁长久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堪称致命的创口。而宁长久的权柄则更不讲理,无论是多重的伤,他的身影在交点中闪灭之后,便会立刻重塑。
而时间与命运相交之后,便只能在身前画成横竖两道,与身体平行的十字。它无法向前延伸,便也相当于阉割掉了自己的进攻力量,而宁长久虽可保证在权柄之力用尽前不死不灭,但他若想伤到罪君,便唯有靠着自己手中的修罗之剑。
他们肆意宣泄着自己的力量,就像是两道毁天灭地的飓风,人们在看到飓风横扫过天地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它们竟也会有朝一日消亡。
但无论多强大的风暴,也总有停下的那一刻。
只是在它还未停下,对撞的权柄之力搅乱着整个天地。
漆黑的峡谷中熔岩火浆喷射,火蛇乱窜,逃亡般从地心中涌出;毒雾峡谷中的彩色雾霭被撕扯干净,那些色彩斑斓的凶恶毒虫失去了遮掩,竟一下变得胆小无比,向着石缝中疯狂地逃窜,被碎岩压得浆汁喷溅;冰原上雪象像是迁徙的牛群,震得大地动荡,另一片冰川裂谷之间,对撞的冰块挤成了巨大的山,鲸龙狂暴地冲出海面,搁浅在厚重的冰层上,鲶鱼般摇动着不可思议的巨大身躯
整个世界都像是失控的傀儡,在进行一场行尸走肉般摇晃的诡异舞蹈。
宁长久所要做的,是在权柄之力消耗干净时,对罪君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而罪君所要做的,则是一刀直接将宁长久毙命,使得他“无限”的权柄不能继续发挥作用。
白银的剑与雷电的矛像是两条于乌云中扭打的巨龙,它们撕扯着彼此的鳞片和血肉,要徒手挖开对方的心脏。
宁长久肆无忌惮地使用着自己所有最强的招式。无限可以帮助他恢复所有的境界和力量。唯独权柄之力的消耗不可逆转,只能自然地恢复。
这与巨人无法举起自己是一个道理。
宁长久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便是罪君以百丈雷霆压上自己的心口,将他直接撞入了破碎冰川的海床上,接着整片海水随之沸腾,冰川涌裂间,他被不知多重的海水和那雷霆之力压得险些内脏尽碎。
而宁长久也以白银铸成的剑斩得罪君肩胛骨处破裂,神辉凋零。他无视身体的反噬,连出了数十剑天谕剑经的必杀之招,将罪君一连逼退了数千丈。
这样的战斗不停地发生着。
雷声渐渐寂灭。
“凡人纵然得到了神明的力量,也无法蛹蜕成蝶,飞上青霄。”罪君停下了身形,忽然冷冷地说道。
世界短暂地安静,宁长久与罪君似回到了最初。
罪君的身上有着许多缓缓愈合的巨大伤口,而宁长久白衣无暇,只是他身上的神辉已经变得极淡。
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中更多。”罪君看着他,伸出了手。
宁长久还想反抗,但他瞳孔中的金雾却倏然破散,两道鲜血从他的眼眸中淌了出来。
他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在他瞳孔中光线破灭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神明最真实的模样。
罪君撕去了黑袍,露出了他神话中的模样。
凡人岂可窥见神明?
感谢堂主有bug呀再次打赏的舵主!!感谢盟主大大雪晶凌打赏的舵主!!感谢两位大大的打赏,谢谢支持与喜爱!
上次角色投票结果出来了,神国中的角色很遗憾都未能进入前二十,官方立绘和番外都木有了
第两百一十章:穿过世界的手
在视觉被吞噬之前,宁长久看到了罪君的真容。
黑袍掀去之后,他的身躯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随着弥漫开来的黑色幽冥之气飞速扩散。
他的身躯也像是从中炸开的礼炮,迅速延展。最先展开的,是身后的一双骨骼修长的翼,翼膜间生出的狂风扫开幽冥之气,露出了他隐藏于黑暗中的身躯,那身躯中央的骨头像是由无数细长的麻绳拧成,两边则是钢铁般坚硬的,裸露于肌肉表皮的肋骨,身体的下方,则是恶魔般的肌肉分明的腿,足上利爪修长垂下,带着诡感的美,他的双爪悬浮于两侧,没有与之相连的手臂,取而代之的,是黑蒙蒙的雾气。
黑雾之后,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只横着眼,他的眼白是黑色的,中央却睁开了两线白色的瞳孔。
他的整个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神话形态的,张开了翅膀的“罪”字。
这幅影像才一出现在宁长久的眼睛里,剧痛便犹如针扎而入,刺得他瞳孔失色,双目尽血。
在刺痛感来临的一瞬,宁长久没有做任何犹豫,他的身后,虚空开裂,陡然出现的点再次容纳了他,他跨越层层虚幻的时间,耳畔响起了黄泉之水的奔流声响,微微的失神里,宁长久像是置身在一片峡谷之地,放眼望去,深峡的石壁似一个个镂空的棺材,其中尽是面部狰狞的尸骨,它们形态各异,却无一例外地将空洞的白骨眼眶投向了自己。
身后的层层空间不堪重负,开始崩塌。
罪君的本体出现在了这个世界里,于是世界的存在都像是一种对神祇的亵渎。整个世界像是一片极深的海水,狂乱的气流在其中翻腾涌动,掀起滔天骇浪,那些浪头一刻不停地拍打向宁长久。宁长久银白色的剑光被越打越淡。
在穿越那个交点之后,宁长久破碎的双目已然复原,但他却不敢正视罪君,只能狼狈地逃往天空的更深处。
此刻的罪君是这片大海唯一的掌舵人。
混沌的气流如掠过身侧的风刀,割面而去。
宁长久身影疯狂上升之时,狂风中浮现出了黑色的烟,黑烟如手,陡然缠住了他的脚踝。
审判的牢笼坚不可破地锁住了他。
宁长久直接断足,继续飞升,从下一个交点中破壳而出,宛若新生。
但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影子以更快的速度逼了过来。
罪君的横目竖瞳锁定了他。
他就像是深海中猛然探出的巨大章鱼,向着物缠绕去自己的触手,每一个追迫而至的手,都像是地狱之门中窜出的黑紫色火焰,燃着浓稠血腥的死亡之意。
宁长久身影骤止,修罗之体尽数发动,他的白衣上的光像是燃烧的苍白之焰,这是传说世界里,曾经将星辰灼烧成灰的无色神焰。
宁长久瞳孔中的光也由金色转为白色,他高举起剑,身影一折,如鸟收翼,箭一般俯冲而下。
两者相撞。
轰响声响彻天地,声势甚至不输那日夜除升空而去,对撞罪君之时。
苍白的火焰夹杂着狂雷怒电,无尽的狂风以两人为点向着四周啸散,那浑浊的天幕之后,时不时有大片的亮光明灭,它们不停闪动,倏忽间便是数千里。
那是天空之后的枪剑交鸣。
司命向着世界的深处走去,景物变换着,只是无论壮阔还是贫瘠,都逃不开骨子里的荒凉。
透过时间的断裂层望去,天空中战斗的画面也越来越快,仿佛末世的预言应验,灾难不分先后地席卷到来了。
对于天空中那场战斗,司命无法看得真切,
她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多她都未曾见过的战争,那些战争藏在最隐秘最古老的史书里。那个混乱的年代,神祇们滥用权柄搬山填海,破天陷地,搅得白骨成山万灵难存,传说如今的六界峰上,依旧存在着那几位上古大神的骨雕之相。
若这场战斗发生在外面的世界中,那么没有一整个残破神国压制境界的话,他们的战争足以杀得满洲生灵涂炭。
当然,若真在外面,最有可能发生的,还是宁长久被蝼蚁般碾死。
司命想着这些,忍不住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她修长手指深深地陷了进去,掐皱了黑袍,单薄的背影在天地动荡中显得伶仃。
她发现自己对于那个白衣少年产生了一丝她极不喜欢的情绪。
她知道,先前在自己决定成为他的灵,把权柄交给他的时候,自己的道心上就产生了依赖感。
罪君来临,她遇到了自己杀不死,斩不灭的东西,于是便将希望寄托给了其他人。
所以她原本的,睥睨天下而无敌的傲气便出现了难以抹去的裂痕,对于曾经跻身传说境,道境圆满的她而言,任何一点细微处的纰漏,都有可能在重新迈入那个境界时无限放大,最终成为致命的瑕疵。
所以她必须修补自己的道心。
修复道心的方式便是杀死罪君和宁长久。
所以此刻,她希望宁长久可以赢。因为她杀不死罪君,但两败俱伤后的宁长久,在她手中便羸弱如鸡崽。
想着这些的时候,司命望向天空的眼睛忽然一滞,瞳孔深处难掩惊愕之色。
一道白色的流星划破天际,转瞬即逝。
接着,远处有水龙如冰柱般腾起。
被砸落的是宁长久的身影。
那柄高速旋转的雷电之枪,抵着他再次撞入了冰海之中。
幸好,不久之后,画面像是倒放,那袭白衣再次拔地而起,直冲天霄。
在那之后,司命又看到了许多次有身影从混沌中被撞下,每一次都是那袭燃焰的白衣。
宁长久的身影每次被砸落之后,他再一次的拔地而起,都比先前要慢上几息。这也说明了他的伤势越来越重,这样下去,在权柄之力用尽时,他必死无疑。
天空中不停划过的电闪雷鸣与苍白极光已经交替闪烁了许久。
这场战斗在悄无声息之中,已经渐渐地接近了尾声。
司命没有再向深处走去,她先前还在策划着,若是罪君败去,她该如何杀死宁长久。
但此刻好像一切都不需要想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雷电纠缠的云层忽然向下凹陷,那个白衣之影再次如箭一把被射向了地面,他所陷落之处是一片是沼泽。
沼泽的张力被瞬间撕破,他的身体陷入其中,疯狂下沉,在沼泽中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向深坑中填去的淤泥很快将他整个身子包裹住了。
宁长久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出了多少剑。
在他身子落下的那刻,他想要再次使用权柄,却感受到了真正的力不从心。
在罪君未撕开黑袍之时,他与的战斗尚有悬念和余地,但当罪君展露出自己的神话形态后,那么无论是剑目还是金瞳,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会被刺瞎。
除非他真正达到了那个层次,要不然他连直视罪君的真容都无法做到。
而罪君展露神祇之躯亦有代价。
神祇的神话之态象征着真正的无上隐秘,这样的隐秘被越少人知道就越强大。
每有人多看他一眼,他神秘的面纱便会淡去一些。
此刻的罪君也像是陷入了狂暴之中,无论宁长久用何种手段,置身于何处,他的横目竖瞳都死死地锁着他。
譬如此刻罪君便立在云端上,双翼大张,身子微弓着,直视下界,透过厚重的沼泽地,看着沼泽之下那呼吸微弱的影子。
罪君忽然伸出了虚无漂浮的利爪,利爪收缩间,那道狂雷被他重新抓在了手里,只是此刻他并非长枪也非刀剑,而是变作了一道金色的十字架。
“无罪之罚。”
罪君缓缓开口,声音透过天地两界,直达沼泽的深处。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道天幕后面,泛着十字形的闪电。
司命看着它,心中生出本能的畏惧,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刑架上的日子,那时候,手握时间权柄的她,第一次对度日如年这个词有了真正深刻的认知,同时,那些抽打与鞭痕的感觉幻痛般来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