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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国之上_分节阅读_第473节

《神国之上》 见异思剑 4486 2021-05-06 16:50

  D-绪的杂质:“若我全知全能,还要你们何用?”

  宁长久笑了笑,他问道:“师尊为我做这么多,究竟是要做什么?”

  叶婵宫的回答出乎意料:“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些累了。”

  宁长久微怔,他从没有想到累这个词,竟会在师尊的口中说出来。

  白纱的影上,叶婵宫玉首轻垂,她问道:“你重生至今已是三年有余,此遭行走人间,有何感想?”

  宁长久道:“人间酒绿灯红,观中清风明月,两世各有各美,不分高下。”

  叶婵宫轻轻点头,道:“婚书还满意么?”

  宁长久立刻点头:“师尊慧眼识人,我与襄儿和睦至今,相处融洽,并未辜负师尊期许,只是”

  “只是什么?”叶婵宫问。

  宁长久道:“师尊为何要许我与襄儿这份婚书?”

  “这是我与朱雀的约定之一。”叶婵宫平静如水:“你从雷牢国来,她自朱雀国生,恰是对龙凤胎,便定了桩娃娃亲。”

  宁长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我这些年的事,师尊一直都在看吗?”宁长久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那般无趣。”叶婵宫道:“况且,你入洛书、冥府之类的秘境,哪怕是我,也无法窥见。”

  宁长久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他想了想,又问:“对了,恶又是谁?为何要讲述这桩故事?”

  叶婵宫并未隐瞒,道:“恶的身份对于十二国主而言,并非秘密,他便是你们口中的第七神。”

  这平静的话语在宁长久的脑海中掀起了狂澜。

  第七神

  也就是这颗母星的神!

  “什么?”宁长久大吃一惊:“第七神不是早已死去了吗?”

  叶婵宫道:“他相对于传说中那个神通广大的第七神已经死去了,此刻的他失去了大部分力量,被软禁于天榜,无法超脱。”

  宁长久问:“谁囚禁的他?”

  叶婵宫不答。

  宁长久话语放轻了些,道:“那么诗又是谁?”

  叶婵宫的回答再次出乎意料:“也是第七神。”

  宁长久错愕。

  她解释道:“当初第七神被杀得奄奄一息,但他与这颗星相关联,不可真正死去,为了防止他再次恢复并壮大,某个存在将原本中性的他,劈成了两半,少年的一半与本体相连,少女的一半则带入心魔劫中洗炼。”

  宁长久心神颤动,自语呢喃:“恶与诗”

  是谁囚禁了他们?诗口中的掌柜的么?是暗主么?那火种又是什么,那般重要的东西,恶为何不要自己转达呢?还是说,火种的秘密也藏在那个故事里了

  诸多疑问纷至沓来,一同涌入脑海。

  宁长久正要开口,白纱之后,叶婵宫的仙音却再度淡淡传来,清澈动人,不沾情绪。

  “好了,我已倦了。门外还有人在等你,回去吧。”叶婵宫道。

  宁长久一怔,知道不能再问那些隐秘,他轻声道:“那之后的日子,我与雪瓷又该何去何从?”

  叶婵宫声音越来越轻:“等你痊愈之后,便可下山,你的师妹还在等你的剑呢。”

  话音翩翩寂灭。

  屋中烛火忽地暗去,白纱拂动间,里面静坐的女子似已禅定。

  宁长久推着轮椅,悄无声息地离去。

  门外,司命正焦急着等待着。

  宁长久微笑道:“等了这么久,辛苦你了。”

  司命顺其自然地走到他的身后,推动轮椅,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先前在观中逛了一大圈,实在闲得无趣,才回了这里,恰碰到你出来。”

  “那可真巧。”宁长久懒得揭穿她,只是笑道:“我们回房吧。”

  司命道:“做什么?”

  宁长久捂了捂自己的额头,佯作虚弱道:“我觉得我该喝药了。”

  恶诗。 谐音earth。这就是我先前说的比较恶劣,听了想打死剑剑的谐音梗!当然只是无足轻重的梗,肯定算不上伏笔什么的,就增添些小乐趣

  第三百六十五章 告白

  天空像是一层薄薄的气泡表层,覆盖在道观的上头,拦住了所有的云气,从远处看,此间高峰云海都像是玻璃球中渺小的景色,但置身其间,便只觉苍山如海,天高云阔。

  宁长久看着与记忆中一致的风景,时不时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若一切都已推倒重来,那前世的经历还算不算真实呢?

  庭院开满雪白花朵的树下,司命推着轮椅,与宁长久一同立在斑驳的光中,看着那个小石桌。

  明明还是数十天前的梦,如今回忆,却总觉得隔了很多年。

  “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师尊的二代弟子。”司命问道。

  宁长久道:“不管是几代,反正你排在我后面。”

  司命嗤笑道:“你从一代降格为了二代,还觉得很骄傲?”

  宁长久也微哂道:“我也没想到,你对于自己念念不忘的心魔,叛变得这般快。”

  司命轻轻叹了口气,忽地眯眼微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的心魔?”

  宁长久怂恿道:“应该闯入殿中,真正直面师尊,而不是隔雾看花。”

  司命芊芊玉指柔和地搭在宁长久的肩上,声色婉约,暗藏杀机:“我看是你想一睹你师尊的真容吧?”

  宁长久反问:“你不想吗?”

  司命一想到自己当初瞥了师尊一眼,便铸成了七百年难灭之心魔,心中不由翻腾起愤懑与羞耻感,她立刻将这种情绪迁怒给了宁长久,道:“总在我面前提其他女子,你当我是没有火气的泥菩萨,哼,心魔一事,我是一定要斩的,但别忘了,我可有两个心魔呢,我先拿你这魔头开刀!”

  说着,司命红唇紧抿,纤细的手指轻轻勾起,做打板栗状。

  宁长久连忙道:“莫惊扰了师尊休息。”

  司命看了一眼莲池之后,芳草掩映的神殿,暂压下了怒火,忽地微笑道:“哼,回去有你好看的。”

  暮色四合,绛红色的落日笼罩山野,司命陪着宁长久看了一会儿池中的鱼儿,推着他回到了房间里。

  司命取来了小秤,将药材按量称好,纤毫不差之后,再将师尊赠予的方子取出来,认真地读了两遍,才开始煮药。

  其间,大师姐与二师兄前来探望了宁长久。

  先来的是二师兄。

  二师兄背着红漆木鞘的古刀,一袭泛白青衣,看着很是随和落拓。

  司命听说过二师兄的传说,据说当初赵襄儿于九灵台陷入危难之际,最后出刀解围的,便是这位二师兄。所以司命对于他的观感并不好。

  二师兄来探望小师弟,倒是带足了东西。

  “师弟皇城一别,算来也是多年,修道路上未能照看,是师兄之过啊。”二师兄笑道。

  宁长久很有礼貌,道:“师兄于我与襄儿有救命大恩,当时师兄走得仓促,还未来得及谢过,今日我便代自己与襄儿一道谢过师兄了。”

  二师兄点头道:“是啊,当初九灵台上,你与赵襄儿那丫头真是感人至深,当初我一看到你们啊,就感觉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如今真的修成正果了,不过那丫头乖戾得很,在内的时候,师弟没少被欺负吧?”

  司命半歪着脑袋,一手托着自己的左腮,一手默默扇着炉火,火光照不热清冷的面颊。

  宁长久悄悄看着雪瓷,面不改色道:“不会的,弟子的道侣皆是温柔善良之人,况且弟子说一不二,襄儿不敢放肆的”

  司命扇得火星流窜。

  二师兄欣慰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与赵襄儿之争,也算得上是师尊与朱雀之争了,可不能输了。”

  宁长久厚着脸皮道:“师弟向来战无不胜。”

  二师兄点头,将他带来的慰问品都带给了宁长久。

  一直忍气吞声的司命见到了那些东西,则彻底恼了。

  “这是南溟的寒尾鱼”二师兄介绍道。

  “不行!”司命断然道:“长久伤口未痊愈,吃不得鱼肉,何况海中的东西。”

  二师兄又取出了一坛酒,道:“这是仙藤花酿,本来只打算酿二十年,你师姐埋忘了,不小心酿了两百年,很是珍贵”

  “不行!”司命很是强势,道:“长久脏腑有创,不能喝酒,二师兄若非要赠,我就皆倾放生池中去了。”

  “这是黑山魔羊”

  “牛羊肉也吃不得。”

  “这是我亲手腌制的盲鳞鱼。”

  “辣的更不行!”

  “”

  司命双手叉腰,拦在二师兄前面,将他送的东西都哄了回去。

  二师兄也很恼,看向宁长久,问道:“修道者何须顾忌这些?你们这到底是谁做主?”

  宁长久坚定道:“我向来尊重我们家雪儿的意见。”

  司命满意地点了点头,此刻一致对外,她便也暂时不追究这个称呼了。

  二师兄总觉得自己沦为了他们恩爱的牺牲品,扼腕叹息,摇头离去。

  才送走二师兄不久,大师姐又来了。

  深渊之外一别已是一年,这是宁长久第二次见到大师姐。

  大师姐依旧是一袭湛青的裙袍,腰系玄青缎带,悬挂美

  玉,一袭乌发自然垂下,头上扎了个道髻,道髻形若玉笏,向后稍曲,以莲花冠正着。

  她来时,风止云停,光影寂然。

  司命正坐在炉火边煮药,她停下了手,看着她,隐有些敌意。

  “见过大师姐。”宁长久率先点头致意。

  大师姐看着宁长久,微笑道:“每次见到小师弟,师弟身边总有一位绝色女子,且次次不同,不愧是我观中弟子。”

  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司命总觉得这观中的师兄师姐各个都是来找事的。

  但她能感受到眼前青裙女子境界更在自己之上,便只好银牙紧咬,瞪着眼宁长久,手中更卖力地扇火,仿佛药炉里炖的就是他。

  宁长久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与大师姐吵架。

  这个观里,惹了四师姐可能只是当上几天枪靶子,尚有活路,可要是惹了大师姐,就无力回天了。

  大师姐的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容,她莲步轻移,走到了司命的面前,司命也起身行礼,喊了声师姐。

  大师姐笑意典雅,她将二指探入袖中,取出了一个梳妆盒般的石匣子,递给了司命,道:“夜里记得将这个为你夫君敷上,可以让伤势疗愈得更快些,只是此物比金银更贵,若有用剩的,记得还我。”

  司命结果了石匣子,无力地纠正,“我会为师兄敷上的。”

  大师姐却不依不饶,伸手捋了捋她的银发,道:“弟媳真乖。”

  司命遇强则弱,被大师姐摸着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大师姐在屋中踱了几步,道:“过去没想过小师弟会来,这屋子也没好好雕饰一番,倒是简陋了。”

  宁长久心想,师姐你装什么装,我上辈子住了二十四年,这房子也一直这样啊,夏天漏雨,冬天漏雪,还是自己砍了五师兄种的树修的,气得五师兄写了篇檄声讨自己

  宁长久微笑道:“师姐心地善良,真是费心了。”

  大师姐伸手探入袖中,摸索了一番,道:“恰好,我这特意写了几幅字,可以挂这屋中,为你们添些学的涵养。”

  宁长久保持着微笑:“师姐辛苦了,正好,雪瓷也是爱煞了师姐的字的。”

  “是么?”大师姐有些惊喜,心情更愉悦了些,她将几卷字给了司命,道:“其余弟子见识短浅,不识我书法之精奥,不曾想师弟倒是替师姐娶回了一位知音。”

  司命眨着好看的眼睛,一脸无辜道:“师姐过奖了,雪瓷也只是略懂而已。”

  说着,她随手展开了第一幅字,那银发掩映着的绝丽容颜顷刻红了。

  她看着那四个字,玉指微僵,裙缎下的足趾也不由扣紧了些,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昨日自己为宁长久喂药的画面,羞赧道:“师姐原来你都看见了呀?”

  大师姐一愣,“看到什么了?”

  司命摊开了那幅字,道:“若大师姐没看到,为何会书这荡 妇坏心四字?”

  屋内无比安静。

  大师姐眼眸眯起,甚至无法确定,这位知音弟媳是不是在开玩笑。

  宁长久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弱弱地说道:“你看反了这是心怀坦荡四字”

  “”司命如遭雷击,无言以对。

  大师姐幽幽叹息,她伸出手,敲了敲司命的额头,笑里藏刀:“你们这些日子,都在屋中做些什么呢?”

  宁长久连忙辩解道:“师姐,雪儿与你玩笑呢,您看我如今这般模样,做得了什么?”

  大师姐冷哼一声,幸好,她对于晚辈姑娘还算友善,只是扔下了自己的书法作品,让他们好生熏陶一番。

  接着,大师姐又取出了自己的著作,递给了司命,道:“你们在屋中若显得无趣,可以读读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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