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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3章 爹就站在你身后

　　温亭湛很自然的就转移了话题，说了夜摇光好奇的事情，让夜摇光完全没有心思去想方才他那句话：“说说看，怎么来了松花江？”

　　宣开阳看了看坐在父亲身侧的母亲，才开口道：“爹爹，儿子查到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江浙布政使为了牟利，在海贸上做了手脚不说，竟然和倭国有勾结，向江浙一带引进阿芙蓉。”

　　“阿芙蓉！”夜摇光反应瞬间激烈了。

　　阿芙蓉就是传说之中的鸦片，早在张骞出使西域时，鸦片就传到了中国。三国时名医华佗就使用大麻和鸦片作为麻醉剂；在唐乾封二年，就有鸦片进口的记录，唐代阿拉伯鸦片被称为阿芙蓉，北宋印行的《开宝本草》中，鸦片定名为罂粟粟，到了本朝鸦片又被广泛的较为阿芙蓉，那是因为太祖特意严禁阿芙蓉进入中土，哪怕是药用价值也不要，但太祖不阻止海上贸易。

　　夜摇光心里明白，阿芙蓉对于他们在后世的迫害实在是触目惊心，所以太祖才会在大元律例之中慎重的写下这一条，当时让尝到滋味持反对意见的几位大臣亲自在府邸吸食，数月之后让整个朝廷的大臣都亲眼看看，阿芙蓉这极乐之物到底有多大的危害。

　　“你可有掌握证据。”温亭湛沉着的问道。

　　“孩儿手上有一个人证，但恐怕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要想定罪江浙布政使，还需要更充分的证据，孩儿没有办法弄到，才请了父亲前来。”宣开阳有些气馁，明明父亲十三岁的时候，只手就能够引导朝廷大势，可到了他却有心无力……

　　“你已经做到极好。”温亭湛并不是安慰宣开阳，宣开阳和他不一样，他是从逆境之中走出来，而宣开阳重生以来，都是养在富贵窝之中，他足够的聪明，但缺乏实际的手段。再加上宣开阳还是修炼者，有些事情做起来是有忌讳的，在俗世的官场之中反而束手束脚，“所说你手中的证人。”

　　“他是松江府一位海运押粮官之子叫于光，他们阖府遇害，只剩下他一个人，是儿子在杭州府救下的人。”宣开阳简略的将这个人的身份介绍一番，“今年他父亲负责押粮之际，有看守的人看守不利，夜间粮食着了火，索性现得及时，于光之父将火扑灭，却现了其中一袋粮食里竟然装着盒装的东西，他偷偷的将之带回家，正巧他的夫人是走方郎中家中的姑娘，觉得阿芙蓉是药物，但由于我朝禁阿芙蓉已久，于夫人不识阿芙蓉，带着于光回了一趟娘家，也正是因此他们母子逃过一劫，于夫人的父亲却识得阿芙蓉，当时于夫人就知道遭了，让父亲带着于光迅的离开松江府，而她去想办法将可能寻上门的人引走……”

　　而于光的外祖父也在逃亡的路上被杀，他潜伏在杭州府，便听说了他父亲的事情，明明是父亲现了天大的秘密，却被定位看守皇粮不利而意图推诿过失不成反而杀人嫁祸。

　　他在杭州府扮作蓬头垢面的乞丐数月，想要找个可靠的人来为父亲洗怨，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到任何有头有脸的人，后来他看到了以往和父亲极其交好世伯，这才求上门，却不想是自投罗网，他父亲就是被这个人举报才遭了难，这个人想要将他手中带走的那一盒阿芙蓉骗出来，让他警觉之后，才逃到了荒郊野外，在被追上的时候，被宣开阳所救。

　　为了活命，他紧紧的跟着宣开阳，直到宣开阳去拜访了闻游，于光才知道宣开阳的身份，他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甚至将那一盒阿芙蓉也交给了宣开阳。

　　早在宣开阳十二岁的时候，夜摇光就给他弄了一个芥子指环待在手上，宣开阳手腕一翻，就将一个有过灼烧痕迹的木盒子递给了温亭湛：“儿子手上只有于光和这盒阿芙蓉，儿子来了松江府查过，那一批阿芙蓉已经不见了踪影，于光的失踪让荣利感觉到了不安，他动作很快，儿子顺藤摸瓜抓了几个人，从他们的神识里翻出了几个窝点，几乎他往常暗处售卖阿芙蓉的地方都已经被清空。”

　　“证据的确不够。”温亭湛打开盒子，轻轻一闻，是阿芙蓉无疑，“照你所言，荣利还和漕运的人有所勾结，否则这阿芙蓉上不了漕运的船，倒是会选。”

　　漕运是押送赋税皇粮的船，只要上了船，到帝都之前，都轻易不会翻查，那么他们定然在某一个码头还有接应的人，替他们偷梁换柱，否则皇粮一运到帝都就露馅。

　　“这事儿，牵扯的人不少。”夜摇光也瞬间想明白，“恐怕牵扯的还不是一省布政使。”

　　皇粮到了码头，要偷梁换柱，得用真的粮食去换，否则和记录上的数量不对，那也是要被调查，而且各省赋税的粮食封条都不一样，如果不是两地勾结做不到天衣无缝，但是海上的线这么多，所经过的码头也不计其数，要查清楚是哪一个码头有鬼不容易。

　　“这事儿应该还没有多久。”温亭湛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阿芙蓉能够如此迅的撤离的干净定然没有多久。”宣开阳点着头，“荣利也才任江浙布政使两年，孩儿也探过闻世伯的口风，闻世伯不知晓，那就是动静还不大。荣利定然在等着风头过去，但这一批阿芙蓉的数量不小，不知道他藏在何处。用的海运，儿子猜测定然是利用和琉球来往的船只，从倭国运了进来，这也是一条线索，只不过如此一来，牵扯的人就更多，儿子担心若是捅出来，就不好收场。”

　　“我说过，只要你想去做，就放手大胆的去做，便是天塌下来，也有爹给你撑着。”温亭湛的手搭在宣开阳的肩膀上，“琉球那里，你只管寻八闽总督，再传信给你舅舅。按照自自己的心意来，为父就站在你的身后。”

　　第1774章 奇异的水晶球

　　翌日一早，温亭湛就拉着夜摇光出去闲游，而原本说要给母亲当向导的宣开阳，已经没有功夫，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次“阿芙蓉”事件当中。

　　手里握着糖葫芦，夜摇光突然良心现的问了一句：“阿湛，我们是不是有点不仁道？”

　　用手绢擦了擦夜摇光唇角的糖渍，温亭湛轻声道：“开阳他日后不论出不出士，他都要对朝堂风云了然于心，他肩负的是宣家。”

　　一边咀嚼着糖葫芦，夜摇光一边点头，把嘴里最后一个吞下去，看到旁边又有扛着糖葫芦的人走过，夜摇光调皮的一伸手又抓了一串，那小贩似有所感的转过头，夜摇光笑眯眯的握着糖葫芦，指了指身旁的温亭湛：“问他要钱。”

　　小贩看到这对夫妻穿着讲究干净，又是这样容貌不俗，也就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眼巴巴的看着温亭湛。

　　温亭湛无奈的看了夜摇光一眼，掏出准备好的铜钱递给了小贩，等到小贩走远，才对夜摇光道：“最后一串。”

　　这都已经是第三串，山楂吃多了对孕妇也是不好，虽然温亭湛知道不能将夜摇光与等闲孕妇视之，但也还是不要吃这么多为好，以免腻了，日后游街她都失了兴致。

　　“嗯嗯嗯。”夜摇光笑得像一只偷了大米的老鼠一样欢快，高兴的握着温亭湛的手，虽然他们两时常引来擦身而过之人的注目，但夜摇光都当做不存在，靠着温亭湛的肩膀，吃着糖葫芦，甜在嘴里，化在心里。

　　游了半圈，夜摇光和温亭湛还特意去了一个昨天宣开阳说的景点，不得不说松江府果然很繁华，不愧是后世的经济区，海贸一开通，松江府就比其他地方要展的更快，就说舶来品也是极其丰富了。

　　松江府有个很大奇珍阁，是一栋三层楼，里面陈列着许多从各处搜刮而来的奇珍异宝，夜摇光路过的时候拽着温亭湛走了进去：“我听绮梦说过，这是仲家的产业。”

　　进去之后，夜摇光没有理会小二的热情介绍，拉着温亭湛从楼下到二楼看了一圈，当她正要去三楼的时候，小二有些歉意的拦住她：“这位夫人，对不住，三楼不待客。”

　　“不待客？”夜摇光美目一转，将芥子里属于仲尧凡的玉章取出来，“交给你们管事儿。”

　　小二不认得这枚印章，但也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捧了离开：“您二位稍等。”

　　“你为何非要去楼上看一看？”温亭湛有些好奇。

　　“我在楼外的时候，就感觉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在浮动，这股气息非常的温润柔和，捕捉不到，这才特意进来，现的确在楼里，但具体在何处不知，仿佛这个楼里到处都有，又好似定在某一处。”夜摇光自然不是心血来潮的进奇珍阁。

　　“是何气息？”温亭湛完全感应不到，应该是妖灵魔鬼之气。

　　夜摇光犯难的说着：“说不上来，我甚至感应不到它到底是正是邪。”

　　温亭湛正要再问，脚步声踏梯而来，一个中等身材，穿着一身杭绸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小妇人夫家姓李，都称小妇人李三娘，拜见侯爷与夫人。”

　　“李三娘，这三楼是做什么？”既然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她就直接开口问。

　　“回禀夫人，这三楼是摆放一些贵重物件，还有一个招待贵客的雅间。”李三娘站在楼梯边，“夫人是否要上去看看？”

　　“嗯。”夜摇光觉得这股气息太过诡异，她的把它找出来，否则只怕要给奇珍阁引来祸端。

　　踏上最后一步楼梯，夜摇光就感觉到一股清幽之气随风灌来，不知道是不是此处临海的缘故，还夹杂着海的气息，夜摇光顺着这股气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李三娘什么都没有问，就取出钥匙开了锁，大门打开，那股气息如旋风一般扑面而来。

　　夜摇光本能的反应双手运气一挽，将奔涌出来的气息扭转之后堵了回去，瞬间将温亭湛和李三娘带入了房间，长袖一拂，房门就被关上。

　　屋子里是一列列博古架，博古架上都放着不同的珍玩，这个屋子没有窗，墙的四角还请了神像压制，难怪这股气息竟然没有泄出去，夜摇光的目光一边巡视寻找着散气息的东西，一边问：“你们多久没有打开过这个门？”

　　“每五日都得清点一次。”李三娘清楚的记得，“四日前恰好有一批新货入了库，最后一次开门是四日前。”

　　“四日前都有哪些东西放进来？”夜摇光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四日前才入了这里，否则凭着方才一股气，泄出去只怕方圆百里之内的修炼生灵都要被惊动。这东西应该是进了这里之后，就没有打开过门。

　　“小妇人大致可以寻出来，但具体的要去那账簿来对。”李三娘看了一遍之后对夜摇光道。

　　“你先把你记得的寻出来，”夜摇光吩咐。

　　李三娘动作麻利，一一指出来，夜摇光看了一遍之后都觉得不是，李三娘全部指出来之后，都不是夜摇光要寻的东西，就在李三娘准备去拿账本的时候，夜摇光的目光被一颗紫色的水晶球所吸引，这个水晶球的中间漂浮着一抹蓝，像极了浩瀚的大海。

　　李三娘的目光顺着望过去，纳闷道：“咦，这东西好眼生。”

　　东西都是她入库，每五日也是她来清点，大部分东西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东西完全没有一丁点印象，就好似凭空出来一般。

　　温亭湛已经蹲下身，就在这个水晶球放置的正下方有雪白粉末，博古架的底下还找到了一块瓷片，欺骗上有一抹颜色。

　　李三娘瞬间认出来：“这是一个唐三彩瓷窑，四日前才送来，去哪儿了！”

　　每一个角落都寻找了一遍，都没有再寻到那个记忆中的瓷窑，李三娘知道不好了，定然是有人打碎了，又将这颗没什么价值的水晶球放在了这里。

　　第1775章 宣开阳的行动

　　“这东西应当是从唐三彩瓷窑之中落出来。”温亭湛已经得出了结论。

　　夜摇光目光幽幽的看了它许久，才伸手将它拿在手里，用神识问魅魉：“魅魉，你可有感觉到此物有何不妥？”

　　“喂喂喂，女人，女人，快松手快松手！”魅魉顿时满含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吓得夜摇光干忙放了回去：“怎么了？”

　　“这东西太诡异，它会吸我的精气。”魅魉心有余悸的声音在夜摇光的脑海里响起。

　　“吸你的精气？”夜摇光拿在手里，她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这东西难到是对除了人以外的所有生灵又影响？

　　“我怎知道为何，你不能将这邪乎的玩意儿带走！”魅魉立刻表明态度。

　　夜摇光却不再理它，取出两张抑灵符将之贴上，对温亭湛道：“阿湛，我们把它带走。”

　　温亭湛将之拿在手里，夜摇光定了他一会儿，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才放下心来。

　　“若是永福侯问起，就说这个……唐三彩瓷窑是被我看重拿走了。”夜摇光对李三娘道。

　　原本脸色泛白，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要如何交代的李三娘，立刻对夜摇光千恩万谢。

　　拿着水晶球到了楼下，夜摇光扫过一处陈列着几个较小的水晶球，吩咐李三娘：“给我再挑六个一样大的一并带走。”

　　李三娘连忙亲自去包好递给夜摇光。

　　老是让温亭湛拿着一个贴着两张符篆的水晶球也不好，出了门夜摇光转入一个巷子，将魅魉从芥子里放出来，将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