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人:夫君,要听话_分节阅读_第1018节
D-才刚刚好转,他求着我替他想法子,让他去豫章郡,你没有见过你的父王,他是个清贵至极,这一点和你像极了的人,他一辈子哪怕被病魔折腾得死去活来也没有求饶一声,可他为了你母亲求我”
承郡王深知如果太子不亲自来一趟,他的身子会彻底的垮下去,只怕最后几年也坚持不住,最终他还是想了法子带着太子以求医为由,得到了陛下的许可,微服来了豫章郡。那时候正是柳氏被柳家族人逼得最狠的时候。
都以为柳居旻是因为柳居晏的让步才放过柳氏,其实不是,而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私下见了柳居旻,太子殿下从未怀疑过承郡王,当真信了那是一场意外,碍于柳家的家风,他恩威并施才压下了柳市荏,柳氏得以脱离柳家,带走她所想带走的东西。
太子殿下正在忧愁他要如何才能够保护好柳氏,安排好柳氏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柳氏转头嫁给了温长松,当时太子殿下的痛苦,是承郡王这辈子都深刻无法忘怀,但令承郡王更加没有料想到的是,在太子殿下再三亲自试探过温长松的品行之后,他竟然真的成全,没有参加柳氏成婚,狼狈而又慌忙的逃走了。
夜摇光看着温亭湛,元奕掌握的证据,柳氏和温长松是形婚,那么是不是这就是原因,柳氏想要和太子一刀两断,才会选择嫁给温长松,让太子知道她已经有归属,日后不劳他为她操心?
这样果断,这样刚烈的柳氏,又怎么可能在和温长松哪怕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下和太子殿下再度产生纠葛?
似乎是知道夜摇光他们的疑问,承郡王继续回忆:“当年老夫也以为殿下和你母亲就此不再有所牵扯,可世事无常”
承郡王带着太子来豫章郡求医并不是无的放矢,否则那是欺君大罪,兴华帝知道了他和太子都是罪责难逃,还会牵连柳氏,太子如何会这样不计后果?实则真的是有位神医在豫章郡,太子心灰意冷,但那位神医的学徒是古人,这位故人不是旁人,真是杜荇。
太子不愿治疗,还激起了那位神医的脾气非要治一治,加上杜荇帮忙,太子还真的渐渐有了起色,每年三七月要来医治,这事儿频繁了哪里瞒得住?于是不安分的人都动了手,太子在一次刺杀之中又遇上了柳氏。
“殿下的毒每拔出来一次,就会内火攻心,须得”承郡王看了看夜摇光,措辞婉转,“须得阴阳调和,这也是为何太子妃后来会陪着殿下在豫章郡的缘故,那日殿下刚好拔毒,大量刺客追杀而至,我寻到殿下的时候,殿下安然无恙,身边只有你母亲一人”
第2267章 承郡王的目的
“那是何时之事?”夜摇光蹙眉,阿湛比她小三岁,如果这件事发生没有多久,那她已经在温家三年,不过虚岁三岁实际也就是两岁,夜摇光想要记起来不可能,除非再一次去翻动她的记忆,但实在是太耗费精神力,损伤极大,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冒险尝试,一个不慎还会伤及神魂,对于修炼者那就是极大的麻烦。
“十月之后,温大人降生了。”承郡王从侧面回答了夜摇光的问题,而后他的目光变得特别恍惚,“老夫跟在殿下身边二十多年,除了和你母亲相识的那段岁月里,再也没有见过他笑得那般开怀的时候。”收回目光,承郡王直视着温亭湛,眼神变得有些锐利,似乎想要穿透温亭湛,“他亲口告诉我,你是他最期待的孩子,而且是个儿子!”
承郡王最后一句话重重的敲在了夜摇光和温亭湛的心口,太子殿下亲口对承郡王说,温亭湛是他的儿子?难怪,承郡王如此笃定。
她的目光晃动,有些愣愣的看向面色越发冷沉的温亭湛。握着温亭湛的手,她沉默不语,这个时候她只能紧紧的抓住他,给他力量,让他知道她无时无刻都陪在他的身旁。
低头看着紧紧握着自己手的妻子,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知道她在担心,担心他承受不了,其实这个事情如果是乍然得知也许他会受不了,但他已经过了缓冲期。元奕将证据交到他的手上时,他怀疑元奕是给他设了套,因此半信半疑自己去彻查过,他查出来的结果也和这个八九不离十,心中早就已经下了结论,如今只不过更进一步证实了而已。
“你的睿智不似温长松也不似柳氏,更肖殿下,你的样貌偏重于柳氏,但你的气韵却和太子如出一辙,当年在闻喜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殿下的孩子。”温亭湛高中状元的时候,承郡王也在,不过是远远的看过温亭湛一眼,“你出生没有多久,殿下的便中了暗算病入膏肓,殿下因何亡故,你已经查出来,是聂太后联合寇家在殿下的衣袍上浸了毒,殿下对外是宣称重病不治而亡,但其实是毒发身亡,这是陛下心中一直解不开的结,陛下一直以为那是寇家所为,却没有想到聂家也掺合了一脚,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应该你还殿下一个公道。”
“我很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将你从温家带走,带回皇宫,哪怕是捏造一个你的生母,不牵连柳氏也好,若是你长在宫廷,陛下这些年就不用这般殚精竭力,以至于熬坏了身子,士睿就可以如他心愿做个逍遥闲散的王爷,没有想到你是这般的睿智果决”承郡王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遗憾和悔恨。
当年太子殿下故去,死前紧紧握着他的手,让他永远不可以对外提及柳氏一家人,永生不得去打扰他们的安宁,他没有办法不答应,而后殿下去世,他便离开了帝都,彻底的回到了海津府,毕竟海津府还有个麻烦他得盯着,就没有去过问温长松一家。
重新再想起温长松这个名字,是温亭湛在赛扬名,温亭湛那篇红颜祸水否的言论送到帝都的时候,他正好陪伴圣驾,兴华帝对他的赞叹,并且直言要将培养成为萧士睿的左膀右臂,出于对萧士睿的关怀,承郡王才去查了温亭湛是何许人,这才知道温亭湛的身份,也才知道温家的变故,可那时候他除了装糊涂,除了将这个秘密掩藏,还能如何?
“为何要告诉岳书意。”温亭湛想不明白的还有这一点。
承郡王是个有城府有智谋的人,岳书意虽然正直不阿,但也不是不懂变通,肃贞皇后的事情,他知道有多严重,他不会轻易的去挑开,否则不会花了近三年的时间,但承郡王容不下宁绪洲是真的,他迟早要杀了宁绪洲,且让宁绪洲死的不引人怀疑。这样是一定要过了岳书意这个九州巡抚这一关,可承郡王不会不知道他用温亭湛的身份做要挟,岳书意会提醒温亭湛,不会让温亭湛日后再因此遭人构害。
“老夫想知道你的态度,也渴望你能够给我承郡王府一条生路。”承郡王如实相告。
如今温亭湛已经羽翼丰满,整个天下没有几处地方无他的人,他的威望他的能力都在萧士睿之上,如果他是皇子的身份揭露,也不知道多少人渴望拥立他,是以承郡王才想知道温亭湛到底是什么态度。宁王府的事情,任何来查都会可能被翻案,包括岳书意,因为翻案的那个人是温亭湛,所有人都会信服,可如果是温亭湛出手,没有人会怀疑,他相信温亭湛有能力将之处理的干干净净。
“我可以助你,但你须得告诉我,你们宁家和鲛人族的关系。”温亭湛提出了条件。
承郡王似乎早就知道温亭湛的想法,他轻叹一口气:“具体之事老夫也不甚清楚,是祖父曾经透露过些许。家父年少时曾经迷恋过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这个女子来路格外的神秘,祖父查无所获,又觉得她的容貌过于美丽,便怀疑她是精怪,因此几番试探,用尽了法子才看到了她的鱼尾人身,这才知道她是深海传说之中的鲛人,后来祖父请了高人将家父的记忆抹去,为家父聘了母亲。”
说着,承郡王就走了出去,温亭湛和夜摇光自觉的跟上,承郡王带着他们去了一个被封锁但是打扫干净的屋子,屋子里很多陈旧之物,他将一幅画轴和一个盒子拿出来递给温亭湛。
温亭湛拿过画轴展开,上面是个鱼尾人身的女子,这个女子的容貌极其的美丽迷人,她的鱼尾上是乾阳拿回来那种贝壳般的鱼鳞,夜摇光展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果然是一片鱼鳞,和散落在洞府里面的一般无二。
第2268章 她比江山更重要
显然,这个鱼鳞的的确确是来自于这个鲛人,算了算年岁夜摇光和温亭湛大概可以笃定,她就是海皇的妹妹,亓的亲生祖母。
“承郡王,您可知她后来的下落?”夜摇光迫切的追问。
承郡王却摇了摇头:“祖父未曾透露,不过温夫人和温大人慧眼如炬,也定然是看出了些门道,就在大约几个月前,我在花鸟市场看到一个卖锦鲤的老头,他有一条色彩斑斓的锦鲤,片片鱼鳞宛如珠宝生辉,花了大价钱将之带回家中悉心照料,某一天我喂鱼之时竟然莫名昏倒,而后做了个梦。梦见鱼仙,若非我幼时就在祖父这里见过这幅画,我只怕要被它所忽悠,它和画中人一样,是半鱼半人。他说想要助我,问我可愿意。”
难怪夜摇光觉得承郡王府一点浊气都没有,果然亓来过这里,不过亓估计没有想到,承郡王知道鲛人,它这一套入梦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承郡王拒绝了它,但它身为灵修自然又不能对承郡王如何,尤其是承郡王还是高官郡王爵位,便无功而返。
果然啊,是她想复杂了,这两件事情并没有交叠,她都被亓折腾的草木皆兵,但凡有灵修的痕迹,就免不了想到是它的阴谋。夜摇光没有想到亓竟然被拒绝了,就这一点他对承郡王就刮目相看。固然有承郡王早知道它是鲛人的缘由在里面,但人家可以轻易把他弄晕,又入他的梦,他还能够不畏惧,不屈服,这份胆量没有几个凡人能够做得到。
“多谢郡王爷如此坦诚,既然郡王爷这般爽快,我也不隐瞒,尽管郡王爷所说皆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可我依然有所疑虑,便当真我是明德太子的骨血,在我心里我只认一个父亲,他没有显赫的家族,尊贵的身份,但却给了我记忆力不可抹去的慈父温情。”温亭湛正色道,“或许郡王爷觉得士睿不如我,您遗憾当年没有捏造一个身份将我送入宫廷,可我感激您。且我也告诉你,士睿比我更适合做九五之尊。”
承郡王愕然,只怕有眼睛的都看出来萧士睿和温亭湛之间谋略手腕的差距。
“郡王爷,我曾经教导士睿,帝王不需要聪慧过人,只要他懂得用人,懂得用权,这世间从来不乏能臣将才,士睿有一双慧眼,且他懂得看人。”温亭湛向承郡王解释,“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永远及不上士睿,他有情有义却不重情重义,无论何时他能够端正一颗心,而我不能,我不重情重义,我痴心痴情。我若为皇,除非永远不让我碰到牵扯我夫人之事,否则我必倾覆山河,哪怕是生灵涂炭,也要保她一世无忧无痛。”
这样的他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帝王,就算是夜摇光梦中,他没有她也登顶至尊,可他却是个冷酷无心的人,天崩地裂他不想管也会随它去。是以,无论是有没有夜摇光,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他只适合做那指点江山的权臣,恰好遇上萧士睿这样百般信任他的帝王。
他因为夜摇光有情有心,凡是会多思多虑,尊重无辜的生命,也会顾念萧士睿一番兄弟情义,而真心实意不含个人感情的去为他筹谋,哪怕是遇上和夜摇光有关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像苗族对付金朱尼一样,利用一些势力,但绝不会过分的牵扯,不是没有那个权力,而是有所顾忌,有所在意。
和他比起来,萧士睿就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他没有男女之情的牵绊,不论日后朝堂上的事情牵扯到谁,他都不会为情所困所累,永远站在最公正的角度,做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领导者最无私的决断。
“帝王之位,在你心里当真如此不值一提?”承郡王身为男人,他见惯了皇权争斗,从来没有见过像温亭湛这样的人,他明明有可能振臂一呼坐拥天下,却不屑一顾。
“郡王爷,这世间每个人都有其努力生存拼搏向上的信念,才能够让他们百折不挠,心中充满希望。有的或是权势名利,有的或是衣食温饱,可我这一辈子只为一个人而活。”温亭湛的唇角轻轻绽开,浅浅的梨涡摇曳,“她比江山更重要。”
她比江山更重要。
古来不少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将相,可从来没有一个如此郑重其事的对着外人说出这句话,这样明明该是让人觉得英雄气短的言辞,不知为何从温亭湛的口中说出,反而让承郡王由衷的钦佩,一点也生不出对温亭湛鄙夷的心思。
仿佛他做的说的都是对的。
直到此刻,承郡王才相信,这世间的的确确有一种人,无论他做什么,多么的离经叛道,多么的有孛常伦,多么的惊世骇俗,都会油然而生的信服,觉得那些都是理所当然。
这种魅力,承郡王只在温亭湛的身上看到。
“郡王爷,阿湛任满之后将会请辞,我们一家人决定隐世不出。”夜摇光目光闪动着光芒,她温柔浅笑的与温亭湛四目相对,将这个事情告知了承郡王,“其实,在您之前,我们已经知道一些关于阿湛身世的事情,并非从岳大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