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洗牌]
第35节布赖恩身患癌症（3
蔷薇说：“控告就是上海话的睡觉啊。”
几个人都笑，便上车一起向蔷薇家行进。
孟凡仪上了申雨的车，回头一看，却见郭海涛上了林丹的车。孟凡仪不禁有点诧异，也有点嫉妒，还有点生气。
其实，郭海涛不是有意躲开专门陪他而来的孟凡仪，也不是有意要跟前妻林丹凑近乎，他是有事想跟林丹商量。林丹的车刚一开动，郭海涛就说:“我的毕业论文快完成了，如果答辩顺利，我有可能提前毕业，明年春季就可以离开学校回中国了。”
林丹说：“哦？你改变主意了，不打算留在这里找工作了？”
郭海涛说：“是，我不想留下了。我觉得自己留在美国未必有优势……另外，我的前老板佟强多次写信邀请我去西安他的生物工程公司里做总经理。那里离我家近，我也该好好孝敬爸爸几年了。”
林丹说：“哦，他现在突然发现你的价值了，以前早好好对待你，你也不至于跳槽去美国的公司。”
郭海涛说：“事物总是有利也有弊。当年他若留住了我，我就没有后来在美国驻华公司里那种如鱼得水的发展了。”
林丹说：“借用你的话，事物总是有弊也有利。当年你若没有在美国驻华公司里那种如鱼得水的发展，也就早早跟我到美国来了，也就不会被华清拆散了咱们的家。”
郭海涛沉默了。
林丹瞥了郭海涛一眼，转而问他：“看样子，你打算认真考虑佟强的邀请了？”
郭海涛说：“佟强现在也有改变。他的靠山邢远征死了，他做事比以前低调多了，也规矩多了。他的儿子死后，他更缺少人手了，他让我替他经营也是抱着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想让我帮他经营好，帮他多挣钱；另一方面，他也流露过，说如果经营好转了，他会趁机卖掉它。他还说也可以用赊账的方式卖给我，让我分期还款。或者说让我承包了，每年给他一定的利润，若干年后公司就归我了。”
林丹不相信地问：“他现在这么大方了？为什么呢？”
郭海涛：“我看他心灰意冷得厉害，只想安安稳稳过完后半生……你想，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前后三四个老婆，现在一个都没了，儿子也没了，他还有什么心劲儿呢？”
林丹问：“哦……可是，他为什么现在不卖掉它，为什么要等经营好了才卖掉？”
郭海涛说：“经营不善时只能低价贱卖，经营好了才能卖个好价钱……如果将来他真要卖掉，我建议你跟申雨联合起来买下它，你俩现在不是都很有钱么？凑几百万美元拿到中国，那就是几千万人民币啊。你俩买下它，我可以替你们经营，就看你们是否相信我。以我在上海那家美国公司里干了几年的经验，我相信会把他的公司振作起来的。”
林丹沉思着说：“谢谢你的建议，我倒也想过，如何在国内搞点事业。比如制药企业，生物工程企业，都是可以考虑的。狡兔三窟吗？万一金融危机再次席卷美国，克里斯的公司又出什么问题，我们在中国也有个退路。这也算是把鸡蛋放到了两个篮子里……不过这事儿到时候要跟克里斯商量。申雨当然也要跟邢旺商量。你知道的，邢旺可是在佟强手里栽过跟头的，他们夫妇俩未必愿意跟佟强做生意……”
郭海涛说：“买佟强的公司又不是跟他长期打交道。一次性买来，以后就谁也不见谁了。”
林丹说：“人家不是还没正式卖么？到时候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郭海涛又问：“你跟克里斯到底生活得怎么样？”
林丹说：“怎么，还不放心汀汀啊？我跟克里斯的关系很正常，他也真心疼爱汀汀。你放心吧，汀汀在我这里会好好成长的。”
郭海涛不吭声了。
林丹说：“有合适的女人，就抓紧再成个家吧，那样我也放心了。”
郭海涛说：“你还操心我？”
林丹看了郭海涛一眼没有吭声。
郭海涛说：“丹丹，孟凡仪对我有意思，我不知该怎么对待。”
林丹又一次听到郭海涛叫自己“丹丹”，心里不禁一酸，但她很快便理顺了自己的情绪，诚恳地对郭海涛说：“孟凡仪倒是个很好的女生，懂感情，聪明能干，又没有婚史没有孩子，主要看你对她是否有兴趣了。”
郭海涛说：“她没婚史，但换过几个同居男友了。”
林丹说：“你还死抱着封建的从一而终的贞操观啊？别管人家的过去，看现在就行了。”
郭海涛说：“你不是也很计较过去么，我跟华清不过是酒醉后发生过那么一两次，你就不依不饶的……”
林丹生气地说：“什么话！这种事儿是用次数来衡量的么？你那事儿是发生在我们的婚姻之内，人家孟凡仪又没有同时跟两个男人有关系？”
郭海涛脸红了。
林丹又说：“我看你呀，时间越长，你越把自己的错误轻描淡写了，现在居然说什么不过是酒醉后发生那么一两次？男人酒醉的时候多呢，都发生那么一两次，这世界上的婚姻都没法长久了……”
郭海涛说：“你还想让我时间越久越痛心疾首地悔恨自己啊，我悔恨有用吗？你已经用离婚残酷地惩罚过我了，我也该从心里放下了吧？”
林丹缓和一下语气说：“你来美国也快三年了，依然把女人的失贞看得重，把男人的出轨看得轻。怎么就不能丢掉一点中国男人的毛病，吸取一点西方男人的长处。”
郭海涛说：“西方男人到底有多好啊？我可没看出来。西方离婚率不是照样很高么？”
林丹说：“最起码，人家离婚都是因感情不好，而不是养二奶包小三，更没有听说哪个男人的情妇以两位数计算的……当然也有偷偷娶很多老婆的，但那都是邪教的头头们，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