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家庭大变故]

　　第9节第9章梅子如此偏激

　　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去了，白明父亲必须去上班，母亲也已在城里找了份代课的工作。二十年来，夫妻俩从未分开过，于是同行。而且，一个星期拼命的弥补，反而更加坚定了白明母亲已有的认识：白明呆在这穷山僻壤是不可能有前途的，他应该有好的前途，好的生活。而这一切，取决于自己工作问题的尽快解决。她决定，好好利用假期的空暇，奋力一搏！

　　离开时梅子没去送行，这令养父母很失望——他们隐约感觉到，白明和梅子间已有了问题，他们更愿意相信那是因为梅子做了民办教师，心气高了。

　　直到父母坐的班车绝尘而去，白明犹自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心里空荡荡的。几天里，他都如在梦中。父爱和母爱，虽然来得太迟，但仔细回味起来，竟点点滴滴皆是甜蜜。

　　回到小木屋，白云已等在那儿，喜滋滋的。她已考试完了。急切地问过几道不太有把握的题目后，兴奋得跳起来，抱住白明的肩膀欢呼。

　　接下来就说，她已把高中的课本都借来了，假期里要自学完第一学期的功课，还要跟着他学四样东西：吹箫拉琴画画刻木雕！

　　白明看看她的脸，见她满脸期待，只好点头答应。

　　没过几天，弟妹们的考试成绩就出来了。一看到成绩，弟妹们就跑来报喜，一窝蜂拥进白明的小木屋，叽叽喳喳地向他报告：白云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城里的重点高中，白春、白泉、白琳和白茵也考上了，其他人都考上了区里的高中。真放了一个卫星！受到感染，白明也高兴起来。

　　不知谁说了一句“八阿公要是在家就好了”，大家便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白明知道他们是在巴望八阿公的奖励，就说：“我替八阿公奖励你们！”随即从衣袋里摸出一叠钱来，一一分发。弟妹们拿到奖金，欢天喜地地闹了一阵子，忽然静下来，诡异地看着白雪。

　　白雪看看大家，腾地站起来，扑过去抱住白明，很响地亲了他一下。弟妹们都哄笑起来，白明窘得红着脸，愣了好一会儿。“梅姐姐不要你，我要你！”白雪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白明吃了一惊，看着白雪道：“傻妹妹！从血缘上来说，你和我是兄妹，另外，依习俗同姓是不能结婚的，而且，从道德上来说——”忽然弟妹们大笑起来——笑他忘了这一带的习俗：未婚男女之间的情事，只存在约定俗成的规矩，与道德无关。

　　白云听着大家闹，低着头，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时，草儿在门外亢奋地吠叫——好几位阿叔阿婶来了。

　　五叔倒提着两只鸡，满叔和满娘一个捉鸡，一个捉鸭，还有几个则提着腊肉米和菜蔬，白泉他爸挑着两坛米酒一些碗筷外加一只大锅。

　　一进园子，纷纷高声说，明伢子，好好地庆祝一下！弟妹们赶紧散开，去协助张罗。

　　梅子呆呆地坐在山坳口，望着园子里攒动的人群。好几天了，她在那里坐一会儿，就回学校。已放假许多天了，学校里空荡荡的。

　　公社书记已找她谈过两次，她看清了张副书记的真面目，也知道了张副书记“推荐”的真相，内心悔恨极了，脸上却放不下。现在的她，恨透了张副书记，内心里，竟然只有一个目标：和张副书记结婚！

　　可怜的人！与众多的女人一样，为了那一文不值的所谓面子，明知道结局，偏要执拗下去；明知是火坑，偏要跳进去；明知对方是恶狼，偏要洗净身子送上门！

　　放假的第一天，她曾去过张副书记的新单位。张副书记瞪着眼睛，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吐沫，大骂了一句：“臭婊子！给老子滚远点！”说着就去摸刀，吓得她赶紧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