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给你让位么？ada，你别太过分。”
宋姐过来帮我说话，我低头开电脑，不打算搭理ada。
“我过分？过分的人应该是咱们宋大小姐才对吧！你看人家多大的能耐……”
ada还在那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我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文件夹往她面前一摔：“说够了么？说够了就回去工作！我的去留，自有沈总决定！我能耐大不大，你要不要试试？”
ada眉头一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楚非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形，看着ada的眼神很是不悦：“怎么？不用工作了？是不是沈总不在，都打算不干了？如果是的话，趁早离开，正好省了年终奖。”
他一提到年终奖，ada立刻老实了，悻悻地离开，走的时候，不忘狠狠瞪了我一眼。
楚非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深意：“既然沈总决定让你留下，希望你别让沈总失望。”
说完，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原本正在看好戏的同事们纷纷低头工作，毕竟谁也不想年终奖缩水。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姐好心地帮我买来了快餐：“怡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好端端地会伤了沈总呢？”
“没什么事，都过去了。”
我没打算把这事告诉宋姐，宋姐倒是也没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以后也小心点，保不齐哪天沈总想找你麻烦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想起昨天在医院病房时沈一凡强吻我的模样，他眉眼中的阴鸷，是我从未见过的。
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我伸手摸了摸唇，然后又缩了回去，轻轻地应了声，继续吃着手里的快餐。
……
一天工作结束后，我不太放心，去疗养院陪着我妈。
听看护说，我妈已经发了一天呆了，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妈都不搭理他们。
就连饭菜端来了，也只是吃一两口就不吃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妈的身体会越来越差，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我到疗养院的时候，我妈正看着窗外发呆，我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和她说我小时候的趣事，和她说以前的回忆，可是我妈依旧是毫无反应。
看着她这样，我鼻间一酸，眼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砸在手背上，烫的我难受。
“妈，你说说话好不好？”
哪怕我妈和之前那样神志不清，但是至少她能和我说说话，至少会有偶尔的清醒。
可是现在的她，却什么都不说了。
我不断地和她说着，她依旧是充耳不闻，只是看着窗外。
一直到晚上十点她困了，自己把被子拉上睡着了。
我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只能和看护交待了几句后离开。
刚出了疗养院，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按下接听键，沈一凡冰冷的声音传来：“来医院。”
“这么晚？”
我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已经这么晚了，医院怕是都不让人进去看望病人了，他这个点让我去医院做什么？
脑子里想起他上次说的话，他说，我欠他的还有很多。
他这是打算让我一一偿还了？
“你可以选择不来。”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想着他身上的伤，犹豫了下，还是去了医院。
当我到了病房的时候，他正在开视频会议，我不敢打扰他，只能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离门最近的沙发上坐下，等他开好会之后，才走到他身边开口：“沈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他嘲弄道，然后抬头看着我，他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总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双手轻轻捏紧，手心里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心情忐忑。
“我听说你母亲已经找到了。”
他淡淡地开口，我点头：“已经找到了，现在在疗养院里。”
对于他知道这个消息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我妈现在在安少晨那，安少晨一定会告诉沈一凡的。
“现在，你还觉得会是我带走你母亲的么？”
他的话锋猛地一转，看着我的眼神锐利了几分，似乎要看到我的心里去。
我一阵哑然，其实早在他没有躲我那一刀开始，我就已经相信他不会是带走我妈的那个人。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要是……”
我深呼吸一口气：“要是沈总同意的话，我愿意把这一刀还给沈总。”
这一刀，是我欠他的。
如果他要我还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还给他。
“宋怡文，你可真知道怎么激怒我！”
沈一凡的语气却变了，我看着他微微发青的脸，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沈总，我……”
我想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真的要还，那就嫁给我。”
他突然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当时就让我直接愣在了原地，半晌没能还过神来。
我想过他会用各种办法折磨我，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我欠他的太多，他要一一还回来。
可我却独独没有想过，他会让我嫁给他。
他疯了不成？
我明明只是伤了他的胸口，并没有伤到他的脑子吧……
“沈总……”
“叫我名字。现在我不是用你上司的身份和你说话。”
他直接打断我的话，我只能叫着他的名字：“沈一凡，我不同意。”
嫁给他，怎么可能？
要是真的答应嫁给他，先不说沈家会怎么反对，单单是我自己心里这一关就过不了。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的话丝毫不留余地，我一阵默然，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问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沈家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不会放过我……”
“你究竟是担心沈家不会放过你，还是你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崩溃？”
就在我试图和沈一凡讲道理的时候，他说出来的话，直接让我震惊在原地。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沈洁说的？不可能，沈洁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话，她就一定不会说出去。
不是她，还能有谁知道这些事？
“我知道你最近在派人调查沈家和你们家以前是否有联系，宋怡文，你是不是怀疑你父亲的死和沈家有关？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会在知道你母亲失踪后接到电话认定是我带走你母亲后那么激动，甚至想要杀了我？”
沈一凡很是冷静，他说出这些事，我感觉自己的脚底就像是突然间生出一股寒意，他全部都知道了。
看来，应该是私家侦探那边泄露了消息。
“你说的没错。”
他既然已经查清楚了，我就算再否认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你觉得我会危害到沈家的话，我愿意离开天堃。”
我一直想要留在天堃，就是希望接近沈一凡，接近沈家，看能不能查到当年的真相。
可是现在沈一凡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想要查到应该不容易。
“我能查到，我父亲自然能查到。他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想要对沈家不利，即便是一个他压根看不上的人。”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语气森寒。
“既然你想了解沈家，嫁给我是最好的办法。”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想要把我所有的情绪全部看在眼中。
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想帮我调查当年的事？
他应该知道，如果调查出来真的和沈家有关系的话，我是一定会对沈家不利的。
该不会是他觉得以我的能力，即便是我要对沈家不利，也压根做不了什么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