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恐怖片的场景竟然活生生在现实中上演，顾天明留在了现场，等警方的赶来。
一小时后，狄小夜带着一队刑警赶到了现场，老远她就看到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步伐稍稍加快，快到近处的时候，她才开始喊：“天明！”
顾天明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
狄小夜快跑到他跟前，也顾不上说什么废话：“你在现场就好了，那个受害者怎么会……”
两人何等默契，不用狄小夜说清楚，顾天明就明白她的意思：“对，脸部肉块突然掉落，死因应该是七窍流血，我怀疑是中毒！案件全部发生过程，我都目睹了，但因为不是警务人员，还没有上前查验，所以也只是初步怀疑。”
顾天明只是特聘顾问，没有经过警方允许，就直接上前接触尸体或者周边环境，是不符合流程的。但既然他全程没有离开，也绝对会确保中间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故意破坏现场与尸体。
狄小夜点了下头：“没事，我们一起过去吧！”
一旁的白飞飞从工具箱取出一次性脚套、手套递给顾天明，几个人才一起进入案件发生范围，狄小夜有意考察白飞飞现在的尸检本事，把法医应该站的位置让出来。
白飞飞看看躺在地上的尸体，又看看狄小夜，头皮有些发麻。
他不是没见过尸体，之前在画影村的时候他就开始当法医了，但他能保证丁晓雅的尸体绝对是他有史以来见过最难以描述的。
死者的脸部轮廓还在，却有部分肉奇异脱落，导致面目全非，据现场的人称丁晓雅死前曾七窍流血，但是现在，就只能看到耳边渗出的血迹了。
“姐、”白飞飞怯生生得喊了一下。
狄小夜侧头：“嗯？”
白飞飞看她这个反应，不用多说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只能吞吞口水继续查验，而顾天明也利用这段空隙给他们补充信息：“选举是九点开始的，丁晓雅上台领奖在九点半，当时她出现异状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
“通常来说，七窍流血多是中毒的迹象，但面部的肉为什么会突然脱落，这点我想不清楚。因为一个人在身体器官出现异状，尤其是到了流血掉肉的程度，自己是一定会感觉出来的，再不济，掉肉之前也会有皮肤组织松动的特征吧。”顾天明像是想到什么恶心的场景，好看的眉头皱了皱：“但是丁晓雅全程很正常，像是没有感觉到疼一样，直到别人发出惊叫，她才发现自己的变化。”
听到这里，白飞飞忍不住抬起头，插了一句话：“这个该不会是什么丧尸病毒吧？这么诡异。”
顾天明摇了摇头：“如果是病毒，一般都具有传染性，那按照丁晓雅发生异变的时间跟现象，我们都已经被感染了，而且也都毒发了。”
说完，顾天明就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狄小夜继续盯着白飞飞，后者满头大汗，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眼前这具尸体实在刷新了他的认知，他验不出什么，更准确来说，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狄小夜紧了紧眉头，视线落在丁晓雅耳边已经干涸的血迹。
耳朵可以确定是流血，其它的部位也需要再验一遍才行。狄小夜俯下身子，面对面得跟丁晓雅对视，后者双目直愣愣得瞪着，有点迷茫，又带着惊吓。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狄小夜撑开丁晓雅的下眼皮，棉签轻轻一拭，淡淡的血丝被勾出来，连同鼻孔，口腔部分也都使用了这个方法。
确认是七窍流血！
每个部位用的都是新棉签，取完样后，狄小夜做好标记收进证物袋，拿给白飞飞：“回去做一下成分鉴定。”
对此，她还特地补充了一句：“中毒嘛，肯定是需要通过器官进入身体内部，眼、鼻、耳、口腔都是可以作为摄入途径，被感染的。”
白飞飞投来敬佩的眼光，狄小夜却根本顾不上看他，而是看向顾天明。
因为此时顾天明正拧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许久，确定他有所想法不会被打断，狄小夜才开口：“天明，你的意思呢？”
顾天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有些迂回：“20世纪初的时候，美国北部农场的牛羊总会自发性出血，七孔流血而死，事后，有为科学家研究了牛羊常吃的草木犀，发现该植物霉变后会产生双香豆素。”
白飞飞很快插嘴：“所以，你怀疑丁晓雅是吃了这种东西，发生了病变？”
紧接着，白飞飞又疑惑了：“那脸上肉组织脱落呢？这也是草木犀导致的吗？”
顾天明好像被问住了，一时间没有回答。
狄小夜摸了摸下巴：“如果说是改良过的什么药呢，故意掺在食物或者饮用水中，导致发生的这种病变。”
顾天明拧着眉头，俯下身，修长的手在尸体面前轻轻挥动，将她脸上的气息通过挥发的流动传播过来，有些腐烂的味道，但不重。
而且就丁晓雅面部血肉的颜色来看，很新鲜，不存在很早就腐败坏死的情况。
“我比较怀疑是至少两种以上的东西。”顾天明得出结论。
狄小夜看着他，补充道：“而且它们是可以彼此相互影响的吧？比如，草木犀，丁晓雅在服下之后，毒发时间并不确定，但是在领奖的时候，她触碰到了一个机关，就用机关来比喻，导致面部脱落的东西以及草木犀都被催化影响了，所以就造成了那骇然的一幕！”
“对，第三种东西就是那个介质，也是引发这一系列变动的开关。”
这是一场谋杀，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动的一场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