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夜刚说完，抢救室的医生就出来了，说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安全，但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需要住院观察，他们会联系病人的家属。
“好。”狄小夜重重点了下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消息可以给我打电话！”
从医院离开后，狄小夜就约李嘉明的助理在附近的一间咖啡馆见面。
李嘉明的助理叫做凌灵，和她名字一样，她本人的性格也清清冷冷的，很难想象这种人会跟李嘉明成为上下属。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狄小夜。”狄小夜主动伸出手。
凌灵也挤出一个微笑，嗓音却有些沙哑得难听：“凌灵。”
“你的嗓音？”狄小夜有些诧异，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有如此粗犷的音调。
凌灵却很是自然：“小时候一场大火，我差点毁容没了，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好医生拯救了我，可能我现在又丑又哑吧。”
狄小夜歉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主动把话题扯开：“你知道李嘉明派药时，登记的那些名单吗？”
“嗯？”凌灵有些不明白。
狄小夜很是遗憾得说道：“警方目前怀疑，这些药是有问题的，很多老人吃了虽然身体看起来健康年轻了很多，但其实内部组织却发生了异变坏死的状态，所以希望你能帮下忙，将这些人召集起来。”
紧接着狄小夜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但凌灵却很警惕得问道：“药出了问题，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李嘉明医生呢？名单在他手里呀。”
“实不相瞒。”狄小夜叹了口气：“他死了，死亡时间就在昨天。”
凌灵吓得捂住了嘴巴，大大的眼睛被泪水沾湿，看上去很是柔弱：“怎么会……”
两个人又交涉了一番后，凌灵坦白说李嘉明确实有很多东西交给自己打理，但里面并没有名单。
“那你们是怎么发布消息，通知什么时候发药的？”狄小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凌灵喝了口咖啡，似乎有些紧张，但狄小夜却乘胜追击：“我个人调查过，那些被发药的老人都被登记过名字，以防多领药，而且李嘉明的手机被人故意带走了，电脑也是瘫痪的，警方这边查不到信息。所以凌灵，看在那么多生命的份上，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回忆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触动到凌灵，她目光变得很坚定：“对，看在生命的份上，我一定要努力帮上忙！”
之后凌灵离开前，狄小夜专门留下电话，让她想到什么后，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回到警局后，狄小夜认真查了下资料，有关于蒙娜丽莎的病，还有下丘脑垂体，以及朊病毒之类的东西。
但是医学实在是有些太复杂了，哪怕看了很多资料，狄小夜也搞不清楚其中的联系，感觉应该是由于添加物的问题，导致了下丘脑病变。
但那个添加物，既然检测都很难检测出来，提取应该很难吧？不过按照顾天明的意思，这种提取物之所以难检测是因为本身就是人体可能携带的，那么……
狄小夜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如果是直接从下丘脑有问题的尸体身上提取，会不会省下很多功夫呢？
刘腾凤的尸体或许不是毁灭证据那么简单。
“小林！”狄小夜突然喊了一声：“之前警局是不是接过殡仪馆的报案，说发生过尸体盗窃？”
小林点点头，说之前确实有，但因为没有发生人为伤亡，再加上都是无主尸体，当初有派警员过去调查，可因为监控损坏，线索不足，也就没有继续浪费那么多警力去追查失踪尸体的下落了。
毕竟谋杀案相对来说，更重要一些。
狄小夜觉得这个案子的真相似乎浮出了一点水面，她让几个警察继续去问一下各大殡仪馆有没有发生尸体盗窃的案子，还有之前有没有中老年离奇死亡的相类似事件。
之后狄小夜将关于蒙娜丽莎微笑案件的所有资料又过了一遍，既然案子的线索暂时断了，那从逆向来思考，想想看凶手这么做的动机！
针对的对象，是中老年人，利用他们这个年龄段对保健品的依赖下手，但以往爆出来的事件，一般都是中老年人花毕生积蓄购买的保健品不仅没一点用，反而还有潜在的副作用。
但是不管这种新闻被爆料出来多少，那个年龄段对这种保养品的热爱从未消减过，他们乐此不疲得购买着这种东西，就像是女生热爱护肤品彩妆，男生喜欢游戏装备。
有需求就会有生产的欲望，但李嘉明所发的营养粉却是免费，而且长期都是免费，这也不符合商家的营销手段，他们总不可能真的是为了做善事吧？
记得听过一句话：不惮以最坏的角度揣摩人心。
这个时候狄小夜找到一个最贴切的动机，那就是这群老年人很可能做了某些人的小白鼠，比如现在的有钱人都追求长寿年轻，也就是吃了唐僧肉达到的那种效果。而有的研发人员在制造出这种东西后，不仅会需要用小动物来试用，他们更把这种药用在了活人身上……
想到这里，狄小夜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可是除了这个动机，她想不到还有更符合的了。
难怪李嘉明有那么多的资金，也许他背后不光是一个金主，而是很多富人组成的群体！
狄小夜狠狠砸了一下桌子，然后去找吕以衡说了自己的想法，让他看可不可能存在这种目的。
吕以衡也没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他暗骂了一句：“畜生！”
两个人沟通之后，就迅速上报到了局长章红兵那里，章红兵意识到这起事件的重要性，立马增派了一支精英队伍到刑侦部门。
吕以衡则让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格排查南江市的药品工厂与药品研发中心，看是否有生产该类药品的生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