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李二爷有点腻歪,挥挥手结束小会,郁闷的去找长孙皇后了。
“陛下又遇到不遂心的事了?”长孙皇后笑眯眯的对李二爷问道。
“还不是归唐那臭小子。”李二爷来到长孙皇后寝宫后,精神微松,“观音婢还记得他前阵子说的那个晚育吧?民部今天拿出了统计数据,还真让他说准了,晚育更有利。”
“那臣妾先恭喜陛下了!”长孙皇后朝李二爷一福,“陛下不是一直为大唐人口不足犯愁吗?既然知道原委了,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子民供陛下驱使,在陛下带领下开创一代盛世!”
“道理朕都懂。”李二爷也是既喜也苦,“观音婢莫非忘了朕登机之初就定下了‘男二十不娶,女十五不嫁,治其罪’的法诏了?”
“臣妾没忘,但那也只能说陛下是‘好心办了错事’。”长孙皇后非常注意斟酌用词,生怕伤了李二爷的自尊心。
“就怕有人在背后说朕急功近利。”李二爷脸带苦笑,摇头道。自己登机后一直兢兢业业,但“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情况一直存在,只是势微不显罢了,一旦自己势弱,肯定会有人跳出来造反,这一点李二爷一点都不怀疑。
“臣妾倒觉得归唐说的一句话更贴切。”长孙皇后略一沉思,继而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还说这和孔圣人说的欲速则不达一个道理。”
“让观音婢这么一说,朕心里好受多了。”李二爷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俏皮话,没有贬义的意思,规劝的意味更浓一些罢了。
“陛下之前曾说过‘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改一下婚姻嫁娶的年龄也是陛下疼惜百姓的体现,强过那些文过饰非的昏君百倍千倍!”长孙皇后见自己劝说奏效,又继续说道。她的想法没那么复杂,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夫君做一个顶天立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明君,开创一代人人称赞、一骑绝尘的盛世!
“哈哈,朕知道了!”李二爷开怀一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之所以不惜颜面推翻自己之前的法诏,就是因为朕真正在意子民!”
第三百零八章 中枪请罪
侯君集怎么说都是个武官,感官还是蛮敏锐的。下朝后他总感觉有人注视着他,但前后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到家后,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竖子敢尔!竖子欺人太甚!”侯君集本来今天心情很爽,虽然晋宇说的晚育有可能是真的,但那也是打了当今皇上的脸,他不认为皇上会不维护自个的权威,接下来必定是对晋宇新一轮的暴击!他万万没想到晋宇先给他来一轮组合拳!
对于自家国公爷的脾气,大管家可是熟悉的紧,汇报完后赶紧低头耷拉眼的装隐形人,生怕遭到迁怒。听着国公爷的怒骂声,大管家在心里把范管事祖宗八代来来回回问候了十遍。范管事从晋家的牛车上下来直接就躺床上了,汇报的事情就只能大管家来了,这种事情大管家还不敢瞒下,再说他也没替范管事瞒下的意思。范管事仗着自己女儿是国公爷的小妾,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偏不倚的汇报已经算很大度了,这种事情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就留给范管事得罪过的其他人吧。
侯君集不仅没放过瓷器,铜器也没放过,什么熏炉、洗手盆,凡是能扔的、摔的,都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仿佛地上被摔的器物就是晋宇一般,摔了还不过瘾,抬起左脚再狠狠地踢上一脚!
“咣当”,铜盆很结实,侯君集脚技堪比国足,罚点球的地方距房门不足三米,愣是没射进去!
“喔!”侯君集马上就后悔了,很销魂的嚎了一嗓子,左脚紧跟着脚就抬起来了。
大管家不敢再隐身,赶紧上前将自家国公爷扶到椅子上坐下。
侯君集被气疯了,他是嚣张,但并非一点脑子都没有。他不是一个有使命感的人,当初追随李二爷只是为混口饭吃,后来蛊惑李二爷兄弟自相残杀是为了荣华富贵。李二爷确实赐予他荣华富贵了,从不名一文的侍卫,到盛极一时的国公爷,他也确实体会到了这种身份带来的种种优越感。当初那么多看不起自己的,现在见到自己哪个不是毕恭毕敬?自家管事在外的嚣张也是自己默许的,侯君集知道那些受欺负的百姓没有渠道能够上达天听,即便是传到自己老大耳朵里,看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上,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根本不会伤筋动骨,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了。
侯君集怕了,第一次感到恐慌。李二爷优容功臣不假,但前提是不触及他的底线!侯君集自个清楚,被晋宇抓到的那几个真的是现役的军人,他身兼右卫大将军一职,指派几个军人干点私活易如反掌,类似的事情他之前没少干,只不过没被抓住而已。
天子十六卫,都是皇帝的禁军,十六卫将军都是替皇帝练兵而已,真正对十六卫有指挥权的只能有一个人!侯君集现在拿李二爷的刀去做自己的私事,李二爷不怒才怪。在皇帝眼里,武将今天敢拿自己的十六卫给他干私活,明天就敢让自己的十六卫替他杀人,后天就敢让自己的十六卫围困皇宫!但凡能执掌十六卫的将军,都是皇帝认为忠诚可靠的,现在有这么一档子事,李二爷能饶过侯君集才怪。
侯君集感觉自己嘴里发苦,他没想到晋宇真的敢和自己撕破脸,这剧本不对啊,没有按照之前的套路来啊,以前不都是自己管事报名号,受欺负的认怂吗?这次晋宇怎么就敢把那几个“贼偷”送灞县?关键灞县那个县令脾气出了名的臭,比茅坑里的石头都顽固!
“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老夫说一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侯君集感觉自己脚趾头肿了,随着心跳一下下的涨疼,不过他没心情顾及这些,还是搞清楚始末,争取自救为佳。
老管家是侯府的老人,从侯君集落魄的时候就跟着他,可谓是忠心耿耿,做事更是事事以侯府利益为先,这也是侯君集器重他的原因。老管家从范管事被送到国公府开始,就派人打听事情原委,这事也不难打听,晋宇已经替侯府扬名立万,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悠悠众口,不存在保密一说了。听到家主相问,大管家自是详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侯君集听得很仔细,从始至终没有打断大管家汇报。待听完大管家汇报后,侯君集叹了一口气,这次真是栽了。晋宇已经将人送到了灞县,用不了多久灞县县令的举报信就会摆到李二爷桌子上,侯君集自问没有胆量去劫狱,更不敢去把那块“石头”杀了,目前局势不是没得救,如果自己真的去劫狱或杀人,那才是置自己于绝境。
侯君集权衡利弊,思量半天,终于找出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路子。这个亏他只能暂时认了,为了自己能脱身,只能委屈范管事了。
“送范管事和那几个废物上路,办的干净些。”侯君集疲惫的吩咐大管家道。老侯自认有几把笼络的刷子,他也清楚此时若把替自己卖力的推出去填坑肯定会造成人心不稳,但他更不愿自己跳坑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把自己这座山保住,柴没了可以再慢慢种树来补。
“姓晋的,老夫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侯君集待大管家出去后,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晋宇血肉,他不认为自己有错,错在晋宇不按常理出牌,毁了自己一副好剧本。
骂够了,侯君集不待收拾自己脚伤,一瘸一拐的挪蹭到书房,研磨、构思如何写请罪折子,犯错的一点要是范管事,自己最多是个治家不严……
侯君集在写折子,很多御史大夫也在奋笔疾书。晋宇大早上的做派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做铮臣的风险较大,但可以争取做忠臣、良臣。不是谁都有魏征的胆子,也不是谁都有勇气专抓李二爷小辫子,现在有一个不挑李二爷刺,还能扬名的机会,很多人都不愿放过。
右卫大将军,绝对的帝王心腹,有递密折的权力。侯君集不敢在不和李二爷打招呼的情况下,第二天朝堂直接请辞,他也不愿自己主动请辞的事让三省的人知道(普通折子是要先经三省预审,写上处理意见再呈送皇帝),也省的再生波折,所以直接走个私密渠道,第一时间递到李二爷手中。
第二天一早小朝会,虽说朝臣不多,但折子比往日要厚不少,三省的宰相们久经考验、千锤百炼,早练就了一目十行的本事。事情的原委不复杂,但牵扯到弹劾六部主事人的情况,毕竟是高官,宰相也轻易不会给出处理意见,还是呈送李二爷御览、御批。
虽说三省的头头们没在折子上写意见,但一样可以表明态度,比如折子的排列顺序:都是弹劾折子,可以将语气最轻的放最前面,言辞最激烈的放下面,皇帝也是人,也有累的时候,尤其是折子千篇一律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轻轻放过;还可以把被弹劾人的请罪折子放最上面,下面才是弹劾的折子,这种情况被处罚的往往也是最轻的;还可以在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把言辞最激烈的折子放第一个,把请罪折子放最下面,或扣下不放,这下场就难说了,一般会被皇帝处理的很销魂……
看不惯侯君集的大有人在,灞县县令掌握着确凿的证据,言辞也严厉,公器私用,就差说侯君集谋反了,这封弹劾信被放在一堆奏折的最上方呈给了李二爷。
侯君集也光棍,在给李二爷的密折中认错,工作太忙,疏于治家,导致家门恶奴横行。晋家这件事是自家管事打着自己的旗号干的,已经畏罪自杀,也许还有其他类似的事情,但自个真的不清楚,不过若有苦主来找,自己肯定给赔礼道歉外加经济赔偿。另外,臣自请去官,闭门思过,约束家奴……
有了侯君集请罪折子打底,其他人弹劾的威力下降了一半都不止。李二爷看自个小弟如此懂事,也是安慰的紧。至于是不是真的家奴坐崇,重要吗?李二爷目前一门心思的想开创盛世,北面有高句丽尚未臣服,西面有突厥、吐浑谷蠢蠢欲动,现在还是一致对外的事情,卸磨杀驴还是往后推二十年的好。
李二爷大笔一挥,准了侯君集的请辞,措辞严厉,令其好好闭门思过。撤职并不意味着前途尽毁,也许是韬光养晦呢?简在帝心,重要的是皇帝怎么看。萧瑀起起伏伏多次,还不是官至宰相?若不是他脾气太臭,也许李二爷会重用其一生呢?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哪怕是君主制gaover后也存在,君不见三鹿造成的大头娃娃尚未康复,监管人已异地起复?
侯君集被罢,皆大欢喜,侯君集自认躲过一劫,晋宇觉得找回了场子,御史大夫们也认为得到了李二爷关注和认同。至于以后如何,谁知道呢?
第三百零九章 报告 鬼子进村了
国子监的工作交接很顺利,晋宇终于顺理成章的赋闲在家了!虽然身为村长,但没不长眼的庄户敢找晋宇去调解邻里百姓的矛盾,晋宇又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日子,晨练、遛狗,关爱下媳妇,调戏下小妾,家中有粮,窖中有金,心中不慌。当然了,顺带还要关注一下土豆的收成。
“生命在寻找出路”,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一切生命都会朝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发展,若转变的太慢就只剩下灭绝一条路可走。
可能是穿越带来的福利,红薯、玉米在种植过程中尚未发现退化、或病害,但土豆有些不良的苗头。在收获过程中,极个别的植株出现了坏死、减产,恰逢晋宇赋闲,有大把的时间在地头溜达,若仍在国子监上班的话,他还真没这个时间关注。种庄稼嘛,哪茬都多少带点损耗,庄户们都习惯了,这些小事不会向主家汇报。
别人不清楚土豆的坏死代表什么,但晋宇清楚,这是毒素积累的表现,若不能及时脱毒,只会逐渐消亡。
晋宇有个高中同学,姓苏,话语不多,为人低调,学习也不错,但大学却是报考的农业大学,令大家眼镜碎了一地。晋宇高中同学大多是农村出身,从小就干农活,在大家的概念中,农业种植就是那么回事,这还用专门去进修?再说干农活很苦,读大学不就为了脱离山沟沟,告别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吗?这哥们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大学毕业以后,高中同学聚过一次,大家对苏同学为何报考农业大学都很感兴趣,苏同学这时候已经喝的有点大了,话比平时多,面对大家的疑问,他嘿嘿一笑:“说出来大家可别笑话我。小时候家里穷,地又不多,种完一季粮食交完公粮家里剩的不够吃,没少挨饿。那时候我就发誓要学种田、培育高产良种,这辈子不再受饿肚子的滋味!”
“我小时候也饿过肚子,不过这几年生活越来越好,只有不吃减肥的,哪还能没饭吃?以苏兄大才,读农业可惜了,以后没钱途。”石油大学毕业的候同学醉眼迷离,他也是成绩不错的那一批次,搂过旁边从财经大学毕业的万同学说道:“你看咱老万,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自己赚出来的。”
“对我来说,有奖学金就够了。咱大家现在专业不同,肯定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我来说说我看到的吧。”苏同学摇头,端起酒杯干了,表情有些深沉,“现在水污染厉害,有人说以后的战争会是因为干净水源。要我说,地球四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