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趣未必表示便可拥有,尤其是姆姆已经逸去,要再次引她现身,她现身,只怕比登天更难。
然而,上天对于幕容不败,未免太眷顾了,正当他煞费思量之际,他其中三名门下,碎然兵着一个人排众上前,把那个人重重抛到地上,下跪道:“禀城主,我们几经辛苦,终于生擒了这个人!”
“哦,姆姆不是早已逸去了吗?他们生擒了什么人?”
幕容不败随即朝这个被抛到地上的人望去,只见这人人已遭五花大绑,更在痛苦呻吟,原来于胸前中了两刀,血渍斑斑,不过伤势虽重,却依然没有香消玉殒。
这个人甫见幕容不败,随即虚弱地求饶:
“别……别杀……我……”
幕容不败乍见此人,反而眉开眼笑,咧嘴道:“放心!我怎会忍心杀你!”
“本城主还要好好的——”
“呵护你。”
回环往极
“唔冶……二姊!莫……大哥!”
豪光冉褪,给矗退百步的心终可勉强再次上前,然而两度给绝世之恋的招意重矗之下,目下她己举步维艰,只能一步一步的蹒跚前行,嘴角的血丝还源源不绝滴到地上,她似乎已受了亚重内伤。
好不容易才步至铁门之前,步至深渊之前,心的一双眸子,已迫不及待的扫视铁门之内,在此瞬间,她在心中祈求了千遍万遍,唔冶二姊,请你……不要……死……
还有……莫予……
令她最感内疚的莫予,只因她骗他实在太多……
遭受如此强猛的招意所袭,莫予与唔冶还能幸存吗?纵使能够幸存,适才他们的身子犹在半空,或许早已给招意矗塔下的万丈深渊,尸骨无觅……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正如心眼前的情景,也是一个例外。
莫予并没有死,唔冶也没有死,可是二人目前的情况也相当堪虞,距死不远。
他俩的身子正凌空悬在塔底之下,莫予一手紧扣唔冶的手腕,另一手却拼命抓着塔底其中一个尖角,暂可勉强令二人的身躯不臻随进深渊之下,只是谁都可以一眼瞧出,莫予抓住着塔底尖角的手在不住颤抖,他俩的命,已危如累卵。
看此形势,莫予应在刚才招意暴绽之间,已用他那比声音更快的身法,挟着唔冶闪至塔底,而且一手抓着塔底尖角,他这样做,是估计从塔透出的招意,极可能会集中于塔正面而出,而塔底,纵使有,也不会是火力最强的招意!
不出莫予所料,从巨塔正面透出的招意,果然最为强劲,故在铁门外的心与招意迎个正着,当场伤上加伤,然而莫予虽猜中招意最强之位,其实也不好过,尽管他与唔冶已悬身于塔底之下,他俩还是给一些向各方乱散的招意矗中,身上皮开肉绽,衣衫破碎,只是若论内伤之深,他们并不如心而已。
饶是如此,莫予与唔冶所受的内伤,还是足以叫他们再无力掠回铁门那边,莫予更糟,他一方面要紧捉唔冶的手,另一方面又要紧抓塔底尖角,身负内伤的他,二双手要支持他自己与唔冶的体重,还有唔冶另一手仍紧抓着的青龙偃月刀,他那支紧抓塔底的手,已然青筋暴现,五指也在迸裂出血!
二人就这样悬在塔底之下,唔冶翘首看着正紧捉自己的莫予,看着他满身满脸的伤痕,她方才恍然大悟,适才误会他与自己争夺绝世之恋,真是何其可耻!他其实是急于救她,才不借妄顾自身安危,一起掠进铁门之内,可是她还恩将仇报,以刀劈他……
一念至此,唔冶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有点羞惭不安,她定定的瞄着莫予,虚弱的道:“莫……凤,你……与我们……绝世门的人……势不两立,你……为何还要……救……我?”
莫予苦笑道:“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没有……”
“不救你的……理由!”
没有不救人的理由,所以才尽力救人,天!这真是一个优得可以的理由!
唔冶虽受内伤,听罢这个“傻人”的理由后也不禁心中穷笑,她忽然发觉,莫予的心,可能比他的脸,更易令人折服……
此时莫予双苦若续的道:“我……从没有……怪你们……利用我引出……绝世之恋,相反,我……认为,你们为了替你们的……先祖音恩……报答绝世夫人,尽管……所于的不为……世人……谅解,也一直……坚持……暗中守护……绝世……这种情操,其实更值得……敬重……”
唔冶道:“可是……无论我们……应否……值得敬重,人与我们……始终是对立的人,莫予,你用不首……同情我……若你如今放开……我,你自己……一定有能力可以,掠回铁门那方,莫予,即你……这样作,我也不会……怨你,在战场上,这是……应该的……”
莫予听毕,紧扣唔冶的手竟然扣得更紧,道:“多谢……你唔冶……姑娘,但……你……侮辱……了我……”
唔冶间言面色更为惭愧!她满以为自己已看透莫予,实质上,她还是未牟完全看透他,其实在这个世上,截至目前为止,又有谁能真正的看透莫予?
而就在二人说话之间,铁门那边,猝地也传来了一个比他俩更虚弱的声音:
“二姊,莫……大哥,你俩……不用再……多说下去了……”
“就让……我……来为你们……解决……问题……吧……”
铁门内外暂时都别无他人,说话的,固然便是负伤最重的心,她早已在深渊边缘听毕二人话。
莫予与唔冶吃惊地眺着危立在十丈!外的心,由铁门至巨塔的距离,尽管足有十丈之遥,但二人还是一眼便能感到,心此刻伤势之重,简直连站起来也非常吃力,而唔冶则更为讶异,因为她瞥见心的无敌霸手,正横于脸胸前,那似乎是一式劲招前奏……
“三妹……你……想于……什么?”
心幽幽地答:“二……姊,难道……你不知道……我想……干些什么?”
唔冶听罢倍为震栗:
“你……要使出……那一招?不,你……怎可使出……那一招?”
“那……一招?”莫予乍听之下,也是纳罕:
“什么……是……那一招?”
唔冶急道:“莫予,你……记否姥……的无敌霸后,曾把周遭……气流卷动,以图……把你吸至……她身前?如今,三妹也想以……同一方法……把我们……吸回……铁门……那边……”“只是……这座铁……距铁门足有……十丈,她必须……用一招……同样……可以……卷……动……气流,却又威……力更强的……”
“回环……无极!”
“回环往极?”
“吸!只有回环……往极,奢有足够……的吸力,……把我……吸回去,但三妹……现已严重内伤,强……行驱动……此霸道……一式,她……她……将会……”
“气尽身亡!”
惊闻“气尽身亡”四字,莫予为之一怔,忙不及对心高呼:
“心,你……别傻,即使……你把我俩……救了,我俩……也难心……安……”
唔冶亦五内如焚,她还是头一回哪些关心自己的妹子,放声大嚷:
“对……了!三妹,二姊我……一直与大姊……疏远……你,对你……千般……不好,你……犯不着……为二姊……这样……牺牲……啊……”
二人虽已叫得力竭声嘶,但心似乎心意已决,那支无敌霸手已逐渐贯满她体内的残余真气,她嘴角的鲜血随即淌得更急,惟她还是坚持吐出一句话:
“二……姊,请……你……别再……说……下去了,你……和大姊、姆姆,永远……都是……心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为了你们,心……甘愿……任何……事……”
“包括……”
“出卖了……莫大哥……”
“也包括……”
“为你们……死!”
此言一出,心不期然又朝莫予一望,她的眼皇极度悲哀,恍如在向莫予说:
对不起,莫大哥,为了亲情,为了绝世夫人,我出卖了——你!
与此同时,心那支无敌霸手已蓄势待发,但听她轻喝一声,霸手遽地急剧旋转……
“波”的一声!无敌霸手,当场卷动一个非常庞大的无形漩涡,漩涡如钻,直向十丈外的莫予与唔冶汹涌卷去!
“心——”
“三妹——”
莫予与唔冶拼命呐喊,可惜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个雄浑无比的漩涡已卷着二人,硬生生把他俩卷向铁门所在的方向。
只是莫予二人所关心的却并非自己能否得救,而是心在使罢此招之后……
下场将会如何?
“砰膨”!莫予与唔冶终于安然脱险,二人已被“回环往极”吸回铁门之外,跌到地上,可是与此同时,他们亦看见心已奄奄一息,颓然向后翻跌,一大蓬鲜血从她的嘴中哗啦喷出,直喷上半丈之高!
好惨烈的一招“回环往极”!不过莫予并没有时间去惊叹此招之凌厉,他已第一时间,甚至比唔冶更快抢前,双手一接正人仰马翻的心,伸指一探,发觉她有些微鼻,当下刻不容缓,把她放到地上,两掌一抵,便抵着其背门,体内真气,已迫不及待向其五脏六腑,倾吓贯去。
连串运输生气呵成,莫予救人之快,可说是当世无两!可知他这五年来为帝九天出生入死,早已累积不秒丰富的救命经验!
唔冶原亦预算自己会立即抢救亲妹,却料不到莫予比她更情急,他如此情急救心,当然也是为了没有不救心的理由,惟唔冶深信,除此以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她瞧着正全力贯气给心的莫予,瞧着他因豁尽真气而源源不绝从嘴中淌出的血,不禁道:“莫……予,不要……太急,你身身……也受了内伤,再……这样……强连真气,你自己……亦会……返魂乏……术,这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