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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错付人性

霸武 秦唯歆 3502 2021-05-02 13:02

  天若不生人,万古如长夜。

  关于“李元帅”,原来在民间的流传中,真有其人。

  不独真有其人,而且这位元帅的事迹,还颇为感人,只是民间的流传向来爱穿插附会,事迹经演变后往往会变为令人难以相信的神话……

  相传,李元帅原名“李幻”,本是一位管理牢狱的民间武官。

  有一年冬残岁暮,天气奇寒狱中那八百多名死因,因惦挂在堂爹娘妻儿会否冷病,一时间思亲痛哭。

  李幻天性仁慈,瞧见如此情形,只觉他们异常可怜,心中不忍,于是便斗胆与这八百名囚犯协定,他愿意由十二月二十五日起,暂时释放他们十日,让他们回家照顾亲人,一家转聚,但必须于正月初五自行返回狱中。

  众囚犯当然毕大欢喜,回家与亲人渡岁后,众人因感李幻恩德,果然全部遵守诺言而回,无一爽约。

  如是这样,李幻便每年破例把他们暂释回乡,渐渐变为惯例。

  若干年后,李在见囚犯们始终守信,私下不期然这样的想:

  他们尚会思亲、可见心中有“孝”有“情”。

  他们年年守诺回返狱中,可见有“信”有“义”。

  于是李幻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又向众死囚建议:

  “若我把你们全部从此释放,你们可还会继续犯案?”

  众囚犯道:“我们曾经一失足成千古恨,倘能重新做人,怎会再行作恶?只是,你若真的把我们释放,你怎向上司交代?他必定会把你处死!”

  李幻不假思索地答:“只要你们真的能弃恶向善,以我李幻一条贱命换你们八百多条命,虽死何憾!”

  说着便毫不考虑地把八百名重犯全数放了。

  纸始终包不住火,此事终给上司“滕公府君”知晓,于是便怒斥李幻:

  “蠢材!这班囚犯十恶不赦,怎会改过自新?你快把他们给我——抓回来,否则若少了一个你也不要活着回来见我!”

  李幻在严令之下,无奈起行,可是若要他把立心改过的八百名重犯抓回来,他又不想,他真的很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既然无法向上司交代,为了这些囚犯,他决意牺牲自己!

  李幻遂步至一破庙前,把自己的武器长枪插在地上,跟着便向枪尖冲去,企图以自敝把此事解决。

  岂料与此同时,庙内忽扑出一双白兔把长枪撞倒,李幻只感到非常泄气,心想:自己一生连自弑也有这等波折,但因求死志坚,遂复把长枪立在地上,再死一次。

  殊不知这次情形依旧一样,这支白兔又扑出来拦他的长枪,他没好气地再接再厉,如是者终于试了三次,三次皆为白兔所阻。

  可能白兔有知,也为李幻对死囚们的恩义而感动吧?

  就在李幻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蓦地突又有一个和尚出现,并宣布“皇”的敕命。

  原来李幻的高义感动了皇,皇遂封他为:“十殿阎罗”。外号,“李元帅”!并掌管丰都冥府中的第十殿地狱。

  而李元帅对囚犯的大恩大德,更为后世人所歌颂,中国历代狱吏亦大多奉这位李元帅为——

  祖师。

  李元师既然是一个这样重情重义的人,那何以轻缘甫闻他的名字便花容失色?皇以乎亦对他有几分顾忌?

  难道,真正的十殿阎罗李元帅,并不是民间流传中的“李幻”?

  抑或。

  另有其人?

  “阎罗”,本为梵语,意思是“此神大公无私,众生的灵魂在其面前全都平等,——都须以地狱的法理秉公审判。”

  “十殿阎罗”当然长居于地狱中的“第十殿”,而“第十殿”所在这地,正是地狱最西之处,也是众生归西之处。

  然而地狱的真正位置,到底在哪?

  没有人会到过地狱而可以活着回来,故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敢肯定!

  只是从古至今,皆有不少人诸多忖测,多难稽考。

  不知到了何时,据说四川帮都县盘友山有个丰都观,深夜总会迭起鬼嚎之声,故而有极多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也是从当地流传开来,于是立时引起众说纷纭,大家都猜测“丰都”就是饿鬼之都,就是地狱!

  亦因如此,纵然后来大家皆不能证实:“丰都县”是地狱,也泛称地狱作“丰都”!

  可是,传说中的“丰都”,传说中的“地狱”,可会真的就在四川省内的丰都县?

  也许未必。

  不过,虽不中亦不远。

  极有可能,民间盛传的‘丰都’地狱,即使不在‘丰都县’;相信也会在——

  四川之内。

  四川,在中国的版图上所占的面积并不少,可说地大物博。而四川省内也有许多神秘而又奇妙的地方,也有冰川。

  就像四川内的“听海涯”,便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

  听海涯四面环着重重冰山,本应寒冷非常,然而因为它自身是一个谷,无论如何寒冷的风也吹不进谷内,再者在阳光照射下,热气在谷中滞留不散,所以纵然四周全是雪山冰河,听海涯一年四季皆温暖如春,繁花似锦。

  可是一踏出听海涯,便是冰天雪地,这实在是九州其它地方难得一见的奇景。

  也许,哪些神奇的听海涯,便是搜皇宫所在的——

  “丰都”。

  可惜,大生并不知道。

  依照尊母所给的地图指示,大生早已来至“听海涯”西面的一个小镇“卧涛山”,可是他并不知道尊母给他的地图是错的。

  地图所示,搜皇宫的总坛,应在“听海涯”以西的一座冰川,故大生仅认为听海涯是往搜皇宫的必经之路,并没注意听海涯可能不是他的目的地。

  不过有一点十分奇怪,当他走在“卧涛山”内的小街时,他发觉,镇民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他身上。

  大生心想,自己是从外而来的人,镇民对陌生面孔注意亦不足为奇,只是,最奇怪的还是,这些镇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是定定的瞄着他,肯目光中流露的并非好奇之色,而是一种——

  热切的盼望与尊敬。

  大生只感到很不自在,惟有加快脚步向尊母所示的镇口走去,那里也是“听海涯”西面的沟口,他想,只要踏出沟口便是那个冰川,也即是尊母所的搜皇宫。

  然而,这里其实并非搜皇宫,反而是搜皇宫众严禁进入的第十殿范围之始。

  正当大生冉冉接近听海涯口的时候,他远远已开始瞥见,在沟口有一面高约一丈、阔约五丈的石壁,石壁之上,依稀画着一些东西。

  大生皱了眉,心想;在此听海涯口,为何会伶仃的孤立着这堵石壁?壁上画着的又是什么?

  他没有思索太久,因为在其思索之间,他已步近那堵石壁。

  他终于看清楚壁上画着的是什么。

  那是一幅壁画。

  大生乍睹这幅壁画,蓦地在当场!

  因为这幅壁画,画着四个人。

  其中一人正极且威仪的正襟危坐,双目炯炯生光,耀如垦月,似在眸脱苍生,浑身更散发着一股上天下地,惟我独尊的绝世气概。

  这个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

  大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画像竟会在这个听海涯中出现。为何这里会有他的画像?壁画上所画的看作是他?

  再者,不独壁画上这个人令大生吃惊,有伴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竟是轻缘!轻缘,轻缘的面貌本和白素贞异常相似,难道,这壁画上的妇子并非轻缘?而是白素贞?

  那壁画上的“大生”,又是谁?

  大生心皇稍定,才慢慢把自己的目光,由壁上的自己与轻缘,向其余两人身上,但见其中一人是一个身披袈裟的男子,一脸祥和,明显是个和尚,这男子,竟会就是法海。

  最后一人,则站在三人之后,是一名身披红色武官服饰的男子,嘴角虽蕴含少许温暖笑意,惟中一双眼睛却是忧郁的,且满面于思,即使仅是一幅画像,也令人感受到这名被画者,被画时仿佛心事重重。

  这名男子,反而是大生不识的,他是谁?

  大生在壁画前默默的看了半晌,始终理不出半点头绪,惟有转身,继续赶路。

  谁知甫一转身,眼前赫然又出现一幕比那幅壁画更教大生咋舌的奇景!

  只见适才一直在注意他的所有镇民,不论男女老少,居然全都向大生俯首下跪!

  靡西镇虽然位处偏僻之地,但少说也有千多名镇民,千多镇民向大生同时下跪时间蔚为奇观。

  其中一名似是镇长的男人,抬首对大生恭敬的道:“是你,你是我们的皇,想不到你真的来了。”

  “皇?”大生面对千多人的俯首下跪,虽有刹那间的不知所措,但骤闻皇这个字,却立时回复冷静,问:“你说,我是你们的皇?”

  镇长答:“错不了的!你和壁画上的男人一模一样,你一定是我们的皇!”

  眼见这些人深信不疑,大生不禁叹道:“对不起,你们弄错了,我并不是你们的皇……”

  “怎么会呢”跪在前排的其中一名妇人抢道:“我们此带一直流传着一个预言,说总会有一天,会有一个和壁画上坐着的皇一模一样的男子降临,他,会为这个历朝战乱频频的苦难人间带来一番新景象,以后大家都不用再害怕兵荒马乱,平平安安的在皇的照顾下永享太平……”

  妇人还没说完,国外一名男镇民也附和道:“是呀!本来我们也不大相信的,一直只视它是讹传罢了,殊不知适才见你出现你为我们人间解除种种若难吧……”

  这名男镇民说着猝地“卜”的一声,向大生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其他人也深深感动,群情汹涌,也依样葫芦,纷纷向大生磕头,霎时间“卜”声不绝!

  大生只感到啼笑皆非,他自知自己并不是他们的皇,他根本不应给这样多的人跪拜,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于是不由分说起身一纵,便朝听海涯外的冰川方向纵去。

  那些镇民因一直在努力磕头,浑没留意眼前的大生早已展身纵去,众人连磕三个响头,磕得头也不点痛了,有些人便停止磕头,抬上看大生,谁料,大生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哗然道:“啊?皇呢?皇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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