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在这个状况,那些重复的日子应该是不会再有了,而那个白衣人走得毅然决然,似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继续待在这里。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等来的结果吗?”
往日里我这样的问话很多,都没有见她回答过,这次我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表达一下内心那怪异的不适感。
谁知我话音刚落,她的眼睛便睁开了,直视着前方。我恰好站在她的面前,这让我感觉她似乎是听见了我所说的话,所以睁开眼来看我。
她的眼睛与那白衣人不同,清澈好似一汪潭水,一眼便能看清里面装着什么情绪,此时那眼里装满了倔强,她看着我这个方向,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不等,就没有结果了啊!”
说完转头冲着太阳消失的方向呐喊了一声,那绝望的声音,似要划破天际。不知怎的,有东西从我脸上滑下,我伸手去摸,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她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天空,仿佛是对她的回应一般,黑色的屏幕突然拉开了一条缝隙,透出来一缕缕阳光,紧接着那缝隙变大,白光照射的范围开始扩大,直到照到我们的前方,我因为受不了那白光的刺激,闭上了眼睛。
“灵儿!”
谁在叫我?那声音小时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放在我的眼睛上,这是我闭上眼后唯一的感觉。睁开眼,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正放在我的脸上。
随着我眼睛的睁开,那手渐渐远离我,我出神的看着那远离我的手。一时分辨不出我现在在哪里。
沈毅见我醒了也没说话,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我对他的声音没有反应,只是顺着声音向他看去,然后什么也不说。沈毅看我乖乖的,不由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我不理,还是看着他。那只手抬起来又准备挥动,被我一把抓住。
沈毅看着我抓着他的手,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他的笑容,我问道:“我做梦了吗?”
对于我的问话,沈毅面上虽表现得没什么变化,但是我心里清楚,正常人谁会问别人自己有没有做梦,他肯定是感到疑惑的,只是不会说出来。
他确实没说,只是淡淡的反握住我抓着他的那只手,道:“做了啊!还做了个噩梦,你看看你这哭得,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
我愣愣的看着他,问道:“是吗?”
沈毅点头道:“是啊,不过不要怕,我在这呢!”
说着还拍了拍我的手背,让我放宽心。他的话我是信的,我不知道我到底梦见了什么,只是心底里那份难过的情绪,挥之不去,好像根深蒂固一般,紧紧的徘徊在我的心理。
又安慰了我一番,沈毅才从下了床,把我也拉起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医院的工作人员该上班了,要是让他们看见我们还在这里,肯定会被骂死,再加上这张本不属于这里的床,估计得把我们送警察局了。
我让沈毅先把床还回去,然后回来照看着胖子和小师弟,我去给他们买早饭。为了避免一晚上的守候白费,沈毅把床送回去的时候我在病房里等着,等他回来再送我出去。虽然现在上班的人不多,但是监控器还是开着,若是让保安们看见也够我们累得。
沈毅将我送到医院门口,就让我打发回去了,走得时候千叮万嘱,让我别走得太远,我只得乖乖的答应。
其实我也不用走远,医院的旁边有一条小巷子,里面全是卖早餐的,我也不知道胖子和小师弟喜欢吃什么,所以选了几样我喜欢吃的,又带了几份大众口味的,慢慢挪回去。
早晨的空气确实新鲜,难怪病人都喜欢早上出来散散步,确实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加上这家医院的绿化做得不错,让人很是舒爽。
再次踏入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人来人往,患者和护士到处都是,挤得满满当当,我提着早餐朝着胖子的病房走去,路上遇见昨晚那个小护士,她还主动和我打了招呼,态度也不似昨夜那么不好了。
推开门的时候,胖子已经醒了,正坐在病床上和沈毅说着什么。见我进门来,笑道:“这么快,我才刚说饿了,你就回来了。”
我走到他床边,把他床上的桌子支起来,打趣道:“我这不是怕把你饿瘦了,变成瘦子了吗,所以得快点走啊!”
胖子一噎,道:“就你会说!”
比起你来确实好了那么一点,我在心里偷偷得意了一番。
直到我们用完早餐,小师弟也没醒,我问胖子,“现在该怎么办?”
胖子转头看着小师弟,不由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只能尽力去查,这事恐怕还得通知我师叔了。”
他的师叔应该就是小师弟的师傅了,也是,自己的徒弟变成了这样,他怎么也该知道的,希望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长辈们能有办法找到那人,寻回小师弟的魂魄。
之后又和胖子说了一会话,他的面上就露出了一些倦意,我也想回趟家,便跟他告辞,带着沈毅走出了病房门。
站在门口,我问沈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发什么了什么事?”
沈毅想了想,道:“有的,我放一魂在这里,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听见他说要放魂在这里,我立马问道:“这样你会不会有危险?”
沈毅摇摇头,道:“我现在本就是魂魄不完整的状态,这并没有什么危险的。”
上次就听他说自己魂魄不完整,也没说过他完整的魂魄到底在哪里。既然这样,我们对胖子这边也算是能放心了,若是他们遇见了什么,沈毅的一魂可不是好对付的。
等沈毅准备好一切,我就迈着大步子向院外走去,终于可以回家,虽然我们在那个地方生活得不久,却让我很有家的感觉,毕竟我真正的家已经不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