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一晚上的录音,有点犯困了,正准备睡觉,却发现鹊巢鸠占,黄晓硕不是睡在卧室吗?
莫之鸣只能将就睡在客房里,刚躺下来眯了一会,他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一会,楼下的门“吱呀”开了。
莫之鸣以为是小偷,操起枕头边的双节棍,准备冲下楼去迎头痛击!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房门缝,走到楼梯边——却看到一楼玄关处,黄晓硕眯着双眼,一头鸡窝,穿着拖鞋,偷偷地出门了!
深更半夜的,黄晓硕要去哪里?
莫之鸣觉得非常奇怪,于是跟踪着下楼。
出了院门,黄晓硕打了个的士,车子开往市中心。
莫之鸣立刻开车,尾随其后。
半小时后,的士到了“魅惑酒吧”。黄晓硕踉踉跄跄地下来了,似乎还没睡醒。
莫之鸣开车跟到,丢了一张大钞,把钥匙给了泊车小弟。
黄晓硕进了酒吧,失魂落魄的坐在吧台前,面无表情,独自一人。
不过他的侧脸还是有点小帅,看起来有点是刚失恋的梁朝伟,有一种独特的忧郁气质。
莫之鸣竖起了衣领,低头踱进乌烟瘴气的酒吧,心想:一个人偷溜出来,就为了喝闷酒?
这时,一个脸蛋超正,眼角有痣,身材爆炸,不会超过三十岁的性感女子迈着大长腿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黄晓硕的隔壁,翘起了二郎腿,红色的尖头高跟鞋十分显眼。
“你来了?”艳丽女子点燃一支烟,妖娆地问。
“我的宝宝,喝一杯。”黄晓硕三杯酒下肚,已经微醺,“来,给瑰宝来一杯马丁尼!”
莫之鸣坐在旁边,背对着,侧耳听到了,吃了一惊,这个艳丽女郎居然就是周瑰宝?
录音带里,被催眠的黄晓硕只是努力地模仿她的声音,怪不得听不出是男是女。
看来,张沐慈小姐的催眠也有局限性。毕竟男人的声带很难发出女人的声音。
莫之鸣心想差点搞了个乌龙,也难怪,本来也没规定叫郝美丽的就一定得是女人啊!以前他邻居杀猪的屠户就叫这名字。
难道,黄晓硕出轨了?
不,这得看他认识周瑰宝的时候,表嫂死了没有。也许,他只是想续弦而已。
如果,是周瑰宝和黄晓硕一起害死了表嫂?
莫之鸣闷头喝了一口伏特加,不敢往下面想了。
周瑰宝的烟瘾很大,没一会就抽完了一支烟。她又优雅地点了一根烟,吐气如兰,和黄晓硕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声音若有若无地传过来。
莫之鸣的伏特加也续了杯,心不在焉地喝着。
一阵穿堂风吹来,莫之鸣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周瑰宝有意无意地瞥了莫之鸣的方向几眼,莫之鸣的脊梁骨冷飕飕的,担心被她发现,于是起身离开。
“我杀了你!你他妈的!”黄晓硕突然抓起一个酒瓶,指着酒保的头,“敢在老子的酒里掺水!老子废了你!”
黄晓硕突然发狂,当场砸了酒保一个爆头,锋利的玻璃乱溅开来。
酒吧里尖叫四起,互相推搡,喝酒的人都跑光了。
“打死这个酒疯子!”
“小子,你找死!”
“活得不耐烦了吧!”酒吧里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冲了过来,不干不净地骂着,“噼里啪啦”,结结实实地给了黄晓硕一阵拳打脚踢。
“哎哟哟哟……”黄晓硕倒在地上,哭喊个不停。
“住手!”莫之鸣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
“你谁!少管闲事!”一个为首的酒保说,“敢在我们这闹事,我废了你们!”
“他喝醉了!”莫之鸣伸手阻止,求情道,“砸烂的东西我赔!”
“我没醉!我没醉!”黄晓硕还要逞强,瞎囔囔。
“少管闲事!给我滚开!”一个强壮的保镖一记勾拳,朝莫之鸣迎面而来。莫之鸣后撤一步,一记高抬腿,击歪了他的下巴,顺便左右两拳,击倒了两个蠢蠢欲动的保镖。
更多的保镖冲了过来,莫之鸣抓住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打手的胳膊,固定肘部后反方向一推,又倒了一大片。打手们骂骂咧咧,互相搀扶着,还要冲过来打。
“是那个纹身神探!”
“莫之鸣好厉害啊!”围观的人纷纷喊。
莫之鸣心里暗暗叫了个不好。这下事情搞大了。
还好,这时候,警车呼啸着来了!还好今天刑警队的唐烈没来,只是派出所的几个新警员,但他们也都认识莫之鸣,搞得场面挺尴尬的。
“师兄,对不住了。”一个新警察客气地把莫之鸣拷了起来。因为莫之鸣也上过警校,不过因为一起众所周知的悬案而被迫肄业。
莫之鸣一伙人全都被带到了当地警局里。
“为什么打架?”新警察努力用严肃的表情问。
“他们打客人!”莫之鸣大声说,“我还怀疑酒里兑水!”
十家酒家九家假,还有一家准备造假。
酒保和保镖们被抓住了把柄,都服软了,低头找地上莫须有的金币。
“叫同事检查下酒。”新警察说。
过了一会,有个女警察过来说,“长官,酒检查过了。今晚那些酒都是正品,没有问题。”
“就是嘛!还诬陷我们!”那几个保镖又大声叫嚣起来,显然他们也并不知道酒到底是真是假,或者他们是真假掺着卖,那就更难被发现了。
“这么快?”莫之鸣问。
“我们鉴定科同事有个号称酒神。”女警察说,“他一尝就知。”
“啊!”这下莫之鸣像霜打了的茄子,只好任凭惩罚。
“哼!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新警察盯着黄晓硕,指桑骂槐地嘀咕,“斯文败类!”
“哎!”莫之鸣还能说什么好呢。
在警察的调解下,莫之鸣赔偿了酒吧近十万元,他带走神志不清的黄晓硕的离开了派出所。
“哼,这事没完!以后见你们一次,打一次!”一伙酒吧人员也鸟兽散了。
莫之鸣和黄晓硕这两个难兄难弟走在空荡荡的街头,夜风凄冷,一辆跑车“唰”地经过,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莫之鸣看到了车子里坐着一张姣好的面孔——周瑰宝小姐!
她的车子朝酒吧开了过去,在门口徘徊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莫之鸣没有心情跟过去看,叫了个车离开了。
黄晓硕在莫之鸣家里睡了三天三夜,还不醒来。
莫之鸣怀疑是酒精中毒,更怀疑是警方那次不按流程的酒精测验出错了。
哼,可别让我知道,他们收了酒吧的黑钱。莫之鸣有点多疑地想。
“叮咚……”门铃响了。
莫之鸣打开门,却发现是气质出众,十分清新的张沐慈女士。
“张医生,怎么是你?”莫之鸣笑着问。
“呵呵,莫先生,我是来向你借书的。”穿着休闲便装,随意却很出彩的张沐慈医生说,“听说你藏有《清异录》,里头有许多关于镇魇的记载。我认为那就是古代的心理战术。可以借阅一下吗?”
“没问题,请进。”莫之鸣友好地邀请张医生进来,上楼到书房,找到了那本古籍善本,借书给她。
“哦对了,我有个老同学,上次找你看过病,大前天喝了很多酒,今天还不醒,不要出什么事最好。”莫之鸣问,“你帮我看看?”
“举手之劳。”张医生进了莫之鸣的房间,弯下腰,给黄晓硕把了脉,又撑开眼皮看看,顿觉不详。
“不好!他快死了!”张医生十分紧张地说。
“他到底怎么了?”
“他被人深度催眠了!”张医生说,“如果不尽快叫醒他,恐怕会陷入完全催眠,渐渐变成植物人,失去意识,最后就是脑死亡!”
“难怪我怎么也叫不醒他!”莫之鸣万分焦急地问,“现在怎么办?”
“你拿个风铃来!”张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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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要有催眠的魔力,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