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扔了她的东西,还有那张纸条?”
“因为我恨她背叛了我!”贾小宝说,“至于那个纸条,我的确也设想要杀了她!但是我没有做!哎!我没有精神分裂症,也没有妄想!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相信你。”莫之鸣拍了拍贾小宝的肩膀表示信任,他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贾小宝,但是遗憾的是,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聒噪的警车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立刻出来投降!”唐烈拿着话筒,在外面大声地喊着。
“你想坐在这里等着,还是自己出去?”莫之鸣问。
“我听说你有一台很好的蝙蝠战车,可不可以借我兜一兜风?”贾小宝想了一下,突然露出了青春期的叛逆表情,“或者就当做租给我吧!”
“那不是蝙蝠战车,是蝠鲼战车。”莫之鸣说。
贾小宝又把那一箱现金推到了莫之鸣的面前。
“我会帮你捐给慈善机构的。”莫之鸣愣了一下,低头打开了抽屉,丢了一把车钥匙过去。
“谢了,如果我能年轻一些,我们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贾小宝笑着说,莫之鸣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像一个王子。
莫之鸣和贾小宝一起来到了后院,那里停着一辆民间发明家铁皮堂改装过的蝠鲼战车,车子十分扁平,两侧车门像翅膀一样有弧线地扬起。车头两个血红车灯,全身流水纹路,整个尾巴呈菱形,像极了一头恐怖的海洋怪兽。
“里面的人听着,里面的人听着……”唐烈都喊累了,换成了谈判专家马寒生上场了。
“轰隆隆!”突然从侦探社内传出了一阵剧烈的引擎发动声。外面的警方们不由警惕起来。
“握个手吧!”贾小宝对莫之鸣伸手,却突然用车钥匙在莫之鸣的左手大拇指上划了一个伤口。
“这样你就可以对警方说你是被我胁迫的了。”贾小宝眨着眼笑了笑,像一个顽童一样,像一个风潇兮兮的大侠一样,直接开车冲出了大门。
外头十几辆警车严正以待地包围,但是蝠鲼战车的车身很低,像一个扁平铲子一样,直接把前面两辆防爆警车给掀翻了。
“轰隆隆!”蝠鲼战车一个原地掉头,又在其他警车中挤出一条血路,磕磕碰碰地开走了。而且那蝠鲼战车的材质很奇怪,在剐蹭的时候,会冒出烟花一样五颜六色的颜色。
一切就发生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那蝠鲼战车古怪莫测的转弯,那强悍有力的加速,甚至那坦克一般的攀登障碍功能,都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贾小宝开着那辆拉风的蝠鲼战车,朝市区流星追月地开去,无视红灯,无视卡车,无视这世间繁华,光怪陆离。
一长排的警车拉着警报,跟在后面,就像一列贪食蛇的移动火车一样,蔚为壮观。
这场猫和老鼠的追逐轰动了全城,天空也有防爆直升飞机赶来增援,和媒体们的飞机盘旋空中,十分热闹。
一开始,那蝠鲼战车似乎要朝市中心的白玉大楼开去,但是警方提前在市中区设下重重关卡,最后没有办法,贾小宝一扭方向,上了跨海大桥。
那大桥有近十公里,非常气派,如一道长虹,贯穿海域。
警方在大桥两边都已经封堵了出入口。贾小宝成了瓮中之鳖。
“车里的人听着,车里的人听着……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咱们有话好好说……”大桥的另外一头,谈判专家马寒生用高音喇叭喊着。
“哦不!他冲过来了!”陈美姝尖叫起来。
蝠鲼战车全速前进,飙到了起码三百公里,已经达到了高铁的速度!
硬碰硬!守在桥头的警察们都看傻了!
“去你妈的!”唐烈掏出了手枪,连连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喷火的子弹猛烈地射击在车头,把车灯打爆了。
但是铁皮堂的改装实在厉害,那车子外壳是防弹的,一点也没事地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和警车们撞一个惨烈的稀巴烂。
就在最后即将撞击的一刹那,突然贾小宝好像回过神来,猛烈地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直接沿着桥栏杆斜斜地飞窜出去,弹到了空中。
陈美姝清晰无比地看到了空中的贾小宝,面带微笑地,桀骜不驯地,给这个世界比了一个中指。
车子在空中滑翔,或者飞翔,飞过天空和海洋,飞过天堂和地狱,飞过生和死……
在坠落的那一段时间,贾小宝到底看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惦念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答案……
注:
蝠鲼(Mobula),又被称为魔鬼鱼与毯魟。属于软骨鱼纲、蝠鲼科,它包含两个属,前口蝠鲼属和蝠鲼属。体呈菱形,宽大6m余。体青褐色。扣款大。眼下侧位,能侧视和俯视。头侧有1对有胸鳍分化的头鳍,向前突出。背鳍小,胸鳍翼状。尾细长如鞭,具尾刺。由此可以想象那辆蝠鲼战车的酷炫魔幻外表。
彩蛋1
八宝饭公墓。一座座坟墓好像一个个元宝,又像一个个空碗。
人死了,灵魂和肉体都空了。
一般的人是根本没法埋葬在这里的。所以这个人世间永远是不公平的,哪怕是死,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贾小宝的葬礼办得非常风光,轰动全城。
许多大佬大咖,头面人物,官员富人,所谓名流,全部都来了。但其实很多都是贾家的世交,或者和贾家有来往的生意人。
真正贾小宝自己的朋友,寥寥无几。
葬礼过后,贾小宝的坟墓前已经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几株梅花在坟墓前轻轻摇摆着。
人活一场,不也是热闹风光过后,就人走茶凉,荒烟蔓草?
这时候,一个戴着修女帽,披着黑纱,一身黑裙的女人来到了贾小宝的坟墓前,久久地站着,久久地看着,久久地哀伤着。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那女人轻轻地哼着一首改编成歌曲的宋词。
她是再哀伤贾小宝,更是在哀伤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