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照片？”
“就是那个……”周敏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几乎让莫之鸣以为她要强吻自己了。周敏晶神秘兮兮地说，“魔猴！外面的人都这么叫那个凶手，你也知道了吧。”
“当然。”莫之鸣说，“我虽然不八卦，但又不是乡下人。你怎么有照片的？”
“我，我受到邀请了，去了现场。”周敏晶扭扭捏捏地说。
“你本人？”莫之鸣有点怀疑她的段位。
周敏晶知道瞒不过莫之鸣，说，“我们台长收到了请帖，那天他的小三住院，没空去。我就拿着请帖去了。”
“你偷拍了？”莫之鸣猜到了。
“嗯。”周敏晶一点也不脸红地点了点头，“我是新闻工作者，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去现场……”
“这要是被盖霸天的徒弟抓住，可不得了！”莫之鸣说。
“是，是啊……”周敏晶支支吾吾地说，“所以这段视频我是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在国内，我一出手，肯定会被人查到。”
“你可以卖给海外的媒体。”莫之鸣说，“他们的保密工作会好一点。”
“我是想过给国外，拿一笔钱从此就离开中国。”周敏晶说。
“你这么犹豫，我觉得还是算了。”莫之鸣说，“你和盖霸天一样，都舍不得名利圈。就算你卖给国外赚点钱又如何，从拍摄的角度一查，就能大概推算出是哪个位置。抓到你只是时间问题。”
“哎。你说的是。”周敏晶承认自己拍了个空。
“但是既然你来找我，我不会让你空手而归。”莫之鸣说，“你把视频卖给我。”
“卖给你？你要这视频什么用？你，你买的起吗？”
“五十万。再多没有了。”莫之鸣说。
“八十万。”
“只有五十。不卖自便。”莫之鸣有点讨厌周敏晶了。
“六十吧，看在我承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上。”周敏晶装可怜地说。
莫之鸣看着周敏晶身上穿的名牌衣服、名牌手表、名牌珠宝，心中生出一种同情：又一个被名利虚荣捆绑的女人啊！
“我给你六十六万吧！”莫之鸣指着周敏晶破了个洞的胸口说，“还有六万送你买件衣服。”
“这衣服原来不是破的，我是把别针探头别在胸口。”周敏晶解释。
莫之鸣掏出手机付款。
“现金。”周敏晶要求，怕留下证据。
“嗯。”莫之鸣叫了夏荷下来，从楼上搬了一打现金。
“你家里怎么这么多现金？”
“我乐意。你有完没完？”莫之鸣不高兴了，“把视频给我吧。”
“你为什么花这么高价钱买？”周敏晶还在问。
莫之鸣懒得回答，哼了一声。
周敏晶点好了钱，这才从裤子，似乎是内裤的地方掏出了一个纽扣一样的微型储存器。
“为了真相。”莫之鸣接过了微型储存器，他家里有一个大发明家铁皮堂发明的万能转换器借口，莫之鸣倒腾了一会，电脑上出现了那段金盆洗手的惊险现场。
周敏晶沾了台长的光，坐在很前面，一开始那些精彩表演很好看，大家都使出了全部招数，但那不是重点，莫之鸣拉着视频看完了。
到了最后的封山时刻，莫之鸣看到了霸气十足的盖霸天，以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他，这次在偷拍镜头里看到，还有点纪录片的感觉。莫之鸣明显觉得这个“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老了，也许是因为受到不少绯闻和风言凉语的伤害。
马车上来了。
金盆上来了。
盖霸天洗手了。
他该离开了。
但是他愣住了。
他应该感觉到了。
一条飞箭从天空射了下来，与此同时，那魔猴从天而降，一棒击杀！
莫之鸣看傻了，原来传言是真的，而且画面的力量永远超过文字叙述，何况是在现场看，真是触目惊心。莫之鸣甚至能感觉到画面的剧烈抖动，那是坐在前排的周敏晶在大口喘气。
魔猴得手了。他飞快地开始往高处爬，他爬高就好像我们喝水一样简单。魔猴安然撤退了。现场一片尖叫，镜头很会调度地环绕全场，都是一脸发懵的看客。
莫之鸣陷入了沉思。
“你有什么想法？”周敏晶问。
“我觉得，那真的是只猴子。”莫之鸣说，“我记得有个爱伦坡的小说，就是利用驯化猴子还是大猩猩的去作案。在古代笔记，好像也有训练猴子当杀手的故事。”
“我不这么认为。”周敏晶说。
“为什么？”
“我有一个证据，但是……”周敏晶狡黠地笑了笑。
“不能再给钱了。”莫之鸣摊开双手，“因为我没钱了。”
“你可以欠着。”周敏晶说。
“行，多少？”
“三十四万，凑个一百。”
“服了。”莫之鸣算来算去，还是算不过周敏晶，“还有什么拿出来吧。”
周敏晶伸手进破了的胸前，好像是从内衣里，掏出了一根毛。
“你也有胸毛？”莫之鸣故意这么调侃宰人专家。
这次周敏晶的脸红了。
莫之鸣伸出两个手指，拈过了那根毛，在阳光下看了一下，居然是一根金色的毛！
“这毛，你是哪里来的？”
“当晚在现场，我抬头看到那凶手从天而降的时候，空中落了一根毛下来。”
“好眼力！就掉在你头上这么巧？”
“没有，落在我旁边一个大叔的头上。”周敏晶说，“你不知道，为了摸一下他的头，我那个晚上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简直可以写一个间谍小说了。”
“我怎么觉得是个色情小说。”
“咳咳，你，你……下次男主角换你如何？”
“打住。”莫之鸣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兴趣听太多的下文了，“一根从天而降的毛发，似乎不能说明什么。比如是风吹来的，从天花板落下的。”
“但一般人的头发不会是金黄色的。”周敏晶说。
“所以这就是那个魔猴的体毛了？”莫之鸣问。
“我可以拿去鉴定一下。”一旁的夏荷说。
“那，我就先告辞了。”周敏晶支支吾吾地说，“莫先生，手续怎么办？”
“嗯，我写个欠条给你。”莫之鸣找了一张纸，认真地写：兹欠周敏晶女士叁拾陆万元整。然后让夏荷拿来寿山石名章，八宝印泥，郑重地盖了签名，才让周敏晶离开。
“这女的怎么这么爱钱？”周敏晶一走，夏荷有点生气地问。
“电视台那种地方勾心斗角，又要脸面好看。”莫之鸣大方地说，“她一个女人也怪不容易的，算了。”
“你就会当好人。”夏荷还是有点生气。
“我出去一趟。”莫之鸣突然想到了什么。
“去哪里？”
“去一个庙。”莫之鸣说。
“庙？”
农民体育场附近本来是一大片农田，周围真的都是农民，后来城市发展，渐渐繁华起来，这些农民得到拆迁款，都发财了，但很多人一夜暴富，守不住财，发生了许多离奇事件，这个以后再说。但是在体育场附近，高楼大厦的缝隙里，在那开发商都看不上的胡同巷陌之中，还是有很多犬牙交错的老房子。
莫之鸣驱车来到了体育场，先围绕着场地转了一圈，看到现场还有些神色紧张的安保人员，有的爬到屋顶上查看，甚至打开了蓄水池，有的拿着一些长长短短的设备在检查地面缝隙，还有的在胡同里翻垃圾。
这些现场的鉴定工作，莫之鸣肯定不如警方的人有效率。他还看到了鹰眼亲自在检查体育场的中央空调通风口。
莫之鸣心想：肯定是美国大片看多了。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在中国钻下水道，几乎是死路一条，立刻熏死，哪里有那种可以开车的下水道给你走。
莫之鸣停了车，看了一下地图，有意思，智能地图提示附近有一个景点——大圣庙。
“哪里来的大圣？”莫之鸣有点好奇，根据地图走了过去，却是七拐八弯，在一个老居民楼深处，在一棵蓊蓊郁郁的大榕树下，有一座红漆斑驳的小庙，门口香火倒是旺盛，烟灰袅袅，走进去，石板青苔，帷幔陈旧，十分阴森。
再眯眼一看，供奉在里头的神像，只见身穿黄金锁子甲，头顶凤翅紫金冠，脚踏藕丝步云，金甲亮堂堂，宝冠光映映，手举金箍棒一根，八方妖怪都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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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不背杀人的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