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游戏竞技 顶尖高手

第22章

顶尖高手 雏松丶 3564 2021-05-02 12:56

  他走在路上,戴着墨镜,手拄着白色拐杖。“服务员,少了一张钱,不,不是这张,大小不一样,你以为我瞎了就能骗我吗?我要投诉,我要找经理谈谈。”“别,我付钱……”“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他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在大街上。行至红灯前,他停了下来。绿灯时,他对站在他身旁惶恐不安的老妇人微微一笑:“夫人,需要我扶您过马路吗?”老妇人朝他望去,顿时瞪大眼睛。

  女孩赤裸的身影在他面前翩翩起舞,他演奏的《克莱斯勒偶记》充满了血脉喷张之情,他强作镇定。当他的演奏结束时,女孩走近了他,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他的面容已满是汗水。

  在一个奥斯曼风格的公寓门前,他按下了门铃,没有人回应。他看了看手表,再一次按下门铃,依然毫无反应。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日程本,核实了名字,确定预约时间和他按下门铃的时间是一致的。突然,公寓里有了动静,他急忙把日程本塞回大衣的口袋。他轻咳了一声,重新拄着拐杖,又按下门铃。公寓里传来脚步声,“什么事?”门背后是一个女人惊慌不安的声音。“我是调音师。”“是谁啊?”“钢琴调音师。”“我丈夫不在家,您改日再来吧。”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夫人,我调钢琴不需要您丈夫在家。”“没关系,我可以给您付上门费。”“不是这个问题,我是盲人,到您家需要费很大力气,您和您的丈夫都没有取消预约,至少您得开门解释一下吧。”一阵沉默后,他再次按响门铃,比上次时间更长,过了几秒,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身着黑衣、四十来岁的优雅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她仔细地打量着他:“对不起,我没有准备,不知道您会来,我丈夫没跟我说。”突然,公寓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老妇人站在半掩的门后,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来吧,进来吧。”黑衣女人招呼他进去。他像盲人般把手贴在门上摸索着前进,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进入后,女人不安地望了一下对面,把门反锁了。“钢琴在哪?”“稍等,我带您去。”客厅的台灯无力地在墙壁的一角涂上橘黄色,在这半昏半暗的房间里,他隐约看到钢琴的外型,于是条件反射似的径直向它走去。“不,小心!”他滑了一下,摔倒在一滩粘稠的液体上,“等一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把手给我,这边。”女人伸手扶他。他的大衣沾满了红色的印记。“没想到您会走这边。”在他面前,一个老男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好几个粗大的钉子钉在他的太阳穴上,血痕一直垂到沙发,地板却是干净的。“我们在装修,我把涂料打翻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心脏砰砰直跳,他把手放在钢琴上,强忍着不往尸体的方向看。他把东西放下后,女人为他脱去大衣:“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进来,这儿,请坐。”他要坐下的时候,女人推了他一下,他本能地用手撑在钢琴上。女人顿时满脸疑惑。他不自觉地瞥向那个老男人的尸体,太阳穴上都是洞。正当他惴惴不安时,女人提高分贝:“能听到吗?”“什么?”他回过神来,“把衣服给我,你这样不行,我给你找我丈夫的衬衣和裤子。”“好,谢谢。”“慢慢脱,我转过去,不看您。”女人向前走几步后,站在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这个女人的目光威胁之下,他用沾满红色油漆的手慢慢地、担惊受怕地脱掉了衣服,只剩一条短裤,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女人接过衣服,走近他,“您的眼镜脏了。”说完,她立刻取下他的墨镜。她仔细端详了他的双眼好一会儿便走了。“冷静点,冷静点。”他的手一边调试琴键一边有规律地弹奏着和弦,“她完全没察觉,你表现得极其自然,都能得奥斯卡了。”此时,墙壁上映现着女人的影子,她正翻着大衣的口袋。他又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沙发,“沙发上那个男人是谁?她丈夫吗?她不是说去找她丈夫的衣服吗?她为什么还不拿来?冷静点,也许她在洗我的衣服,那很好,不是吗?我穿好衣服,调好钢琴,就走人。希望她不会翻我的衣服口袋。”过了几秒,他恍然大悟,“我的日程本。见鬼,我的日程本,还在衣服里。瞎子怎么会需要日程本?糟了。”他再次看向沙发上的尸体,睁着眼睛,似乎正在看着他。这时,他身后传来了女人的脚步声。“她回来了。”女人一步步地走向他,停在了他背后。“别回头,你是瞎子。没有任何理由回头。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说啊,妈的。”过了一会儿,舒曼的《诗人之恋》在琴弦上缓缓流淌。他的神情变得平静。“我是瞎子。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女人的手里握着钉枪,对准着他的后背。“既然不知道,就应该放松。”客厅的台灯无力地在墙壁的一角涂上橘黄色,凝视着这一幕。“我必须继续弹琴。”墙壁上的镜子也在凝视着这无声的对决。“我开始弹琴后她就没动过。我弹琴的时候她不能杀我。我弹琴的时候她不能杀我。”

  你厌恶过别人没?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的心中生出了“恶……”这种黑暗的东西,它们是不会随着你所讨厌的人消失而消失,它们会像夜晚腐生的蜉蝣一样,在你的心里偷偷滋长……最可怕的是,从此……你便摆脱不了。

  一个人心中的“恶……”,日积月累,会变化成什么?

  红香一大早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脖子上有了块红痘,又痒又痛。“早叫你去看看医生嘛,现在都传染上我了。”她厌恶地斜了眼旁边的餐桌,说:“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上早班就别做我的早餐了,你怎么听不懂?”。

  一桌的早餐顿时黯然失色……男人坐在那里没有动,最后也只好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餐刀。

  “红香……”

  红香屏气专心地画着自己精致的妆。

  “红香……”

  红香手一抖,口红斜了,“没见我忙着。”

  “红香……”

  “什么?”准备上班去的红香,在门口停住。外面耀眼的光让她不得不虚着眼,怎么也看不清屋子里的人和事。

  “红香,我被公司炒鱿鱼了……”

  “是……么……?”红香僵直在原地,适应了光源的眼睛,今天才第一次落到男人的脸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脸上长满了疱疹一样的脓痘,开始还能看,可最近越来越厉害,有的地方露出黄黄的一个小点,有的却红肿得发着亮,交替着、重叠着,布满整个脸庞。恍然一看,还以为爬满了红肉色的蠕虫。

  “就因为这一脸……”红香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在自己的脸上示意了一下,顿时心里像被万千只长着硬壳的黑蚂蚁爬过般发麻。

  “……”男人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又隐进了阴影。

  前几天她还和靳生讨论,他怎么好意思拿这张脸去上班的,他的同事也不恶心么?现在,显然已经有了答案,她心里舒了口气,心安理得起来,既然任谁看到这种脸都难以忍受,那就不能怪他的老婆会反感和恶心呀,所以即使有了外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们这样以貌取人真是傻透了。”红香故意做了个很轻松的表情,“放心吧,我今天去问问靳总,看有没有什么职位适合你的。”

  临出门,红香挠了挠脖子上的痒处,突然又回头说,“趁这两天在家,老公,你也赶紧把脸治一下吧……”。

  红香悄悄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一个身影迅速从后面抱住了她。她吓得本能地尖叫,嘴却被堵住了。“你越叫我越兴奋……”黑影充满的声音,一下子激起她生理上的反应,“靳生……”

  “这是哪个野男人留下的?”男人嗅着她脖子里的香气,指着她脖子上的红斑调笑着,轻车熟路地解开女人上衣的纽扣。“讨厌!哪还能有第二个男人敢碰我……”红香撑着桌子,脸粉扑扑越来越发烫。男人把红香抱起来放倒在桌上,拔掉领带,扑了上去……

  “我比你老公怎么样?”

  “别跟我提他,一想到他的脸,我就浑身发麻……”

  “你发麻就让我发酥……”靳生又一把搂紧红香。

  “别浑说!一会儿就快有人来公司了。”

  “再亲一口……”

  红香用手一挡,“对了,我老公刚没了工作,你能不能帮他……”

  “嘿嘿,我要是你,就让他失业。你不是愁怎么才能让他离开么?工作都找不到,他还有脸赖在你身边?”

  “我没了他,还能跟谁……”

  “我呀……我的心肝,这辈子我要定你了。”

  从小,红香就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凭她的相貌和聪明,年纪轻轻就做上了公司董事靳总的高级助理,同时也得到了靳总对她的迷恋。靳总可以帮助她的事业,但是却无法止住公司里的流言蜚语,那群讨厌的三姑六婆每天都传播着她的笑话,把她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公司休息室里,远远就看见几个女人在那里彼此悄悄地说笑。见红香走过来,不约而同禁了口,装着没事一样。

  红香心里顿时像被老猫儿狠狠地挠了一下。

  她收严了心里的愤恨,浅笑着迎上去,“都在说啥呢?”

  才进公司的新人小五急忙说,“没,没什么。”脸涨得通红绕开红香想走。红香一把拉住她,“杯子都忘了!快,端好。”一杯滚烫的水放在小五的手心,小五紧张得不知道松手。

  越是这样,越说明她们议论的事有多么不齿!红香恨不能用滚水把她们的脸烫开花……这帮说三道四的女人!一张张脸直叫人恶心!那个下巴太短的,生就一副薄命样注定老来受苦;左边的眼睛长歪了,到现在也没人要;哼,剩下这位也好不到哪去,家里儿子不省心,老公还喝酒打她。你们要有我这姿色,不定勾搭几个了,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说我!她的心越来越堵得发慌,脖子上的红斑莫名其妙又痒了起来。

  下班的时候,靳生悄悄跟她说,晚上有应酬,不能送她回家。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