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样了吧?”
不一样那是肯定的,以前大多都是茅草屋,那种屋子一到下雨刮风,不是漏雨,就是被风刮走。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就与那情景一样的。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谢至刚到云中便着手为这样的屋子进行加固,后来在有了水泥的时候,干脆全部都用上了水泥。
对外售卖一袋水泥是五两银子,而像张六这般建造三间大瓦房也不过才五两银子了。
五两银子对这些百姓来讲虽说是一个天数字,但却也不需他们马上出钱,先由县衙垫付,他们每月以自己能力交还一些,一直到交清为止。
当然,县衙也会不间断核查他们各自实力,以防止有人在有了银子不做奉还。
谢至在张六门前,搀扶下弘治皇帝之后,便又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他爹的那辆马车之前,扶着他老爹,道:“爹,儿子扶你下来。”
谢迁瞅了谢至一眼,冷哼一声,虽没做言语,看起来也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却也还是搭在他的胳膊上跳下了马车。
毕竟跪了那么长时间,腿脚自是有些不太舒服了,在跳下马车的时候还险些摔倒,幸好谢至考虑到了这一情况,并非只是浅浅的抓着,抓的也严实。
谢迁踉跄了一下,终究还是站稳当了。
在搀扶下谢迁之后,又朝着刘健和李东阳,道:“二位世伯,某来扶你们。”
刘健和李东阳在谢迁面前对谢至多有抱怨,当着谢至的面却也恢复了往常那般笑容可掬的样子。
刘健笑呵呵的问道:“怎选了这里吃饭?”
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回道:“某刚到这里了解云中情况的时候,便结识了张家父子,是他们与某说了马家在云中的恶劣行径的,之后某有他们作供证,才最终扳倒马家,肃清了云中的一大毒瘤,张家父子憨厚老实,之后也常有交集。”
洋洋洒洒了说了一大堆,谢至却是在最后补充道:“其实说来,某在云中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知县,也就认识了张家父子,突然再来云中,想要找个不惹人注目吃饭的地方也就剩下了这里了。”
前面那段话等于是废话,后面的那段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却也证明,谢至在云中任知县的这几月时间,也是廉洁的。
若是廉洁不够的话,那结识的哪会只有区区张家父子。
正说话的功夫,其他马车上的朝臣便在锦衣卫校尉的帮扶之下,都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在张家门前便有一条笔直的水泥路。
在土路之上走多了,偶尔站在水泥地面上,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就在朝臣在水泥地上走来走去,感受着水泥路面的光滑之际,从屋子当中走出了一老头。
这老头正是张六。
张六瞧见门外的谢至,三步并作两步的便跑了出来,朝着谢至行礼。
这里谢至年轻,官职也不是最高的。
张六朝他行礼,他并未接受,拒绝道:“张老伯不必如此,某又不是以为知县的身份过来的,有几个商贾想要到云中的作坊瞧瞧,某正好有时间,便带他们过来了,只是麻烦张老伯还要费辛苦准备一下了。”
谢至也并非只是嘴上客套,说着便拿了银子,直接递到了张六手中,道:“张老伯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过了一些,也不能让张老伯破费,这银子,张老伯你拿着,就当作是今日的饭菜银子了。”
谢至自己一人的时候都不喜欢白吃白拿,更别说现在还当着弘治皇帝以及那么多朝臣的面了。
现在不少朝臣估计有不少人看不惯他,丁点小错误估计就得被放大,他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张六自是不肯接受,谢至也不是搞那套虚假的,直接拉过手,道:“收着吧,若不收,某下次也不好来了,张老伯,辛苦些多准备些酒菜,听说你村中有台大戏,不要耽误了看戏。”
这台大戏就是谢至专门为弘治皇帝准备的礼物,当然不能错过的。
张六见谢至给的真诚,也没再推迟,直接拿了银子道:“小人喊来了邻家的几个妇人来帮忙了,定然不会耽误了的,张石去集中采购了。”
张六别看年老,安排这些问题也不是难事。
寒暄了半天之后,张六扭头准备请着谢至等人进去的时候,才瞧见从马车另一旁走来的朱厚照。
朱厚照在云中做过主薄,当初的时候虽说并未暴露了身份,但在回去的时候,却是实实在在显了身份的。
张六瞧到朱厚照,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便要行礼。
云中的百姓都认识朱厚照,朱厚照的身份也躲不过,也就只能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只是在张六行礼的时候,被朱厚照拉了起来,道:“老伯不必如此,本宫是跟谢五一块来玩的,就还把本宫当成云中主薄便是,若是不然,本宫实在没法多待了。”
朱厚照也是那种平易近人之人,他这般开口,张六渐渐的也放松了下来。
谢至在一旁寒暄,道:“是啊,张老伯,殿下此来就是来瞧瞧的,只把殿下当作成主薄便是。”
有了谢至这番话,张六更为放松了。
片刻的功夫,一行人便被张六请了进去。
进了房间后,一间房之中已摆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已放上了茶水。
“知县,小人先准备了些茶水,坐下先喝杯茶。”
谢至笑了笑,回道:“好,张老伯,你去忙吧,这里某来招呼着便是。”
张六在这里,很多事情也不方便讲。
谢至这般说,张六也知晓一些人之间有话要说,也不再多言直接退了出去,道:“好,那小人便去忙了,有事只管吩咐小人便是,待酒菜准备好了,小人再送过来。”
从京师前往云中需要几个时辰,而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也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完成的。
正好在准备饭菜的这会功夫,几人也能歇息一下。
有萧敬在,也不需谢至多做操心,每人的碗中都能保持留有茶水。
第258章 女学的问题
在张六家中,弘治皇帝也不再提起朝堂上的事情,所询问的都是有关于云中作坊的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并非是谢至亲力亲为操办的,但他对这些事情却也还是了解的。
无论弘治皇帝怎么询问,他都能够一一做了回答。
在聊了也就几炷香的功夫,张六的孙子虎子从学堂回来了。
自从兴办学堂之后,村里的孩子们也多多少少学了些东西。
虎子也不是腼腆的性子,知道谢至等人在也丝毫不见有害怕,直接走至谢至身边,笑嘻嘻的喊道:“知县。”
谢至也是微微一笑,回道:“今日在学堂都学了些何?”
虎子回道:“千字,张先生病了,教谕又为了我等找了个新先生,这个先生不像张先生那般一个字写不好便要挨打,我等有字写不好的时候指出便是,只有有谁多次指出没能改正的才会被打,我等都很是喜欢这个先生。”
孩子嘛,肯定是不会喜欢动不动就挥戒尺的先生的,当然跟着这样的先生学出来的东西也才更扎实。
自然,谢至也没必要与虎子讨论先生严厉的问题。
谢至又问道:“张先生病了?严重吗?”
虎子还未回答,去集上买东西的张石回来了,顺着谢至的问题回道:“这次张先生病的挺严重的,唐教谕还从县上请了郎中专门去瞧了,得多养些时日了。”
年纪大了,为学堂的事情也没少操心,累也是能够累病的。
谢至回道:“既是如此,那便让张先生先养着吧,等某空了也得去瞧瞧张先生,云中各村都能建起学堂也多亏了张先生。”
建学堂的事情谢至虽说早有打算,但也是因为张先生,才把这个事情提上了议程。
紧接着,谢至又问道:“每日夜学去的人多吗?”
提起这个事情,虎子便来了精神,兴奋的道:“知县,今晚夜学便轮到小人去授课了,知县要不去瞧瞧。”
自家儿子露脸张石也高兴,顺着虎子回答,又道:“刚开始那几日确实也没几个人,即便是去也不过是看着玩的,后来学起来也渐渐的喜欢上了,尤其是夜学当中所教授的一些算学很是有用,大伙儿也便都喜欢学了。”
对于张石等这些庶民一些简单的字和算学才算是最实用的。
这样的结果谢至也满意了,不再多问,道:“嗯,如此甚好,学些东西总归是能有用处的,往后弄个契至少自己就能够瞧清楚,也不用担心被人诓骗了,张哥,你去忙吧。”
这里还有弘治皇帝以及几个朝臣在,谢至一直与张石寒暄总归也是不太合适的。
张石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拉着自己儿子一块走。
就虎子那年纪和性子,留下只剩下调皮捣蛋了。
怎奈虎子丝毫不给张石面子,偏要留下,道:“我还有话要与知县说,爹你去忙吧。”
虎子不肯离开,当着谢至等人的面,张石便挽袖子挥拳头的就要朝虎子动手。
这样的情况估计经常上演,虎子早就培养了一场敏捷的身手,在张石抬手的时候便已飞快的速度躲在了谢至身边。
这个时候谢至能怎么办,难道把虎子推出去?
只能是笑呵呵的朝着张石道:“让虎子留下吧,让他来倒倒茶水。”
既然需要虎子干活,张石也不再一味的把虎子喊走,应承道:“好吧,虎子招呼好客人。”
“知道了!”虎子应了声,直接朝萧敬手上接了茶壶,道:“我来!”
有人来倒茶,萧敬还乐意呢,毫不客气的便把这个事情直接让给了虎子。
虎子拿着茶壶,在每人碗中都蓄满了茶。
在茶水蓄满之后,虎子又在谢至身边问道:“知县,今日夜学便由小人授课了,你还没说是否去瞧呢?”
瞧着虎子这般眼巴巴的样子,谢至是在不忍拒绝。
唉,总归还是他心肠太善良了。
谢至笑了笑,回道:“去倒是可以,你们村今晚不是有大戏吗?十里八村的人都过来看戏了,去上夜学的恐没有几个吧?”
这着实是实话,在娱乐项目匮乏的时候,不说是一场大戏了,恐就是一场邻里之间的拌嘴吵架恐也能够围观上来不少人吧?
虎子则是回道:“先生说习需持之以恒,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能被打断,今夜散戏之后无论多晚夜学还要继续的。”
这倒是一个好习惯,谢至这次直接便答应了下来,回道:“这样啊,那某一定去。”
与张家父子说了这么多,也不能冷落了桌上的其他人的。
谢至端起碗,招呼虎子喊道:“去,再去往每碗蓄满茶水去。”
一路之上舟车劳累的,渴那是肯定的。
虎子二话不说,便端着茶壶去蓄水。
倒了几杯之后,壶中的水便用光了。
虎子端着壶,打开壶盖瞅了半天,道:“没水了,我再去拿。”
虎子出去之后,弘治皇帝便开言,问道:“各村学堂耗资也不会少吧?”
这项支出在云中各项花费之中着实不小了。
谢至微微一笑,回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明是发展的必要基础,这学堂的学生虽不可能人人都入仕为官,但却能够迅速的知礼,也是教化的一个重要部分。”
当着这些朝臣的面,有些话谢至不能说。
庶民人人都能读书,那读书人可就烂大街了,官高高在上的特殊地位也就能够慢慢的衰弱减退了。
最关键的是,朝廷的法令政策,甚至朝廷如何,完全不需读书人宣传,他们便能清楚。
朝廷也完全不忌惮于这些官再在背后风言风语的蛊惑人心了。
这样的话,官集团抱团取暖的问题也就完全能够解决了。
对这个学堂问题,弘治皇帝一直都是赞成的。
很快,虎子端着茶壶重新回来了,回来之后,便开口道:“知县,阿朵也想进学堂,可惜先生不让她进去,每天她和几个女孩子便趴在门口听,最后还得被她家大人找回去,可否让他们也去读书啊?”
谢至习惯了男女平等,一时之间还真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学堂是办起来了,但能去上学的都是男的,女孩子却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谢至一拍脑门,道:“某倒是把这个事情忘了,读书岂分性别,某与王知县商量一下,是有必要办个女学的。”
话音才落,一旁的顾朴便反驳,道:“女子入学这岂不是天下笑谈。”
三纲五常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谢至也不去反驳,不惹这个麻烦。
他若是把后世的那套理论说上一番的话,估计在坐的这些人都不会赞成。
谢至笑了笑道:“读书不分贵贱,又岂分性别?”
顾朴还未再做辩驳,虎子便出头了,道:“知县说的是云中的事情与你何干?”
顾朴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