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恐也难有心思办公了,要不然告假回去瞧瞧吧。”
谢迁其实因私废公之人,摆手拒绝道“不必,待下值之后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谢迁拒绝,刘健直接从他手中拿下笔,道“谢公在此也是心不在焉,回去吧。”
刘健也不管谢迁是否答应,直接吩咐一旁书吏,“去为谢公告了假。”
刘健坚持,谢迁无奈,他也确实想及早回家了,只好道“那便辛劳刘公和李公处置了剩下的这些折子了。”
谢迁匆匆回家的时候,谢至正与谢家几兄弟一道玩跳棋。
跳棋是简单,没有围棋那般高深,但若想赢棋却也并不是不动脑筋就能够办到的。
眼看着谢至的蓝棋就要全部归位的时候,谢林进来,喊道“五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谢至抬眼看了一眼谢林,疑惑问道“这还不到下值的时间吧?爹怎这个时候回来了?”
谢林未作回答之时,谢至便从一旁旁观的椅子上走至谢至的位置上,道“恐是为你专程回来的,你去吧,莫要让爹就等,我来替你。”
谢至才坐下,一旁的谢家老六谢垔便抢道“我来,我来”
谢家三子谢豆回绝道“去去去,若输了哭鼻子了,爹娘岂不是以为我们哥几个欺负你了。”
谢垔随即与谢正告状道“大哥,三哥欺负我。”
谢正报过谢垔直接放到了谢至坐过的椅子上,道“来,老六既有心,何不一试,说不准,老六一上来把你们几个都赢了。”
谢垔得谢正说话,立即挺其胸脯道“对,你们还别看不起我,说不准我便能像五个那般把你们杀个落花流水。”
谢家四子谢亘接话即刻道“老五他也就赢在这自编的跳棋之上了,若是下几盘围棋来瞧瞧,哼,我们哥几个也不见得就会输,对吧,老五?”
谢至就知晓他不该留在这里,得及早离开才是。
谢亘抛来的话题,谢至也没直接回答,道“爹找我了,我得去瞧瞧是所谓何事,你们玩着。”
谢至一溜烟的便跑,留下谢家几个兄弟在后面哈哈大笑。
“老五天赋确是我们哥几个学不来的,就拿着跳棋来说吧,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瑕疵所在。”谢正在后面感叹道。
自是得来了一众兄弟的随之附和。
先不说这个跳棋了,就是当场写下五篇策论的本事,他们几个着实是办不到的。
告别谢家几兄弟,谢至便直奔谢迁的书房而去。
谢家兄弟虽说众多,但却还是很团结的。
谢至作为老五,且一向不成器,还拿了解元,谢家兄弟倒是也没见有人心中不平衡,与以往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走至谢迁书房外面,谢至敲了几下门,得到里面进来的应答之后,才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问道“爹,你找我?”
谢迁并未向再像以前那般严肃,面容之上好像带上了几分慈爱,僵持了几分,却是久久未作张口。
谢迁以前对谢至非打即骂,现在谢至的改观突然这么大,谢迁一时之间找不到与他相处的方法也正常。
在气氛僵持之中,谢至主动,道“爹,儿子拿了解元,儿子准备再努力准备来年的春闱,争取及第。”
“嗯”谢迁只是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这是一时之间不知晓该怎么说?
谢迁不说话,谢至只得又主动开口道“爹,怎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迁这才找到了话题,横眉冷对的道“还不是因为你,弄出如此之大的动静,老夫不想早早回来都不行了。”
这是不这般态度,就不知晓如何说话了?
算了,这些小事也就不计较了,毕竟谢至在谢迁心中一直都是顽劣形象,一下子变的如此这般优秀,接受不了也正常。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回道“儿子也不想啊,儿子本就只是想安安稳稳中个举,这一不小心拿了解元儿子也不曾想到,又不知是谁大概是出于对儿子的嫉妒,给儿子编造了那么一个谣言,儿子不过是一布衣,即便被诬陷也无所谓,但这毕竟牵扯到了吴主考,若因儿子的事情为朝廷损失了如此廉洁奉公的一官吏的话,这便是儿子的罪过了。”
谢至说的虽说是飘飘忽忽的,好像也挺实在。
谢迁这下大概终于是缓过来了,把握到如何与优秀儿子相处了。
“嗯,此事之后也定要不骄不躁,朝中来与你拜贺之人,老夫已吩咐下去拦下了,你若有朋友拜贺的可都请入府中,好生找带着。”
朝中那些拜贺的,可没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有人是冲着他往后的人脉,有人是直接冲着谢迁来的,拦下也便就拦下吧。
只是,谢迁给他放了这个权利,就不怕他把昔日的那些狐朋狗友请进来?
当然,这个玩笑,谢至并未与谢迁来,直接道“谢谢爹。”
谢至才道谢,谢迁又道“既是准备来年秋闱,莫要放松,还需继续用功。”
这样的叮嘱倒也在正常范围之内。
别看他现在是中举了,又当场写下了五篇策论,但若想在全天下的士子中拔得头筹,着实还是得不能放松才是。
谢至乖巧回道“是,爹,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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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水落石出
锦衣卫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在当日晚上便查出了最先造谣吴宽为谢至舞弊之人。
在查出真相之后的第一时间,牟斌便把详细情况报到了弘治皇帝那里。
此人名为曾经义,通州人士,素有才思敏捷之称,本以此番乡试必能一举夺魁,每想到却被谢至抢了风头,屈居了第二。
第二虽说也已中举,来年也可继续参加春闱了,但对于期望颇高的曾经义却是有些失衡。
因而也便传出了如此谣言。
这个谣言的影响虽是恶劣了些,但弘治皇帝的处置却还是较为温和的。
“这个曾经义秋闱的文章,朕倒是也瞧过,已算翘楚了,若非谢至那小子在前面挡着,如此文章却是可为解元的,年轻气盛,一时之间心中不快吐出不当之言,行出不当之事,也不是不可原谅,这样吧,削去曾经义此次秋闱成绩,以儆效尤,也望他能以此为戒,沉淀脾气,来年秋闱再一举夺魁。”
牟斌话少,不擅长拍马屁,也不擅长说句漂亮话,对弘治皇帝的安排直接应道“臣遵旨。”
在弘治皇帝的旨意传到曾经义那里之时,谢至正与王守仁一道把酒言欢呢。
“守仁兄,明年春闱,你也要参加吧?”
王守仁放下酒杯,笑着回道“是有这个准备,不过,有你在,在下这心中可是越发没底了。”
他竟能让王阳明心中没底?
谢至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个精光,回道“守仁兄这话说的,应该是有守仁兄在,某心中没底才对。”
王守仁为谢至倒了酒,二人碰了一下,道“莫要自谦了,在下可没有当场写下五篇策论的本事,在下也不非得求得一个状元,只需能中便是,其实,在下并不想做京官,京官身居庙堂,却是脱离了百姓,如此为官不察民间疾苦,又如何能够做个好官?”
果然不愧为一代先哲大师,这想法果然与他人不同。
谢至也有如此想法,也不想从京官做起,难道说他已经像先哲大师靠拢了。
谢至倒了酒,激动的与王守仁碰了一下,回道“某也如此想,来年春闱不管能否高中,某想着都要与陛下请求,外出治理一县,某以为,县虽小,却组成了大明的锦绣江山,若能强一县,富一县民,那便才能千万县,富千万民,只有强了千万县,富了千万民,那我大明才能国强民富。”
谢至这番言论让王守仁愣了一下,随之扯起一个笑容,颇为激动的道“想不到你年纪虽小,却能有如此想法,这样可好,来年春闱之后,在下去随你治理一县,做你副手,如何?”
大名鼎鼎的王阳明竟会主动提及做他的副手?
这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算了,还是答应吧,他所计划之事确实是需要些强有力的班底的,多个人也就能够多份力。
现在的王守仁看起来也就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大可不必把他与那个先哲大师王阳明挂钩的。
顿了一下,谢至回道“某这里倒是没问题”
谢至的客套话还未说完,王守仁直接道“没问题便好。”
王守仁干脆,谢至也自是不再多言。
谢至和王守仁还正喝着,贺良便跑了过来,满脸谄笑的道“少爷,告知你个好事。”
谢至有些微醉了,迷迷糊糊的斥责道“有话直接说。”
贺良收敛了笑容,回道“是这样,少爷,那个造谣吴主考为你舞弊之人已查出来了。”
这个事情虽说对谢至没有过多的影响,却是让谢至好像在嗓子之处卡了一根鱼刺一般难受。
白日的时候,弘治皇帝才曾诺说要继续追查此事,没成想这才几个时辰便有了结果?
谢至从椅子上起身,厉声问道“是谁?是哪个狗东西吃饱了没事干,陷害本少爷?”
贺良笑了笑,回道“曾经义”
谢至发愣,回想着自己脑海之中对这个人回忆。
很快,贺良又道“就是此次秋闱的亚元。”
谢至复而又坐在了椅子上,可以确定,这个人他以往的时候并不认识,也可确认此人为何要传出这种谣言了。
有共同的利益损害,传出如此谣言也不稀奇。
谢至得了解元压了人家一头,传出此谣言也不奇怪。
重新坐在椅子上的谢至,颇为淡定的问道“那个曾经义现在如何了?”
弘治皇帝既然说是要查出造谣之人,现在造谣之人已经查出,总得是有些交代才是吧。
贺良紧接着又回道“锦衣卫带去的陛下圣旨,取消曾经义此事秋闱成绩。”
谢至淡然哦了一声,回道“如此惩处倒像是陛下风格。”
打发走了贺良,王守仁才道“陛下如此处置是颇显宽仁,不过就以曾经义勾陷座师之人品,往后即便得以中举,得以入仕,仕途之路必然也不会再是一帆风顺的。”
王守仁这话不假,在这个提倡尊师重道的时代,一个构陷座师之人,往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所不齿的。
谢至也未多言,既然多了为之承担后果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在这个事情之上对他的损害并不是很大,查出幕后之人已查处,也已经做出惩处了,他也没什么再大的要求了。
就在弘治皇帝的旨意刚下达,有个鬼鬼祟祟之人直接在及第客栈找到了曾经义。
此人便是曾被谢至的打伤的周平。
曾经义见到周平直接行礼,喊道“小侯爷。”
周平有些趾高气扬,拿出了些银子,回道“不必多礼了,这些银子你拿着,大父让某来告诉你,回去后好生准备,等来年继续秋闱,也让你放心,有周家帮衬着,你的仕途也不会受影响的,不仅如此,必然还能让你更加的一帆风顺。”
曾经义收起银子,谢道“多谢侯爷,多谢小侯爷,在下明白,只是谢至那里”
周平摆摆手道“这个事情你便莫要过问了,大父自有决断的,就凭他还想与周家为敌,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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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奇葩太子朱厚照
自秋闱结束后,吴宽便正式在东宫履职了。
“谢五,今日是你的座师授课,可高兴?”朱厚照兴冲冲的问道。
谢至高兴与否与他有何关系?他高兴个什么劲儿?难道以为吴宽在教学之上会不及王德辉严厉。
谢至还没做回答便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片刻的功夫,吴宽便身着绯色官服板着脸亦步亦趋的走了进来。
一进殿,吴宽率先与朱厚照见了礼,“臣吴宽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起身回礼,道“见过吴师傅了。”
两人的一套礼节之后,才终于轮到了谢至。
谢至两手作揖,颇为恭敬回道“学生见过座师,听家父所言,座师于书房之上多有造诣,还请座师往后能对学生严要求,多指点。”
乡试,会试主考官皆是当场士子的座师,谢至称呼座师也没什么不对。
吴宽板着的面容松动了几分,下意识摸了把胡须,带上了几分笑意,道“你既称老夫一声座师,有不懂之处自是尽管问来,老夫自当也会对你严格要求,望你将来可成栋梁之才。”
当一个学霸真的是不错的很,就连一向严厉的先生都能对你和颜悦色的说上几句告诫之言。
谢至作揖回道“多谢做座师,学生定谨记座师教诲。”
瞧着吴宽与谢至,师生如此相亲相爱,朱厚照吃醋了。
谢五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写出当场写了五篇策论出来吗?至于吴师傅对他也这般和颜悦色吗?
东宫的那些师傅们不都说,他该学的是帝王之道,不是科举需考的策论。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