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个谜放在一起
为什么要出书?
正如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工作,为什么要写作一样简单而又复杂。
尤其是创作,象荣格所说,它包含了一种奥秘。创造的过程是怎样发生的演变的,谁也说不清楚,富于创造性的人是一个谜,许多人千方百计想找到答案,结果都徒然。
三人集就是把三个谜放在一起。
人们常见的是多人集和单人集。写了书就要出版,就象怀胎十月必须生产一样自然而合理。我还没有见到一个作家,只热衷于写作,而拒绝别人见到他所写的内容。
但是,书具有商品属性,需要经营。往往不是作家不想出书,而是想出书出不成。
九年前,我曾有幸被《工人日报》社聘为全国优秀工业题材小说评奖委员会委员,并不知天髙地厚地跟当时工人出版社的总编辑商议,为天津一批老业余作者每人出版一本小说集。谁都承认这是一件好事,终因经费问题未能实现,足见我缺乏经营之才。有些老业余作者写了一辈子,各种文章散见于各种报刊,未能结成一本集子电版,便撒手西去。天道无情,是这些人的遗憾,也是一切文学爰好者的遗憾。使在工作之佘喜欢舞文弄墨的人为之心寒。
李玉林主编的“城市人丛书”推忠肖克凡、苏书棠、吕舒怀三人小说集,表现出扶持文学的难能可贵的勇气和热情,不能不说是一件功德。
肖、苏、吕,目前还不是专业作家,却是专职文学编辑。如果约定俗成把作家只分为“专业”的和“业余”的两种,他们也只好站到业余的队伍里。从事专业写作的叫作家,从事业余写作的叫“业余作者”,如果叫“业余作家”大家詖会觉得不顺口。不知“家”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1982年之前,我在工厂里,尽管已经被选为中国作协的理事、天津作协的副主席,并且在全国优秀中短篇小说评奖中拿过第一,仍然被叫作“业余作者”。1982年夏天一调进作协,立刻成了“作家”。可见不论被称“者”还是被称“家”,主要是取决于你的人事关系在什么部门,属于什么编制。
肖、苏、吕,在创作上都有相当的实力、相当的影响。三人集给读者提供了一种比较的快乐,并在比较中获益。
创作是不能统一化、规范化、模式化的。每个作家都有其独特的文学视角和心理格局,总是按自己的方式切入生活。读者可以从这本书中比较三种不同的创作个性,比较他们不同的生命素质和人格气韵。看他们不同的感知和审视生活的方式。看他们都喜欢什么,又怎样表达自己的喜欢,怎样对人的命运和性格进行概括。
众多的业余文学爱好者,还可以从这本书里得到一种与文学比较贴近的亲切感。文学不玄,小说可以这样写也可以那样写,书可以这样出,也可以那样出。
肖、苏、吕,每个姓都正好是七划,我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写了上面的话作为此书的序。读者也可以不管它“三七二十一”,想读就读,想写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