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在树上的仙人面色越发冷凝,眉宇间全是锋锐冰霜,被其妖物这般捉弄,简直荒唐。
他强行调动全身仅剩的灵力,召唤出了玄紫火。
小巧炙热的紫色火焰猛然出现在了那被缚住的冰冷掌心中,火焰的出现显然吓到了身为植物系的藤蔓,藤蔓不由放松了力道。
可也就在这一瞬间,藤蔓周身闪过一道幽暗黑光,火焰碰触到了那诡异黑光,小巧玲珑的紫火像是碰到了什么克星一般,再也没了世间万物触之即燃的猖獗,轻微噗嗤一声,竟然直接被熄灭了?
而就在这个档口,又有几条藤蔓飞身而至,快速止住了仙人的下落姿势,将他重新牢牢吊在了半空中。
白悦清眼中惊疑不定,他的玄紫火怎会如此简单就被熄灭?不可能的啊,它可是世间至阳至纯的烈火!怎么会?
可来不及思考这些,火焰的出现似乎激怒了藤蔓,一条藤蔓以破空之势直直抽打在了被吊在半空中的白衣仙人身上。
誓要给这个不听话的猎物一点惩罚。
像突然开了某个口子,旋绕在仙人面前的无数藤蔓也同时发起了攻势,千百条藤蔓以各种刁钻角度抽打在了被吊在树梢的仙人身上。
或深或浅,或轻或重,密密麻麻的鞭影携着锋芒而至,让人避无可避,藤蔓软刺死死嵌入肉中,带起一道道飞溅的血液。
画面残忍又带着血腥美感。
同时锋利鞭梢也彻底摧毁了仙人那身纯□□细的飘逸白袍,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也被一道道深红色鞭痕所覆盖。
本是清冷矜贵的谪仙,如今却被这般恶意鞭笞!
一身冰肌玉骨随着时间变化而布满了艳红鞭痕,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从内部缓慢裂开,从那无数条口子中渗出嫣红浓汁,带着一种淋漓破碎的血腥美感。
让人瞧着便食指大动,只恨不得亲手将这块渗血白玉再掰裂开一点,看他一点一点流露出更多浓醇甜美的血汁。
尤其白玉美人体态修长,竟恍若一条被困在林中的白色人鱼,在缺失水源的情况下,鱼尾只能无助的挣扎扭动,在冰雪中被粹炼过的完美躯体,现如今却只能在猎人冷酷无情的鞭跶下微微颤抖。
这是一个下马威。
也是一个惩戒。
可尽管如此狼狈不堪,那人苍白面容依旧隐忍克制,不肯发出一点示弱声音,额间汗水泠泠,因为失去了衣物的遮挡,汗滴无所顾忌的划落到了那人的锁骨,小腹……。
撩人至极
所以说,支撑在那副冰雪皮囊之下的,究竟正气凛然的天灵骨!还是天生艳.骨?
他生来就该低头臣服,而不是来当做上位者去行驶权利。
上位者啊?
又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回忆。
为什么你就那么没有自知之明?
但凡你当初稍微有点自知之明,我如今也不需要再为脑子里那一段堪称挑衅的记忆而烦恼了啊!
想到这里,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暗黑色的藤蔓,又狠狠去招呼了那极为不顺眼的玩意。
仙人不由发出一声闷哼,可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咬紧下唇将痛呼声吞入喉中。
它们用各种刁钻角度不停鞭跶着他的脆弱肌肤……
白悦清被如此下.流手段折磨的难受至极,淡白色唇瓣上齿痕深陷,像渡了一层浓稠艳色,妖娆至极。
尤其男人脸上所展现的隐忍之态,更是引的人心中蠢蠢欲动,让人只想彻底的撕碎他,弄坏他……
他忍不住了,也没必要再忍下去,他只想把男人所给予他的压抑不快通通反馈给他。
反正这人冷心冷肺,无心无情,根本不值得温柔所待。
想到这里,他缓慢分化出一根幽暗色泽的细小藤蔓,自那人脚踝处开始向上攀爬。
白悦清此刻痛苦到了极点,被绑缚的腕骨上传来熟悉的尖锐刺疼感,他全身力量都集中在手腕上,而没了软玉银丝手套的保护,他又牵动了旧疾,手骨被磨的钻疼不已。
他如同被放在火焰上炙烤的猎物,尽管他在如何努力运转周身灵力,可得到的只有空荡,这种无力感几乎让他窒息……
可最令他感到难堪耻辱的是,藤蔓抽打的角度刁钻至极,甚至多次鞭打他的难堪之处,导致小腹上下几乎都布满了鞭痕,这种陌生的危险感让他精神焦躁不安,甚至最后连意识都有点模糊。
所以,他完全没有发现,那株黑色藤蔓的缓缓逼近,它轻巧盘旋,慢慢延伸。
一点一点接近那鲜血淋漓的小腹,趁那人意识昏沉之际,直接狠辣无比的出手。
坚固玉石被丝涤穿透,千丝百缕的线条在玉石身上不断勾缠,刻刀残忍无比的在玉面上雕下精密复杂的纹路……
誓要将这块天然造化的美玉打造成符合自己心意的完美形态,人工雕琢出一块华美精致的玉佩!
白悦清紧闭眸子骤然睁开,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醒的可怕,他劲瘦腰肢在止不住的痉挛颤抖着……
玉白色脚背也弓起一道漂亮弧度,刚才任如何鞭跶都克制隐忍的面容转瞬间变的慌张无措,眼尾上挑间,萦绕着一抹浓稠惊惧。
玉色琉璃瞳中一片空茫,如同一块凝滞镜面,他失却了所有语言,只怔忡映出面前这副古怪场面。
短暂空白后,他面色忽而变的崩溃,恐惧渐渐爬满了他的茶色眼睛。
怎么会!!
极致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原本被鞭打到麻木的身躯也再次挣动起来:“滚,不准碰我……给我滚啊!”
艰涩嗓音最后竟带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哀求。
他无法想象,他宁愿选择死去,也不能接受这东西的玩弄,他固执骄傲的性子让他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境遇对待。
上回他可以安慰自己是意外,是他大意之下的差错,所以他积极努力的对抗梦魇,选择用时间来修复遗创。
可现在呢?
现在又算什么?
他已经快要从上一个黑色梦魇中走出来了!他身上伤口都已经结疤愈合了啊……
心境差一点就能修复圆满!只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他就会彻底放下曾经不堪的一切!
可如今,快要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裂,新的刀口残忍切割在了那片结痂下的淋漓软肉之上,他要被迫承受第二次伤害,何其可怖,何其荒谬?
他之前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本以为已经跨出了黑暗,可当他推开那扇代表光明的大门时,映入眼前的还是黑暗,是新一轮的黑色噩梦。
在极致的难堪悲戚中,混乱思维已被恐惧所填满,已经宕机的大脑在反复责问自己:
‘这一次,你还能像上回一样走出来么?’
“已经腐烂到深入骨髓的伤口还能再次愈合么?’
‘心境还会再次修补圆满的对吧?’
残存理智在不断质问自己,心脏也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拷问,第二次被恶意玩.弄过后,他还能像上回一样强装无事发生么?
种种压抑混乱的思维在不停叫嚣,理智在这种可怕侵.辱下也渐渐被磨灭。
“我会杀了你的,我会杀了你的!呜……”
他拼尽全力的挣扎,不管不顾的扭动手腕,腕骨本就不堪重负,在主人如此失智的激烈抵抗下,薄薄的一层腕骨皮肤被彻底磨破,露出整个森白骨头,鲜血蜿蜒而下,流满了整个玉白手臂。
而藤蔓也因为这人不配合的自虐行为而动作越发狠辣粗暴,暗黑色藤蔓深深嵌入男人的手腕皮肉,勒住了那混合血丝的森白腕骨,带着一种似要摧毁骨头的可怖恶意。
他在用酷烈手段发出无声警告,对待倔骨头,他可从来都不会手软。
刻刀也开始重新落笔,丝绦紧紧裹覆着这块不甚听话的玉石,肆意涂鸦其上,并一一割除周围棱角,撕毁那片纯白,将自己的一切都强加给了那如玉仙人。
那次血台之上由于这人过度惊惧紧张,再加上是第一次作为承受者,皮肉艰涩僵硬,除了疼几乎什么也没感觉到。
尽管之后他在紫袍内一再安抚,可他依旧惊惧无比,虽说那样为仙人亲自破珠的满足感让他兴奋。
但他天性中的掌控欲却在不停做怪,仙人的情绪,动作,神态……都应该由他来全部支配,而不是任由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对他的牵引教导“无动于衷”。
人类伏安一直有个问题,为何仙人总能轻易抽身离去?而不是永远都沉溺其中,离不开他呢?
永远都离不开男人啊!
至于用药物控制?
药物才是低级手段!仙人到时候会因为药物而选择对他低头服从么?
他天性中的独占欲根本接受不了这点。
所以药物只能用来当情.趣,用的好的话也是一种高级手段,但却不能全盘照搬,药物根本达不到他的最终标准。
最顶级的手段是诛心,让他染上心.瘾,让他习惯低头奉迎,习惯跪着接受自己的命运。
不再挣扎,不再抗拒,从精神到身体,从心灵到骨子……通通都对他表示臣服。
这可真是一个浩大繁琐的工程啊,尤其是对付玉无玦这样一个冷心狠绝的无情仙尊。
不过没关系,阿玦,我会好好教导你的,直到你再也不犯一点“错误”为止。
随着时间流逝,那原本清高淡漠的离阙仙尊,已经在这可怖的双重折磨下越发痛苦不堪,纤弱身形在空中不住扭动着。
如同被吊在空中的一尾白鱼,任持刀屠夫里外切割,却无法摆脱困境。
鲜血渐渐蔓延了整个小腿,与周身淋漓的伤口鞭痕相互混合,让人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哪里流出来的血液!
滴答,滴答……
是血液落在枯叶上的声音,也恍若是生命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