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男友风,意思就是像偷穿了男朋友的衣服,很性感。”说完就走了。
宁舒转头对严乔说道:“说的是像,不是真的男朋友。”
严乔:“知道。”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到刘树彬,这三个字像定时.炸弹,不提岁月静好,一提准得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青柠二楼根据地,赵宇杰给严乔倒了杯啤酒:“怎么回事,一晚上了一声不吭。”
“失恋了?”
严乔点了根烟,看着烟雾从指端升起来:“说了,礼礼高考前……”
“别说了,”赵宇杰打断严乔的话:“礼礼高考前不会考虑谈恋爱,我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严乔吸了一口烟,喉头一阵辛辣。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服务生小周敲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冰糖银耳汤只剩下最后一碗了。”
“最近换季,天太干燥了,我嘴里都长溃疡了,我需要银耳汤败败火。”赵宇杰说道,“我是在座的各位里面年龄最小的,两位哥哥发扬一下孔融让梨的精神没问题吧。”
罗明不爱吃这些:“甜唧唧的玩意,娘们才爱吃。”
严乔看了赵宇杰一眼:“不发扬。”
赵宇杰假兮兮地捂着胸口,作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你变了,以前除了礼礼,你最爱的人就是我了,现在你爱自己已经胜过爱我了。”
“我要跟你离婚,礼礼跟我过。”
隔壁老王罗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勾上严乔的脖子:“乔妹,你可以跟我过,前提是得把礼礼带过来,不然我也不会要你的。”
小周站在一旁,红着脸看着严乔,捂着嘴巴偷笑。
严乔看了眼罗明和赵宇杰:“都滚蛋。”
“小周,汤打包,我带走。”
罗明盯着严乔的脸看:“你以前不是不爱吃这些甜食吗,尤其是银耳,碰都不碰。。”
赵宇杰跟着看过去,两人齐刷刷地盯着严乔。
再加上一个小周,三双眼睛六只眼,无声地对严乔发出灵魂拷问。
严乔拎起银耳汤起身:“走了。”
片刻之后,严乔站在家门口,仰头看见宁舒的房间亮着灯,知道她没睡。
他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楼上,又低头看了看冰糖银耳汤,上楼走到宁舒的房间门口,抬了下手又放下了。
他重新回到楼下,拿出手机,调出宁舒的微信聊天界面,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带了银耳汤,你要不要下来吃点?”
打完又删除,重新打了一行:“银耳汤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他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终于还是没摁下去,把手机扔在一旁,再次上楼。
来来回回徘徊了足有十来分钟。
最后站在宁舒的房间门口敲了一下:“煤气灶怎么用?”
宁舒打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严乔微沉的脸色,不像是来找她帮忙的,倒像是来杀她的。
宁舒下楼走到厨房演示了一遍:“就是这么用的。”
“我们班好些学生也是像你这样,一个问题讲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记不住。”
宁舒职业病犯了,敲了下灶台:“我上次就是站在这里讲的。”
一转头看见严乔已经走到餐桌边了,又没认真听讲,下次遇上类似问题还是不会,丢分丢得可惜。
宁舒看见严乔正在打开一个打包盒,冰糖银耳汤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刚才刘树彬给她打电话,问她饿不饿,说让人煮点燕窝,他给她送过来。
宁舒一听到燕窝这种又贵又大补的东西就觉得鼻子一热,感觉要流鼻血。
她在电话里谢了刘树彬的好意,说自己已经洗好澡准备睡了。
她现在并不想见到刘树彬。
宁舒本来就饿,被这股味道勾得更饿了,眼巴巴地看着严乔:“你要热汤?”
严乔嗯了声,动作顿了一下:“算了,太麻烦了,不吃了。”说完拿起来就要扔。
宁舒赶忙出声制止:“别!”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就这么扔了,太浪费了,”她看着他道,“不如给我吧。”
严乔站在垃圾桶旁,手上的打包盒要掉不掉的,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勉为其难地递了过去:“给你可以,明天的早饭你得帮我带一份。”
宁舒笑了笑,露出一对小梨涡:“没问题。”
严乔去厨房洗了个白瓷碗,把汤倒进碗里,往宁舒眼前一推,转身上了楼。
宁舒摸了摸碗,感觉温度正好,不冷不热正好吃,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热一下再吃。
为了防止自己误吃了什么上火的食材,宁舒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冰糖银耳汤是败火的。
她放心地吃了起来,一边翻看着手机。
一位网友在网上提问,说他的老婆上火流鼻血,问什么东西败火又好吃。
有人回答,冰糖银耳汤最好了,还能美容养颜。
宁舒吃完最后一口温度适宜的汤,突然明白了。
她不断在心里否认自己对刘树彬的阴暗猜测,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唯一的留恋和犹豫不决就是刘树彬对她的那点好。
宁舒低头看了看空了的白瓷碗,突然懂了,什么样的好是虚的,什么样的好才是真正的好。
她知道,严乔是个聪明人,他连高三数学卷子附加题都会做,还会用衬衫下摆打出漂亮的蝴蝶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煤气灶的用法。
半个小时之前,她在房间里听到严乔上楼下楼的声音,看见他的微信聊天对话框停留了大半天的正在输入中。
最后也只是问她一句,煤气灶怎么用。
宁舒脱掉束胸衣洗好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是不是可以信任他。
片刻之后,宁舒敲了下严乔的房间:“睡了吗?”
严乔站在门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有事?”
宁舒看着严乔,发现他的目光有点飘忽,从她身上挪开又盯住,盯住又挪开,最后在她胸口停了一下,声音染了几分沙哑:“为什么又往里面塞棉花,几个意思?”
宁舒:“……”
看在他给她带了败火汤的份上,她忍着蹭蹭窜上来的火气:“没塞棉花。”
严乔:“海绵也一样,没差。”
宁舒被气到了,重新回到房间,吭哧吭哧地把两团肉塞进束胸衣里重新回来:“好了,棉花拿掉了,可以说事了。”
严乔认真端详了一下:“不好看,不符合我的审美,要不你再回去塞一个?”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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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周思瑶你怎么哭了,”高三女生宿舍,一个女生递给周思瑶一张纸巾关切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思瑶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委屈道:“还能是谁宁姥姥呗。”
“我上次不是想参加学海的高考冲刺班吗,那边本来已经同意给我优惠价了突然又说什么没名额了。”
周思瑶捏着手上的纸巾气得浑身发抖:“一问那个负责人才知道,是宁姥姥不让人家收我的。”
林婷安慰她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宁老师根本没必要这样吧这对她又没有好处。”
“她就是针对我,从一开始她就在针对我,”周思瑶擦了擦眼泪,“我不信你们看不出来。”
“别人不会背课文,明天背也可以只有我,必须放学前背出来。别人默写错了只需要抄三遍,就我要抄五遍。”
林婷抿着嘴唇没说话,因为周思瑶说的都是真的,宁老师对她确实比对别人严格。
林婷:“你还差多少钱慢慢攒肯定能攒齐的。”
“还差六百”周思瑶擦干眼泪纸巾在手上团成一团声音低了下去,“我爸妈给我的零花钱越来越少了,说要攒钱给我弟买房子,他才多大点,才上幼儿园,他们就开始想着给他买房子娶老婆了。”
林婷知道周思瑶的父母重男轻女得厉害,激励她道:“他们越是不管你,你就越要努力才对。”
“别人学到十点你就学到十一点,别人抄三遍课文你就抄五遍。”
说到这里,林婷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宁老师根本没有在针对你,她是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才会对你格外严格。”
“不可能,”周思瑶打断林婷的话,“宁姥姥才没这么好的心,她就是看我不顺眼。”
这时,周思瑶的手机响了起来,女生十分羡慕:“宁老师已经把手机还给你了啊,我的是被陶主任没收的,还是不可能还了的。”
周思瑶去阳台接电话,回来的时候特别开心:“学海那边愿意继续给我优惠了。”
林婷笑了笑:“好事啊。”
周思瑶:“你相想报吗,我跟人说说,看能不能也给你优惠。”
林婷:“我就不报了,我觉得宁老师的课挺好的,上课认真听讲就可以了。”
周思瑶:“我就不行,一想到宁姥姥是故意针对我的,我就不想学了,所以必须在外面学。”
林婷有点不太开心:“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宁姥姥,很难听,也不尊重人。”
周思瑶没接话,看样子是不会听的。
“我出去交一下钱,要是有老师查寝,帮我打一下掩护。”
林婷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十点,这么晚出去不好吧,太危险了。”
周思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挎包:“人家说了,只有今天有优惠,过了今天晚上十二点就没有了。”
二十分钟后,宁舒手上拿着女生宿舍学生名单,敲了下房间门进来:“周思瑶人呢?”
林婷从床上探出头来:“她肚子有点疼,去,去医务室了。”
林婷不擅长撒谎,脸蛋一下子红了,声音都有点结巴。
宁舒皱了下眉,语气严肃:“林婷。”
小女生不禁吓,一下子全招了,把周思瑶拿到优惠,去培训班交钱的事讲了一遍。
宁舒:“几点走的?”
林婷被宁舒的脸色吓到了,急忙答道:“九点五十。”
宁舒跟另外一个查寝的女老师说了声,转头就往楼下跑。
刘树彬的培训班在学校后门不远处,为了赶时间,宁舒从小巷抄了近路。
后门十分冷清,与前门热热闹闹的天堂街截然不同,仿佛两个世界。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墙壁很窄,阴影挡住了月光,黑漆漆一片。
宁舒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她打开手机手电筒,一抬头看见一个黑影从眼前窜了出去,吓得差点把手机丢掉。
看清楚是一只猫,宁舒舒了口气,谁知小猫一叫更吓人了,像婴儿贴在人耳朵边上哭。
宁舒怕极了,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依靠,拿出手机打了个严乔的电话。
毕竟是体育老师,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
电话通了,没人接,宁舒一边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一边用微信给严乔发语音。
“严乔,周思瑶不见了,可能去了刘树彬那。”
“我现在在去学海的路上,不知道要不要报警,一会我看情况吧。”
“这儿太黑了,有点吓人。”
她对着手机一句一句说着话,就像有人在身边陪着她走这段笼罩着黑暗的路。
昨天晚上宁舒敲开严乔的房间门,把自己对刘树彬的怀疑讲给他听,两人达成一致,并成立了统一战线,打算好好查查刘树彬。
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刘树彬就已经控制不住,要对周思瑶下手了。
在严乔的“陪伴”下,宁舒终于穿过了巷子,一路跑到了学海。
大门是关的,里面漆黑一片,看上去没有人。
宁舒试着打了一下刘树彬的电话,对方关机了。
她转头到处看了看,对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店员听完宁舒的描述:“刚才是有个女孩来过,跟一个人上车走了。”
宁舒:“白色宝马?”那是刘树彬的车。
店员点了下头:“对”
宁舒:“那个女孩是自己坐进去的,还是被别人胁迫的?”
店员笑了一下:“当然是自己坐进去的,要真是被胁迫,我们看见了也不会不管的。”
宁舒一路从学校跑过来,额头冒了汗,手心却是一片冰凉。
她拿出手机,以老师的身份报了警,说自己的学生失踪了,处境可能很危险。
然后听从警方的指示,站在原地等。
宁舒焦急地在学海楼下走来走去,想打个电话问问妈妈,刘树彬的家在哪里,又怕一个不小心打草惊蛇。
周思瑶是不是已经被刘树彬带到家里,或者某个酒店里。
宁舒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能想到的警察肯定也能想到,他们的行动会更迅速。
她不断探着头往路口看,希望警车快一点到。
她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学海二楼其中一间房的窗帘动了一下,露出一道光线,又很快被人拉上遮光窗帘盖住了。
宁舒跑到大门口,使劲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周思瑶。”
楼上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刚才那道光只是她看花了眼,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她的错觉。
刘树彬没有把周思瑶带走,而是用了障眼法,把她藏在了学海里面。
“让开,”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宁舒转头看见了严乔,眼神徒然一亮,“严乔。”
“刚才在工作,不方便贴身带着手机。”严乔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发卡,三两下开了锁,转头对宁舒说道,“你跟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往前冲。”
宁舒指了指刚才看见光亮的房间,跟在严乔身后进了屋。
他们没开灯,因为没时间找开关。
宁舒乖乖跟在严乔身后上楼梯,室内一片漆黑,上楼梯都得靠直觉,宁舒尽量小心,不让自己拖后腿。
她扶着扶手往上爬,因为太紧张也太着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障碍物,要不是被严乔拉了一下,她可能就摔下去了。
“小心。”严乔拉住宁舒的手腕。
一直到了二楼,两人看见房间门缝里传出来的亮光。
宁舒贴着门板听了一下:“有人在哭,女孩子的哭声。”
严乔往后退了一步,“砰”一声,抬脚就把房间门踹开了。
房间里的人明显被惊了一下,慌忙看过来。
刘树彬先是看了看宁舒,又看了看严乔,最后把目光定在宁舒脸上,语气又急又气:“你怎么会来,你不该来。”
严乔把宁舒护在自己身后,紧紧盯着刘树彬,保证对方的任何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刘树彬的办公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