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当个女村长_分节阅读_第216节
D-,越是说自己精明的人,那才是真疯子。”
“说啥呢,颠三倒四的。”王香草说着,挪开身子,走到了门口,拿起了搭在晾衣架上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泪痕,边擦边说,“这一阵子我也不知道是咋了?喜怒无常的,管不住自己,不是神经出毛病了才怪呢。”
高明堂说:“心事想多了呗,管他呢,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王香草叹一口气,悲凉地说:“人活这一辈子干嘛呀,累死累活的,都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高明堂说:“还不就是嘛,放下包袱,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痛痛快快的享受生活,这才是正事。”
“你说的不是人,那是猪!”王香草放下毛巾,转过身来问高明堂,“你说吧,找人干嘛了?”
高明堂没直接回答,反过来问她:“你听见胡仙姑骂大街了吗?”
王香草盯紧他,问:“那事是你干的吧?”
高明堂点点头,说:“那个老妖婆,早就该治治她了,先给她给下马威,再不识相的话,我就下狠手了。”
王香草说:“你还从外面雇了人?”
“是啊,你怎么知道?”
“刚才你不都已经说了嘛。”
高明堂咧嘴笑了笑,说:“你就是一只母猴精,啥事也瞒不了你。”
王香草问:“你怕她?”
“我怕她干嘛?一个干巴老婆子!”
“那你还要从外面雇人来?”
高明堂说:“这事吧,我琢磨着自己不好动手,那地方还是有些神灵的,万一怪罪下来,还不遭报应啊。”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也担心遭报应?”
高明堂说:“这事儿是有讲究的,胡仙姑搞的那些,多多少少有点小庙的影子,拆庙那可是大恶。”
王香草说:“你怕遭报应,人家就不怕了?”
高明堂说:“我找来了几个愣头小痞子,本来就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他们才不管那一套呢,只要有吃喝,有钱拿就行。”
“你以为你雇来人,胡仙姑就不知道是你干的了?”
“就算她知道有啥用?反正我又没插手就行,我怕的是神灵,一个死老妈子我怕她干嘛?”高明堂说着,突然脸色一沉,说,“说来也怪,她都好几天不在家了,夜里刚刚把那些东西拆了,天一亮,她就骂上了。”
高明堂这话,正戳在了王香草的心尖上,便问他:“你咋知道胡仙姑之前没在家。”
高明堂说:“我偷偷去看过几回,门都是锁着的。”
“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不?”
高明堂摇摇头说:“私下里打听过,邻居说像是被人请去了。”
“被谁请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请去干嘛?”
“还能干嘛呀,肯定是替人家消灾去难祛难吧。”
王香草呆着脸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倒也是,咋就那么巧呢?”
“是啊,刚刚拆了,她就回来了。”
“明堂,有个事儿,我想……我想……”话到了嘴边,王香草却又咬住了,觉得事实还没弄清楚,这时候告诉高明堂,没准就给搅得更乱了。
“看你吞吞吐吐的,啥事呀?你说啊!”
“没事……没事……对了,你啥时候还是动工?”
“你说建山庄的事情?”
“是啊。”
“这不是还在找人活动嘛,最好是手续完备了再开工,要不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哦,找到可靠的人了?”
“找了几个,但是不管用,土地局那边打不进去。对了,王香草,你县城有没有当官的亲戚朋友?”
王香草想都没有,摆摆手,说没有。
高明堂说:“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的话,下月就动手,先去镇上送点礼,堵一堵他们的嘴,只要没人举报就行。”
“那可不一定,别人不说,但是胡仙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断了她的财路,她能肯罢干休?”
高明堂阴笑一声,说:“她倒不是问题!”
“你有法子对付她?”
高明堂点点头,没说话,眼里透出了凶光。
“你有啥法子?”
“还没想好,反正她要是继续跟我过不去,闹腾下去的话,我就直接毁了她。”高明堂恶狠狠地说。
王香草心底嘶嘶透着凉气,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禁不住问:“她一个大活人,你能把她的嘴给封住了?”
“这有啥难。”
“你能对她咋样?”
“我杀了她!”高明堂目光呆滞,凶光烁烁。
“死高明堂,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听着都怪吓人的。”王香草故作轻松地说。
“谁开玩笑了,她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杀人偿命,你不想活了?”
“让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就行了。”
王香草禁不住打一个寒噤,说:“至于嘛,不就那么点屁事嘛。”
高明堂说:“这个熊老刁婆子,我早就想收拾她了。”
“咋了?“
“她害死过人!你知道吗?”
“啥?她害死过人?”
高明堂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没事吧,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咋就越说也离谱了呢?”
“我说的是真的,一点都不离谱。”
“那……那你说,她害死过谁?”
“是胡仙姑那个老妖婆!”高明堂愤然说道。
王香草一愣,质疑道:“她一个娘们家,还能杀人不成?”
高明堂长叹了一口气,跟王香草道出了深埋在心里的一份沉疴之痛——
高明堂十三岁的时候,娘怀了身孕,大概是五个月的光景,有一天下午,突然感觉肚子痛,疼痛难忍。
于是就把胡仙姑请了过去,让她看一下是咋回事儿。
谁料,胡仙姑一看,就咬定高明堂他娘怀了蛇精,必须要打胎。
她想当个女村长
第360章 驱赶蛇精
一家人又是急又是怕,恳求胡仙姑帮忙想办法。
胡仙姑就说怀了蛇精可不敢随便处置,按照常规的办法打掉绝对不行,必须采取硫磺熏蒸法除掉它,才不至于晦气四溅,邪淫缠绕。
她如此这般地一说,家里人都吓得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声,央求胡仙姑给使招降蛇怪。
于是,谈好价格后,胡仙姑就跑回家,拿来了器械。
她让孕妇躺在炕沿上,摊开身体,燃起了硫磺,先是一腾熏蒸。
满屋子难闻的气味儿呛得人透不过气来,好好的人都受不了,又是咳嗽,又是流泪的,但孕妇却不见任何动静,肚子也不见小。
高明堂他爹就忍不住问了:“仙姑,这……这咋就没反应呢?”
胡仙姑俯下身,往身子里面瞅了几眼,又伸手往里探了一会儿,嘴里神神秘秘地念叨着。
折腾了一会儿,胡仙姑直起了腰,突然问高明堂他爹:“你们家谁砸死过蛇了?”
高明堂爹说:“我砸死过。”
“无缘无故的你砸死它干嘛?”胡仙姑厉声质疑道。
高明堂爹说:“谁让它不好好待在自己窝里,钻进人住的地方了。”
“钻哪儿了?”
“钻我们家炕上了。”
“啥时候?”
“夜里睡觉的时候,直接就钻进炕席下面了,在身子一鼓一鼓的,我掫开一看,是一条老大小的花瓣蛇,就一鞋底把他给拍死了。”高明堂爹说着时候,脸上布满了惊恐,额头上直冒汗珠子。
“要了亲命了……要了亲命了……”
“咋了,仙姑?”
“那蛇钻到你们家床上的时候,你在干嘛?”
高明堂爹有些难为情,含含糊糊地说:“正在跟老婆那个啥呢……”
胡仙姑问:“啥呀?你倒是直说呀!”
高明堂爹说:“就是黑夜里干的那种事呗。”
胡仙姑喝一声:“你老婆穿小衣服了没有?”
高明堂爹嘟嘟囔囔地说“穿小衣服咋好干那事呢。”
胡仙姑一拍大腿,唱念道:“造孽呀……造孽呀!哎哟来,要了亲命……要了亲命了……”
高明堂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直愣愣地问道:“咋了……咋了?”
胡仙姑狠命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喊道:“你傻呀!身子里热乎着呢,那蛇还不以为找着舒坦的窝了吗?不死命往里钻才怪呢!”
“没有啊,真的没,那虫在炕席底下呢。”
胡仙姑踹了高明堂爹一脚,叫嚷道:“笨猪,啥也不懂,那些神灵弄人,还用得着亲自上身了。”
高明堂爹直了眼,喃喃问:“仙姑……仙姑……你的意思是……是那长虫把俺老婆给糟蹋成那样了?”
“别问了!我都瘆的慌。”胡仙姑说着,拿起包硫磺纸包来,又往火里投了一把,呼一阵蓝火扑面燃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高明堂他爹真就傻眼了,直愣愣杵在那儿,挺了尸一般。
胡仙姑说:“别愣着了,快去找擀面杖来。”
高明堂爹也不问啥,屁颠屁颠地拿来了擀面杖,双手捧着,毕恭毕敬递给了胡仙姑。
胡仙姑接到手里,口中灌满烈性白酒,对着擀面杖噗地喷一口,然后对着高明堂爹说;“过来,摁住你老婆!”
高明堂爹哦一声,走过去,按住了娘们的双臂。
这还不够,胡仙姑大喊一声:“压住她的身子!”
高明堂爹倒也听话,死死压住了女人的上半身。
胡仙姑把硫磺烧得更旺了,再往前挪动一下,几乎都要烧到女人的肌体了,似乎都已经有焦糊的味道传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用力过度,高明堂爹脸憋得,身上也跟着微微颤动,不是拿眼偷偷瞥着胡仙姑的动作。
胡仙姑手持着擀面杖,面朝窗户,满脸虔诚地默念了一阵,然后睁大眼睛,俯下身,双手执杖,压在了高明堂娘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胡仙姑,你这是?”高明堂爹慌了神。
胡仙姑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森森地说:“你要老婆?还是要蛇精?”
高明堂爹脸都煞白了,带着哭腔说:“当然是要老婆……要老婆……”
说完,眨巴着眼睛,有泪流了出来。
胡仙姑已经摆开了架势,就像擀面一样,双掌平铺,大幅度地推滚起来。
高明堂娘哎哟一声,浑身上下一阵抽搐。
胡仙姑喝道:“妖孽!蛇精!你赶紧给我走,别再祸害人,要是违令,要你终身不得翻身!”
高明堂娘痛得直翻滚,但男人在上头压着,中间有擀面杖挤着,一切都是徒劳,只听到了肚子里沉闷的汩汩声,以及皮肉分离的咯吱声。
胡仙姑咬牙切齿,像是手中的擀面杖已经压住了蛇精的尾巴,拼命往上擀着,直奔它的七寸。
平躺着的女人双脚乱蹬,嘴里发出了挨刀老牛的惨叫声。
男人边压着,边抬头祈求地望着胡仙姑。
“找块布子堵住她的嘴!”胡仙姑命令道。
高明堂爹已经有些不忍心,大瞪着眼,泪水咕噜咕噜滚落下来。
“不知道死活轻重的东西!”胡仙姑骂一声,放下擀面杖,随手抓起了桌上的一块抹布,死死堵在了高明堂娘大张的嘴巴里。
胡仙姑又返身抓起了擀面杖,用力擀了起来,力度越发大了起来。
再忙活了一阵子,胡仙姑突然大喊起来:“看看……看看……蛇精出来了……出来了!”
高明堂爹低头看时,一条色彩艳丽的蛇很不情愿地退了出来,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草泥马滴,竟敢在我家女人身上耍流氓,看我不砍死你。”高明堂爹说着,转身去外屋拿里屋菜刀,追着那蛇砍了起来。
那妖孽倒也精明,见无路可逃,干脆调转方向,重新窜回到了女人的身子里面。
跐溜一下,只留了一条尾巴在外头,不停地摆动着。
高明堂爹一看,直眼了,弯下腰,一只手攥上去,拼命往外薅。
这一招不但无济于事,反而还越钻越深,眼看着整个身子就钻了进去。
高明堂爹瞪大了充血的眼睛,一咬牙,刀就砍了下去。
由于是左手握刀,没了准数,那锋利的刀刃直接砍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只听见噗的一声,一股鲜红的血水冲天而起,一直射到了天棚上。
顺着血水,那条蛇从女人被砍破的肚皮缝里钻了出来,就像一条红色的带子,忽悠悠爬出了门槛,转眼就没了踪影。
高明堂爹呆住了,木桩一样站在炕前。
直到女人大口大口倒起气来,他才清醒过来,一把抱起血淋淋的女人,嚎啕大哭起来。
哭过一阵,他抬头问胡仙姑:“这……这该咋办呢?”
胡仙姑说:“还能咋办?缝起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