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打断她们的腿

　　 从没想到内敛沉稳的乔风，嘴皮子还有这么损的时候，甘琳听得大乐，拊掌大笑：“乔风说得好。”

　　 秦煜本来脸带愠色，这时也乐了。

　　 “来呀，给本小姐杀了这两个没教养的贱人！”季银婵气得快要发狂，比楼晓晓跟柳夫人还要火大。

　　 她连侍郎府都进不了，一直在街上等了大半夜，才等回了秦煜，结果他陪着甘琳逛街，这脸打得她连最后一点理智都没了，也忘了是来找秦煜的，只想杀了甘琳主仆。

　　 甘琳把秦煜推上台阶，催他赶紧进去，嘴里也没闲着：“乔风啊，毒舌的明明是你，我都没说什么，就被你连累了。”

　　 “属下也是被疯狗咬了啊。”乔风继续毒舌。她比甘琳专业，女扮男装之后，声音也变成金属质感的男声，杀机凛然。随后，她逼视着季银婵，森然逼问：“我是秦家暗卫出身，你敢说秦家没教养？”

　　 季银婵还想嫁进秦家呢，当然要否认：“本小姐何曾说过秦家没教养的话，你这狗奴才竟敢胡搅蛮缠！”

　　 “季小姐，你敢说秦家的暗卫是狗奴才”乔风声音陡然拔高，厉声喝道：“我要代表秦家暗卫挑战你季家暗卫，不死不休！”

　　 就连甘琳也得说，乔风的话，是给季家挖了个坑，简直巨坑，坑死人不偿命啊！所以，她也跟着起哄：“季家暗卫带种的，就站出来一个，不要连一个女……单对单的挑战都不敢应下！”

　　 季银婵不知天高地厚，再者也是气懵了，张嘴喊了声“来……”她是想喊自家护卫上来教训乔风，没等喊完，被柳夫人抢了话头：“甘琳，你不要兴风作浪！”

　　 “做狗的要有狗的觉悟，你家主子跟秦家暗卫对话，你们乱插什么嘴！”甘琳更大声的吼回去，虽然被确认真实身份，她仍然死不认帐：“老女人，本少不认得你喊的什么甘琳甘露的，少乱攀交情！”

　　 柳夫人很想说，老娘要你不要兴风作浪，没跟你攀交情。可是乔风没给机会，抢着又补上一刀：“季家暗卫都是些没种的孬货！”

　　 甘琳忽然怀疑，乔风来这一出，是不是早得了秦煜的授意，让秦家跟季家对上。要不然，乔风干嘛口口声声以秦家暗卫自居，尤其今晚的乔风比平时嚣张霸气得多了，这里头没点名堂，打列她也不信！

　　 看这情形，楼晓晓明白季银婵今晚这一趟是白来了，再呆下去也讨不了好，跟柳夫人强行拉着季银婵走了。

　　 季银婵还不肯走，冲着侍郎府的大门口，带着哭腔喊：“我们俩都开始议亲了，你怎么能容许这个野女人如此羞辱我？”

　　 被甘琳撵进去的秦煜，一直站在门内，大门上的气死风灯透射的光，映照着他，越发显得他五官深邃。闻言，他冷冷的掀唇说：“乔风还在磨蹭什么，打断她们的腿！”

　　 季银婵一脸惊惧的看着秦煜，藏在暗处的季家护卫也冲了上来，却被乔风跟她的伙伴们一阵狂揍，打得东倒西歪，季银婵等三女也都没逃掉，躲到石狮子旁边，看魔鬼般看着走近的乔风。

　　 “不要杀我，我给你钱！”季银婵吓得花容失色，颤不成声。

　　 这时，季银婵心里恨死了柳夫人跟楼晓晓，要不是她们窜掇，她也不会来自取其辱。还有甘琳，亏得她还那么有诚意的亲自跑去甘家庄见甘琳，还给出那么优厚的条件，甘琳不识挹举拒绝也罢，抢走了秦煜，竟然还让他如此冷酷无情的伤害她，实在是太可恨了！

　　 楼晓晓跟柳夫人也后悔了，怕得要死，身子筛糠般的颤抖，想逃，背后却是石狮子的底座，只能看着乔风逼近。

　　 说得复杂，乔风的动作却相当利索，冲上去，飞脚连踹，就听“咔咔”的骨头断裂声，直接把三女的双腿全踹断了。

　　 季银婵随身侍候的丫环冲上来，扑倒在她身上，尖声哭喊：“不要杀我家小姐，要杀就杀我吧！”

　　 甘琳暗叹，又是一个人才啊，等自家主子腿断了，再冲上去护主，时机掐得还真好！

　　 她没有继续看下去，转身飞快的走了。秦煜并没有追上来，跟来的只有乔风，明明不是落荒而逃，可是她跑得飞快，像是有鬼追。

　　 按理说，动静闹得这么大，季家人也不会坐视季银婵吃亏而不理会。可是，直到季银婵的丫环跟车夫一起，把她弄上马车离开，季家护卫们相互搀扶着走了，季家都没有来人。

　　 星光明灭，映照着两个被打断了腿的女人，格外凄惨。她们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血水从伤口流出来，在青石板地面上积了一大滩，连爬起来都成了奢望。

　　 柳夫人连痛带吓早昏了过去，楼晓晓还清醒着，五官痛得扭曲变形，总是微微含笑的眼睛充斥着血红色的恨意，死命的瞪着秦侍郎府大门外挂着的灯笼，濒死的绝望与不甘充斥的心头。

　　 整条街道，寂静无声，即便有不少人在暗中关注这里的动静，也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插手。

　　 “甘琳，若我逃过这一劫，必与你不死不休！”楼晓晓怨毒的发誓。

　　 柳夫人痛醒来，听到楼晓晓的话，也恨死了甘琳，却更恨楼晓晓，一把揪住楼晓晓的发髻，歇斯底里的尖声嘶叫：“贱人，你安的什么心？明知道甘琳这么阴险毒辣，你还要唆使我们来找茬，把我们当枪使，害得我们的腿都被打断了，现在你得意了！”

　　 若是甘琳听到，一定郁闷了：明明是在秦煜的地盘上，被他的人打了，凭什么这帐又记到本小姐头上，柿子拣软的捏也不带这样的啊！

　　 楼晓晓也没想到大姑姐这时候窝里反，猝不及防，被揪住发髻，险些都要被扯掉一块头皮了，痛得惨叫出声，伸手一挠，好死不死的挠在柳夫人右眼上。

　　 也算是报应，她手上戴的是柳夫人送的镶金指甲套，手上一用力，尖利的指甲套直接抠进去，戮破了柳夫人左眼珠，就听柳夫人一声惨叫，身体像被雷击猛的后缩。

　　 还没明白状况的楼晓晓，只是下意识的缩手，却不料，慌乱中，竟然把柳夫人右眼珠子抠出来。等她看到柳夫人双手捂在右眼上，指缝里有血水流出，才后知后觉的看自己的指甲套，顿时魂都快吓飞了。

　　 “大姐，我不是故意的！”楼晓晓脱口喊了一声。

　　 眼珠子都被抠掉了，是不是故意的，柳夫人都不会管了。她痛得说不出话来，腿断了站起不来，只是心头的恨意支撑着她一个翻身，滚到楼晓晓身边，拔下发簪，没头没脸的一顿乱扎。

　　 楼晓晓腿也断了没法跑，第一时间双手护着头，身似虾弓，顾头不顾腚，手臂、后背至腰臀部位，被扎了数十下，痛得她惨叫声响彻长街。

　　 长街上，一辆轻便马车驶过来，没等停稳，林良谦就从马车上跳下来，惊叫一声：“大姐不要！”喊声未落，他已冲过去抓住柳夫人的手。

　　 “你要帮这个恶毒的贱人？”柳夫人恨极欲狂，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气力，手腕一扭，从林良谦手里挣脱出来，举着簪子狠狠的扎向他的眼睛。

　　 “大姐你疯了！”林良谦惊呼一声，一把捉住她握簪子的手，另一只手掌敲在她的颈侧，直接打昏了她，再看一眼楼晓晓，心痛的问：“你没事吧？”

　　 楼晓晓死里逃生，却没有丝毫的欣喜，而是痛，痛得全身抽搐，连昏迷都成了奢望。她无法回应，眼睛里也没有林良谦的存在，透着惊恐，还混合着对甘琳的仇恨。

　　 “甘琳，我要你死！”她一直默念着这句话，翻来覆去的念，用恨意支撑自己，不然怕会精神崩溃。

　　 秦侍郎府的大门一直敞，亮着灯，没人进出。

　　 林良谦来了之后，没有一句指责秦煜的话。他默默地把妻子跟大姐搬上雇了马车，也没有要求秦煜给个交待，就让车夫走了。

　　 夜色，更浓了，长街越发静了。只是，这一夜注意是很多人都彻夜无眠。

　　 季尚书府书房。

　　 “秦煜，你欺人太甚！”

　　 季三少闻讯，嫡仙的气质一扫而空，抓狂的抄起旁边一个青花缠枝纹花觚，也不管价值几何，就朝单膝脆地的暗卫砸过去，没砸准，砸落在那无辜的暗卫面前，碎成渣。他不解气，又上前一脚踹翻暗卫，嘶吼道：“你们就看着小妹的腿被打断，一群废物！”

　　 这名暗卫身上也带伤，却无法辩驳，难道他能说对方人数多，他才会救援不及吗？

　　 “好了，现在追究暗卫的责任，有用吗？”季尚书不愠不火的说。他的反应很诡异，脸上并没有怒气，好像不知道亲生女儿被打断了腿。

　　 季青彦是真心疼小妹的，闻言，从未顶撞过父亲的他，头一回赤目圆睁，吼道：“有没有用都要追究，小妹的腿不能白白被打断，所有相关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暗卫的头埋得更低，也没有丝毫意外。主辱仆死，季银婵腿被打断，他们几个被派去保护她的暗卫，被处死也属正常。

　　 出乎季三少跟暗卫们意料之外的是，季尚书竟然说：“她是咎由自取！”

　　 “爹！”季三少不忿的厉吼一声，抓过书案上的砚台，差点就朝他爹砸过去了。

　　 “都下去吧。”季尚书淡淡的说完，书房里的人都迅速退下，只留他们父子俩。跟儿子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片刻，他问：“你就没想到甘琳是哪里来的底气，她为何如此嚣张，如此肆无忌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