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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风_分节阅读_第100节

《惹春风》 云月颜 4430 2021-05-01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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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她已经被关押了好几日,在这种连洗脸水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哪里来的脂粉?

  该死的钱氏嘴巴太毒,竟说她满脸褶子像个女鬼!

  “我和你拼了!”陈清漓尖叫着朝花夫人那边扑了过去。

  她本是有诰命的官眷,加之此时尚未定罪,狱卒们并未给她上镣铐。

  这一扑来得太突然,不仅是花侯,就连牢头和那女狱卒都被吓了一跳。

  花夫人不会武功,也从未与人动过手,但比起一向“娇弱”的陈清漓,她的气势更足,行动力也要强得多。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陈清漓脸上挨了一耳光。

  “你敢打我”陈清漓顾不上捂脸,伸手就想撕扯花夫人的衣裙。

  花侯等人这时才醒过神来,赶紧上前劝阻。

  陈清漓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头朝花侯的胸口撞了过去。

  花侯躲闪不及,被她撞得跌倒在地上。

  花夫人大怒,也不去搀扶花侯,一把揪住了陈清漓的发髻。

  两个女人就这么扭打起来。

  牢头和女狱卒都看呆了。

  我滴个乖乖!

  他们是眼花了么?

  在刑部大牢里混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敢在这里动手打架!

  而且打架的人竟是两位年过四旬的贵妇!

  原来贵妇们的贤良温雅端庄大方全都是装出来的。

  一旦动起手来,也是市井妇人惯用的老三样抓脸揪发撕衣裳。

  花侯这一下摔得挺疼,咧着嘴道:“你们俩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把她们分开。”

  牢头是男子,不方便对妇人们动手,一时间进退两难。

  女狱卒则瞅准机会一把拧住了陈清漓的胳膊,用力往后一甩。

  陈清漓养尊处优几十年,哪里经得起这一下,也摔倒在地上。

  女狱卒暗暗抹了一把汗。

  幸好她眼疾手快没有拉错人,否则花侯肯定不会放过她。

  “夫人”花侯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搀住了花夫人的胳膊:“你没事儿吧?”

  花夫人的衣袖被撕破了,发髻也有些散乱,但好在没有受伤。

  她冷笑着看向陈清漓脸上的抓痕:“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她!”

  花侯有些头大。

  成婚三十年,他只知道夫人性格泼辣治家有道,却不知她竟还会与人动手打架。

  陈清漓也一样,所作所为虽然为人不齿,但她也绝不是一个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

  今日这两个女人在刑部大牢中打的这一架,真的是可以记入史册呃还是记入家史好了。

  陈清漓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嗤笑道:“钱氏,你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别以为我会怕了你!”

  花夫人冷笑:“我还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专门欺负你,怎么了?

  本夫人不稀罕你的怕,要的只是你认罪伏法,为我儿子当年吃过的苦讨个说法!”

  陈清漓抚了抚衣袖:“钱氏,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一根筋。

  我方才说过不止一次,当年绑架你儿子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可你偏不信,非要与我纠缠。

  是,你们位高权重又事皇亲国戚,我只是不受朝廷重视的官员之妻。

  可大魏是讲律法的,你们休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花侯真是服了。

  刘大人派去襄阳郡的人找到了当年绑架案的证据,只等开堂审案之后便能给陈清漓定罪。

  可这女人竟还能一次次睁着眼说瞎话,脸色都不带变的!

  “陈清漓,当年的绑架案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很快就会有分晓。

  从今往后我花家与你一刀两断,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对花夫人温声道:“夫人的气也该消了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似她这样作恶多端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时辰不早了,今日轻寒休沐,咱们一家人正好一起用午饭。”

  花夫人讥讽道:“陈清漓今日我且放过你,待过堂之后,我看你的嘴巴还硬不硬!”

  花侯睨了她一眼,搀扶着花夫人走出了牢房。

  牢头对女狱卒道:“你好生看着滕夫人,千万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情。”

  女狱卒剜了陈清漓一眼:“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她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如今还能嘴硬,那是因为没有吃苦头。

  等她吃过苦头之后你再来看,保证比谁都乖巧。”

  牢头懒得再多话,背着手走了出去。

  陈清漓冷哼了一声,轻轻抚了抚脸颊上的伤痕,重新躺回了硬邦邦的木床上。

  女狱卒瞪了她一眼,把乱七八糟的牢房简单收拾了一下。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说客一拨接一拨

  花侯和花夫人来到二门处,就见花轻寒和花晓寒兄妹巴巴儿地候在那里。

  花晓寒偷偷打量了父母的神情。

  简直太奇怪了!

  娘今日分明就是去找陈清漓算账的,怎的去了刑部大牢一趟,也没见她心情变好。

  还有爹爹也是,平日里在家中就数他最爱说话,今日竟成了个闷葫芦?

  花侯笑道:“想问什么就问,一家人还弄得这般鬼鬼祟祟的。”

  花晓寒笑眯眯地娇声道:“娘,您看爹爹都说了些什么嘛,我和哥分明是光明正大地迎接你们回府,怎么就鬼鬼祟祟了?”

  揍了陈清漓一顿,花夫人的心情的确是舒畅了许多。

  但回府这一路上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今日太过冲动了。

  她要的是陈清漓为从前做的恶事付出代价,而不是逞一时之快。

  似今日这般与一个恶毒的女人动手打架,岂不是把自己拉低到与她一个层次了么?

  不过,在见到小女儿笑脸的一刹那,她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至少他们一家人全都好好的,还能凑在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吃饭,她应该满足了。

  花夫人牵着女儿的小手,笑道:“你爹是肚子饿了所以胡言乱语,咱们不和他计较。”

  花侯不乐意了,故意板着脸道:“夫人这般不给面子,为夫可要揭你的老底了!”

  与他并肩而行的花轻寒翘了翘嘴角:“这里又没有外人,父亲有话但说无妨。”

  花夫人转头看着儿子:“嗬,臭小子进了麒麟卫后长进不小嘛,都敢打趣你老娘了!”

  花晓寒凑过来道:“爹爹赶紧说啊,吊人胃口最讨厌了。”

  花侯朗声笑道:“你们的娘今日当了一回女中豪杰,在刑部大牢中把陈清漓给揍趴下了!”

  “啥?娘把陈清漓给揍了?”兄妹二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家的风气突然变了。

  一个多月前父亲把定国公给打了,两人还闹进了府衙。

  一个多月后母亲把陈清漓给揍了,地点竟是刑部大牢?

  花夫人讪笑道:“一言不合就动了手,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咱们去吃饭,吃饭”

  饭后花侯回到了外院书房。

  他正准备小歇一阵,幕僚曾先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封书信。

  花侯神情有些委顿,打了个哈欠才道:“今日休沐,闻达兄竟还在忙公事?”

  曾先生走到书案前,把手里的几封书信递了过去。

  “这些可不是什么公事,而是侯爷的私事。”

  花侯伸手接过书信,随意瞄了几眼。

  无一例外,这几封信全都是出自朝中官员之手。

  他都懒得把书信打开,把它们都扔到了书案上。

  “侯爷不打算看一看?”曾先生浅笑道。

  “有什么好看的!”花侯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道:“全是滕志远的同窗所书,都是来替他做说客的。”

  陈清漓的案子还没有开堂审理,谁也不能说她就一定有罪,更不能说滕志远是从犯。

  但为官者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妻子儿女的一言一行对滕志远都有不小的影响。

  陈清漓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滕志远的前程也算是毁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会不会也毁了,就得看陈清漓的案子最终是个什么结局。

  而能够影响这个结局的人,无疑就是花侯。

  曾先生道:“侯爷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花侯嗤笑道:“这些人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别说我们已经查到了证据,就算暂时还没有,陈清漓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他们倒是好,一封书信就想让我们放弃追究陈清漓?

  换作是他们,儿子险些被人绑架,侯府险些没有了继承人,他们能做到手一松放了主谋?真是可笑!

  况且此案已经由陛下亲自过问,岂是旁人能够左右得了的?”

  曾先生道:“在下倒是觉得,滕郡守未必是想救滕夫人,这些官员的目的主要还是想尽量保住他的官职。”

  花侯皱着眉头,长叹道:“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当年那么多出身寒门的官员,我独独看中了滕志远,觉得他人品相貌都无可挑剔,应该能好好照顾陈清漓。

  这二十多年来,他也的确如从前承诺过的一般,对陈清漓非常照顾,夫妻二人的生活也一直过得不错。

  没想到这次他竟如此决绝,结果都还没有出来就这般急于撇清关系,甚至不惜把朝中所有的人脉都用上了。”

  曾先生笑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陈清漓自己不收敛,几乎把腾郡守的后路都给断了。

  他出身寒门,在朝中唯一的依靠就是侯爷。

  如果您能放他一马,他定然对您感激涕零肝脑涂地。”

  花侯坐直身子:“先生的见解非常独特。方才在刑部大牢,陈清漓一口咬定家母从未给过她那么多的银子。

  可据那绑匪何大交待,当年的雇主许了他们五千两银子。

  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五千两银子的来路都必须查清。

  这件事情恐怕还得着落在滕志远的头上。”

  他顺手抄起一封书信看了起来。

  曾先生又道:“滕志远为官二十多年,您不能再用从前的眼光去看他。

  这些书信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

  侯爷不妨吊一吊他的胃口,待他沉不住气了,自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花侯放下手中的信笺,指着他笑道:“闻达兄实在是把滕志远不,应该说把朝中官员的心思都琢磨透了。

  幸好你对做官不感兴趣,否则”

  曾先生摆摆手:“侯爷莫要拿在下取笑,我与滕志远一般也是出身寒门,却不似他那般好运。

  如今我已是年过半百,哪里还去想做官的事情。

  只等侯爷什么时候嫌我烦了,我就回老家去种地钓鱼。”

  花侯哈哈大笑:“闻达兄若是回老家,那我就辞了朝中职务随你一起去。

  嫂夫人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她烧的鱼,那简直是一绝,到时你可不能小气。”

  第二百章 前赴后继,父子卖惨(上)

  一切皆如曾先生所料。

  花侯将那些求情的书信束之高阁,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迟迟没有得到答复,与滕志远交好的官员们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趁着上朝的机会,几位与花侯有些交情的官员寻了些借口来与他套近乎。

  但花侯却一直装聋作哑,始终没有给他们半句准话。

  官员们不敢惹怒花侯,只能悻悻地散去,各自派人把消息传递给滕志远。

  滕志远出身寒门,又非京城人氏。

  二十多年前虽也做过京官,却根本无力在京城里置办宅子。

  此次他们一家人奉旨入京,既没有自家的宅子可供居住,又不便去陈清漓的娘家叨扰,更没有脸面去文渊侯府借住,只能住进了客栈。

  皇帝陛下未曾宣召,他自是不能入宫觐见,更不能四处乱跑。

  就连请几位同窗和同年吃饭,拜托他们替自己向花侯求个情,也只能安排在客栈中。

  遇到有需要外出才能处理的事务,也都交由两个儿子和随从们去办。

  得知同窗和同年们铩羽而归,滕志远的心情愈发焦躁,背着手在客房中转来转去。

  大儿子滕骥被他转得头晕脑胀,有些不耐烦道:“父亲,咱们进京都好几日了,总这么待在客栈里也不是办法啊?!”

  小儿子滕骏也附和道:“娘不明不白地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这么久了也没有个说法。

  父亲,就算咱们暂时救不出娘,好歹也寻个门路去牢里看看她,给她送些衣物和吃食,哪怕是说几句话安慰她一下也好。”

  兄弟二人虽然没有说什么难听话,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埋怨父亲没本事。

  滕志远脾气温和,在家中向来扮演的都是慈父的角色。

  可如今情势危急,他那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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