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祸斗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是帝王,不会仅限于你体内。”
“什么意思?”
“我可能要讲一段你从未听说过的故事。”
夏萧端坐,他隐约觉得接下来的事不会简单。
“灵契之祖体内有五头异于荒兽的兽,在他离开这世界时,将五兽的一部分留下,我是木行兽留下的一粒种子,祸斗是火行兽身上的一朵火,小语是一滴眼泪。接下来苏醒的土行兽是一块石头,但金灵兽不同。”
关于灵契之祖,夏萧从小西楼前辈那听说过一些,知道他也曾有五兽陪伴,知道自己和他们并非巧合。可句芒只是一粒种子,祸斗只是一朵火,这渺小的存在都这么强,那金灵兽的不同又在何处?
“莫非金灵兽是灵契之祖的那头?”
夏萧刚出口,便为自己的话震惊。灵契之祖已离开大荒,他体内的五兽之所以强,有极大可能是受到他成神的影响。契约兽和主体共享元气,灵契之祖成神,他的金灵兽肯定也会超越大荒荒兽的范围,那等存在出现于当前,将是一个怎样的高度?
自夏萧第一次知道师父是教皇起,他就问了关于远道而来者的事。可师父只是让他登山,说山顶的风景每个人看的都不同,需要他自己去看。可远古的金灵兽出现于今,高度肯定已超山顶,甚至到了大荒的云巅。
“那倒不是,但他比我们都强,是金灵兽留下的一柄剑。”
相比一粒种子、一朵火花、一滴眼泪和一块石头,一柄剑确实厉害得多,称之为帝王也不为过,毕竟有着神的力量。
“他离开应该没什么大影响吧?”
“你不想将他留在体内?”
“世上很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有你们就够了。”
夏萧语气轻松,倒没有不舍。完整五行是好,可太过沉重,而且金灵兽既然比较特殊,定有过人之处。只要对自身没有特别大的影响,便任他去吧。夏萧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可祸斗开口,说出骇人之语。
“他一离开,你便会死。”
祸斗虽说和夏萧矛盾不断,可此时还是发声说话,这股凝重,令夏萧当即转变态度。
“那我还是觉得将他留在体内比较好!”
祸斗哼了一声,像对夏萧有些失望。这个破学院,将夏萧身上的戾气都消磨光了,变成现在这么个散漫玩意,再这么下去,对夏萧可不利。祸斗觉得夏萧应该跳进大荒的染池,在里面好好翻滚,好好积攒怒气,可他现在向往安宁,怎么也劝不动。
“我们之间的联系不靠灵契延续,而是相生的关系,所以他离开,你真的会死。但他不一定,他只是把剑,会裂会损坏,就是不会死。这个定义,在其身上没用!”
和夏萧对视的句芒异常严肃,似在警告夏萧此事的严重。
“他一觉醒或许就会挣扎着离开你的身体,所以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怎么做?”
“地处高温环境,祸斗为压制他的主体,我们辅助。”
“只要身在学院,不管怎样的环境前辈们都能施展出来,可我有一个问题。”
夏萧真正冷峻起来,双目恢复祸斗熟悉的感520 520觉,那冰冷的眼神,和炽热的鲜血呈鲜明的反比。不等句芒和祸斗示意,夏萧已问:
“这些是谁告诉你们的?”
“是些光影,藏在我们大脑深处。”
夏萧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很久以前就曾问过句芒这些问题,可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能想起一些,倒也不算晚。可那灵契之祖,和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小西楼堪称人世的智慧行囊,但对很多事也无记载。夏萧的存在,真的是为抵御那黑海外的黑烟吗?夏萧开始这么自我定义,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小语才刚觉醒,他或许还要段时间。”
“那我们也得未雨绸缪,他或许不喜欢寄人篱下。”
“我在努力提升实力,若那个帝王看不起我,想丢弃我离开,我就把他打服!”
祸斗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决定,当即嘴角一咧,生出和夏萧的共鸣。当他察觉到夏萧的目光,又偏过头去,冷冷哼了一声。他高傲的样令夏萧心里一悦,不过这件事说来也诡异。
句芒,祸斗,少有人知的小语,无论那个都是世人羡慕的存在,因为代表着完整的木行火行和水行。可他们只是种子火苗和眼泪,这等反差令夏萧难以想象神的境界,他们或许抠块鼻屎就能炸了大荒,甚至更强。
神话里的神在天庭,在云霄之上。可就灵契之祖来说,神都在大荒以外的世界,而这眼里的云巅,离神还遥不可及。
夏萧躺在草地上看天,小语也看,最后句芒和祸斗也抬起头。只是无论看多久,如何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金灵兽的事早晚都要处理,可他不觉醒,夏萧也没办法找他。因此,夏萧只有刻苦修行。除了元气的吸收,促进元气之树的生长,他还要熟悉水行,水行和木火一样,都不至表面那么简单。
在夏萧忙于提升时,舒霜身下的雪地钻出翠绿的草。它们和雪花的差距极大,可确确实实长出,并不断往天上冒。
舒霜满头汗珠,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找自己的专配教员,她兴高采烈,小脸上洋溢着寒冬之后的温暖微笑。
告诉教员后,舒霜去找夏萧,好事情要一起分享,就像夏萧掰成两半的烤红薯,热腾腾的,因为有彼此在,才变得更甜。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体内藏着一把剑
到了山腰后,理论学习的时间极短,且大多和实践修行一同开展。因此,他们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白天两人一同离开,回来时已是黄昏傍晚。
时间多的话,他们能一起吃个午饭,可大多时间都各忙各的。夏萧忙着登山,舒霜忙着紧跟他的脚步,就这么一前一后,只隔了几步,一起朝着更高处而去。
舒霜对完整木行的掌握还欠些火候,这日该学着熟悉雷电,这可是个危险事儿,所以夏萧和句芒来为其护航。句芒和晓冉飞在高空,夏萧则等候在舒霜身后,听加娜儿教员叮嘱。
“理论知识已交够了,这些都是天然的雷电,只有将它们全部掌握,今后才能继续开发这方面的力量。”
舒霜乖巧的立在原地,没有抬头看天,没有扭头看夏萧。在教员说动前,她不会随意妄动,那样太不尊敬人。
等这女教员对天空扬了扬下巴,舒霜才展开羽翼,不骄不躁的和夏萧一起朝叆叆苍穹而去。
看两人如胶似漆,加娜儿双手抱胸,嘴角微微扬起。年轻就是好,有精力有勇气去爱一个人,无所谓失去,无所谓浪费年华,也敢赌,等到了她这个年龄,就会发现爱一个人是极为荒谬的事,因为只是句空话。
在面对极为重要的选择时,爱情总是能丢弃的一方,权力和金钱虽然俗气了些,可经常是人选择的对象。稍微有目标的人,也会选择力量!
加娜儿叹了口气,无论看得有多清,都难以避免的沉溺其中。就像她年少时,就在这学院,即便也懂得这些道理,可还是为一人温柔。只是那人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踏上山路回到他引以为傲的山腰小镇。
想到这,加娜儿回头看上山的方向。即便在山腰,也会有任务。因为山腰的学子少,所以任务的安排极为紧张。女教员曾看中的盖世英雄因为能力强,时常奔波在外,她便在上山的路口等候。
每次他归来,总有温水和手帕以待。可他有一次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坠入了魔道,被就地正法在冰原。
学院的前辈说,她爱的人选择了更强的力量,抛弃了她和大荒。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去找他,而是将擦汗的手帕撕碎,将那水杯丢进紧缠的桃树根里。他让骄傲的自己引以为耻,不愿再提起,不愿再为别人道说他的优秀。可他曾经,真的占满她的心,令她想嫁给他,想有一个家。
这些幼稚的想法又浮上心头,已白了青丝的女教员摇头,轻轻将一切放下。真正的放下不是忘记,而是即便提起,也能云淡风轻,像从未发生,像与自己无关。她很久没想起这些事,可夏萧和舒霜的样子总令人向往。不过登山,总比儿女情长有趣!
“加油。”
女教员说完,弯膝坐下,雪地里立即钻出细藤,成一座椅,将其托起。抬头看天,舒霜似感觉到教员的目光,心想自己一定要加油,不能辜负加娜儿教员的期望。
“加油!”
句芒说罢,和晓冉将天空的乌云卷了起来,令其呈一螺旋,而乌云孕育的电芒,就在里面翻腾。这像个龙穴,里面大小电龙聚集,此时见有缺口,都朝夏萧和舒霜投来目光,似要发泄自然的怒火。
每当做一件事之前,舒霜都会征求夏萧的认可,她扭头看夏萧,见他向着乌云扬起下巴,才冲进电龙丛生的巢穴。
风中,舒霜的长马尾在空中飘动。其后跟着夏萧,句芒和晓冉在外负责天气状况,他便紧跟舒霜,应付突发状况。夏萧对雷电的力量不算特别熟悉,但比舒霜好些,算运用自如。就算再不济,也皮糙肉厚,能为舒霜挡住叱吼的雷电。
乌云中银光乍闪,一开始还很正常,可山麓的学子们逐渐发现不对劲,因为其中有人影掠过,像蓝天幕布上划过的鹰隼。
“里面有人?”
隆随宏站在广场上,撑着一把伞。他本想在雨中安静的散步,琢磨一下上山的路子,没想见到这惊奇一幕。黑云中有雷电,有人影,人在玩弄电龙,像把玩着孩提的玩具。
这等景象,令很多学子打开窗,朝苍穹投目。两座青瓦楼的人都目露惊讶,王陵作为其中一员,率先想到的,不是哪位教员在渡劫,也不是有人在比试,而是夏萧和舒霜在修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率先想起他们,只是心里一悸,觉得任何不可思议的事都和他们有关。这等玩风弄电,可真是大动静。
九天之上,四周轰隆隆的都是雷声。雷霆迷眼噪耳,其中,舒霜修长的双手在风中扭动,试图握住银灿灿的闪电,可总是被其溜走,只留下一道炽热的高温。
舒霜看着乖巧,可性子坚毅,此时双目看着四周,见到有闪电经过便伸出手掌,没有任何犹豫。她不是羞答答什么都不敢做的女孩,正是因为这个性子,才能令她一直待在夏萧身边,为其分忧,为其解决遇到的问题。
空气被拍爆,发出一阵巨响,从舒霜酥肩边冲过,咬碎她的衣服,令皮肤擦伤,还有烫伤的水泡。可在这片忽闪忽暗的云中世界,这样的伤势根本不明显,她的声音也传不开去。
夏萧站在入口上方,看着雷电没有规律的四处闪动,准备随时将舒霜带走。
对于能掌握雷电的武者来说,自然的雷电不算强,劈在身上也没什么事,甚至能补充元气,可要想将其抓住并运用,还有些难度。
一对微寒的瞳孔里,闪电不断从舒霜身边经过,每一次乍闪的光,都令夏萧看到舒霜倔强的脸色。她想成功,他不甘失败,她历经木行的原始力量和风,只差这雷电,她必须将其快些掌握!
轰声中,夏萧扇动双翼,途中被两道闪电击中,可只换来几片飘落的残叶。
手掌在黑暗里摸索,夏萧抓住一只带着雷电的小手,顿时头皮发麻,可知道自己是抓住舒霜了。将其拉入怀中,夏萧转身下射,于照亮面孔的光中离开漆黑的乌云团。
眼前不再漆黑时,舒霜已随夏萧回到地面。其后的句芒和晓冉满脸担忧,但舒霜并无大碍。
见加娜儿教员的淡淡表情,舒霜蹙起眉,有些不好意思。教员教她这么多,还为她计划好了雷雨天气到来的时间,她不该就此放弃。舒霜遇事的第一反应都是找自身原因,而非责怪擅自将自己拉离乌云的夏萧。
“我还可以继续。”
舒霜身上有很多烫伤擦伤,可并不严重。但夏萧拉着她,她就别想再上去。见那只握住舒霜手腕的手,加娜儿看舒霜,等着她做决定。这对伴侣,还真是特殊,不过情陷得有多深,今后便有多难自拔。
作为一个中年人,加娜儿并不羡慕夏萧和舒霜。相反,她并不看好他们。世间所有的情,唯男女之间的情最薄。
为了不让舒霜为难,夏萧松开自己的手,可再上去有些难为人。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只是尊境幼龄的他们还欠些火候。舒霜很少违背夏萧的意思,此时算一次,但在她向前时,头顶的阴云已逐渐散开。一场大雨,猛地出现于乾坤间。
“算了,回吧,明天再继续。”
加娜儿走时,舒霜下意识抬起手,有些歉意。可前者头也不回的离开,无一滴雨水落在身上。
手掌举起,两根藤蔓自袖中钻出,随后盘旋生长,绿叶成了伞顶,遮住漫天雨水,剩下的雨珠碎成水雾,蒙在伞上。舒霜紧抿着唇,有些不开心,可没表现出来,夏萧也是为自己好。而且他此时的状态,有些差。
没等走出几步,夏萧的身形便踉跄起来,手中的伞一瞬破裂,化作枯树枝,散了一地。舒霜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