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后,但一旦在一个岔口见面,便开始同行。”
“景齐在外,时常带着她,在家也和她日日夜夜的待在一起。不怕三位笑话,我这个做夫人的,还从未有过这等待遇,向来只有冷落。若不是景齐精气神一向很好,我都怀疑她是吸气的妖怪。”
“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修行?”
大师姐觉得事情已了然,这所谓的菁璇姑娘敢光天化日这般,或许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南商境内,谁敢动亲王身边的人?可她学院,没有不敢动的人!
“有时也修行,可大多时候都在谈话。每次我一进去,他们就停止说话,因此我一直没听到内容。但我偷听过几次,谈话内容大概都是国家要事,要么是对大夏的进攻,要么是对天蒙国卧底情况的分析。”
关于这些,夫人没有细说。她很聪明,大师姐夏萧他们都懂,这次说说亲王就好,关于国家大事,还是不能透露。不过这些,大师姐也不关心,她虽说是天蒙国人,可故乡已成学院,她是学院一片桃林的仙子,重生于那,未来的某一天,也将归葬于那。
“这些年,景齐对她越来越上心,从起初的交谈甚欢到了后来的无话不谈。他们时常提起的一些事,无论大小,有很多我都未曾听说。现在最了解景齐的人,也是她,不是我。”
夫人自嘲的笑了,她可真是个无用人,自家丈夫,却和自己落得个这样的结局。真是上辈子造孽,这辈子遭殃。
“还有呢?”
“他们整日形影不离,上次菁璇姑娘受伤,换药时脱衣他都未走,我想,他们的关系,恐怕比我想的还要深。”
家丑不可外扬,一扬,打得便是自己的脸,可夫人急切起来。她内心深处,始终关心着自己的丈夫。
“你好可怜。”
阿烛冷不丁的说一句,却激起夫人的委屈心。
“他不觉得我可怜,菁璇姑娘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如果她是普通人,这种事我独自承担,无非是孤寂罢了。只要景齐能得到帮助且开心,也算了解我的心愿。我帮不成他,只有满足他。可这菁璇,若真的和魔道黑气有关,还请教员大人将她诛杀,并警告我家武王,切不可迷了路途。”
夫人起身行礼,又觉得此礼不够,转而双膝跪下。向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夫人还从未跪过谁,可她面容微颤,一身烨然光彩的豪奢服饰黯淡无光。她本是大家闺秀,又是亲王正妻,该有权衡大小,看重礼节之心,可关于景齐的事,她无比上心。景齐能对她不忠,她不能对他不管。
卑微女人的样令阿烛看的眼冒泪花,爱情真是太过伟大,可大师姐和夏萧无比稳健,丝毫没为其所动。这种傻女人,今后还会吃更多苦!
“夫人放心,我们会尽职。”
“多谢大人。”
双手随着宽袖落地,夫人弯腰,光洁的额头逐渐向地面靠拢。地面或多或少都有灰尘,可地板能脏,人不能脏。若他的景齐真的坠入魔道,恐怕要完蛋的,不止是他,还有南商的野心。她知道景齐最在意的,便是南商称霸天下之事!
可比父母天地的大礼令大师姐三人起身,这女人心意够诚,但她口中的景齐,怎么就看不到呢?
“大人,若景齐执迷不悟,还望手下留情。”
“他若是被黑气魔道之力沾染,不是自甘堕落,自然能宽恕,可若真的执迷不悟,我们也无法留情。沾染黑气和坠入魔道的下场你应该懂,这世界无论那方势力,对黑气和魔道都秉着必诛的念头。”
大师姐抬起手掌,夫人便缓缓坐起,她眼里梨花带雨,知道此事定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请随我来。”
夫人带着三人到了侧厅,其中有沙盘地图,乃沙场攻略的大致模型,极为壮阔。
夏萧不是第一次见到沙盘,可其上部署的军队数量,有些惊人。大荒以不同颜色的标识代表军队人数,这沙盘标的是天蒙国与南商接壤处的玉流溪河。那极小地位于山涧中,既已除了边防军外驻扎了五万大军,真是时刻准备着发动战争?
大夏因为走首教会在,南商还要沉寂近一年半才能开战。可对天蒙国,得有所计划才行。若在一年半内攻占天蒙国的土地,岂不是激励士气?如此一来,进攻大夏将更轻松。
夏萧觉得他们是这么想的,从战略部署和粮草路线分析,再加上这是前日的沙盘图。他们已快进攻天蒙。这支为数五万的军队,将如一把钢叉,狠狠刺入天蒙国。后者虽说疆域辽阔,可被这钢叉刺入,便只有流血,等待死亡的份,只是不知能坚持多久。
溪河被冰冷的铁骑踏过,马蹄上的泥土和草芥染了清水,被箭射射中的士兵随马躺在河中,鲜血渲染天空。某个有着火烧云的夜晚,战争的惨状将会再现,且比夏萧脑海中浮现的场面更血腥。
战争从来就不是过家家所能比拟的,但石头剪刀布,真的像在箭矢中穿行的士卒。运气好,杀敌万千,一战封神。运气不好,便死在冲锋的路上,脑袋开花。所谓的为了野心和帝国肝脑涂地,只是文人的手段,不值得太过尊崇。因为那个场面,见之即呕,向来令人狂吐不止。
“他们在玉流溪河,这个位置。后日,这支军队将发起突袭,进攻天蒙国。”
夫人本不想说,这是南商帝国的机密。这个侧厅,平时她都不能进来。可若开战,场面会更乱。她想让教员大人早日将菁璇处罚杀掉,让自家景齐脱离苦海。
看着夫人所指的偏僻地,夏萧有些没想到,这茂密的丛林地区,如何驻扎军营?就算真的能驻扎,能在其中站得住脚的,也只有这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了。现在知道,也算省了一些事。
“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夏萧说时,大师姐道:
“麻烦将我们的东西送到学院,我们先走了。”
阴暗的侧厅大门一开,其外光明亮刺眼。见着这阵光,夫人有所犹豫,可还是追了出去。她时常退缩,但这次菁璇将亡,她想陪在景齐身边。如此一来,他也该知道,自己一直站在他身后,也能在危险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
“教员大人,可否等我一下?”
大师姐云鬓妆发,回首时静而疑惑。可夫人揪着衣服,虽说心脏跳得很快,可还是鼓起勇气,问:
“能否带上我?”
这股心悸,令夫人仿佛回到少女时,未曾见过亲王就要出嫁至此。当年她小心谨慎,现在已落落大方。可大师姐微蹙的眉头,似乎没有带上她的意思。
第三百二十七章 黄昏见证野心
大师姐不想带一个拖油瓶,不是修行者的佳玲夫人,只会拉低他们的速度,因为她没法进入符阵。不是修行者的人,因为感应不到元气,将和那个神秘而精彩的世界完全相隔。若是强行带入符阵,没有好下场。
这次,佳玲夫人下定了决心,她以带路帮忙等卑微的话求大师姐,可后者依旧没为其所动。她又不是小丫头,怎会这么任性?任务就是任务,执行任务时夹杂过多感情可不是好事。她的感情,留给学院的学子和桃花好了,还没到泛滥的地步。
大师姐有着自己的原则,可阿烛还是个容易被感动的小丫头。因此,便有了此时的场景。
夕阳西下,夏萧展翅,句芒驮着阿烛。大师姐漂浮于空,右手小拇指微微翘起,佳玲夫人便被带着穿行云间。四周的元气护罩,令其没有任何不适,风都被屏蔽在外,感知不到任何。
夏萧三人还好,可这是佳玲夫人第一次离开帝都,也是她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赶路。虽说感觉很微妙,摆脱恐惧后便是迅捷和居高临下的暗暗骄傲,可她不敢看身下,最后闭上了眼。
黄昏时,苍穹中云朵似火,照在四人脸上,不经意间浮现些凝重。特别是阿烛,像做错事般不敢说话,否则肯定会像平时一样,问南商为何想称霸天下,或者天蒙国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阿烛心里委屈,她只是看夫人可怜才出言帮她,说一起就一起吧,没想到惹大师姐和夏萧不开心了。其实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当时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很不公平,夫人这么爱亲王,为什么他只关心那个有着黑气魔道的女人?
看一眼佳玲夫人,她成熟而有韵味,长得也不丑呀,怎么就不招人喜欢呢?
阿烛撅起小嘴,突然想到自己和舒霜。她感觉自己也挺不错的,性格还比舒霜好,夏萧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她先前还有些自信,可一见到佳玲夫人,就像看到了自己,所有的自信都烟消云散。
“想什么呢?一句话也不说,这可不像你。”
“心烦。”
阿烛还是喜欢和句芒聊天的,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觉得他像一个暖心的大哥哥。如果说夏萧是内敛型的人,句芒便和阿烛一样活力四射。
“句芒哥,我做错事了,怎么弥补啊?”
“这只是小事,不用在意。以现在这个速度,虽说赶上有些勉强。但就算赶不上,我们也能阻止战争爆发,先解决亲王的事。”
阿烛咬着唇,越想越烦。
“我一会还是道个歉吧。”
句芒听着她泄气般的语气,微微一笑,小事是小事,可道歉也是应该的,这是礼貌问题。
等黄昏的残光消失,夜晚彻底到来,四人才开始休息。围着火堆,随意吃了些东西,阿烛拉着大师姐和夏萧到一旁,毕恭毕敬的鞠躬道歉。夜里,阿烛比火堆还明亮,只是小脸上的委屈,令人看着心疼。
“对不起,是我耽误时间了。”
“不哭了,我想了想,这样过去正好。”
夏萧看向大师姐,她应该不只是在安慰阿烛。可在战争爆发时才过去,怎么也晚了些。虽说学院不是走首教会,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战争爆发。和平,永远都是大荒的主色调,只是这个愿望太过奢侈。
“虽说夏萧亲眼见到了亲王的黑瞳,可以判断他体内有黑气魔道之力,可上次我审视时没发现任何异样。我甚至将关注点放到了武王府,放到了武王和他身旁人身上,但还是一无所获,说明他们有特殊的隐藏技能。他们若要开战,就肯定有死亡。魔道之力在死亡面前不会收敛,我们可以乘机将其揪住。”
“有道理,若他们铁了心隐藏,我们也难以办事。可只要显露一点,我们就让其收不回去。”
瞥了眼火堆旁背对自己的夫人,夏萧幽幽道:
“希望她离开帝都的消息没有透露出去,也希望她是真心想帮我们。”
“从她之前的语气来看,应该不会欺骗我们,对吧?”
阿烛不敢肯定,看夏萧和大师姐时,后者点头。
“我一直在观察,这片天空没有任何送信的荒兽,沿途也没有通讯符阵的波动。”
若是只有夏萧和阿烛在,这些东西根本难以感知,可大师姐一道分身就能做到这些,令夏萧好奇。问道之上的境界,该有多高?站在云巅之上,或许和飞上天看到的场景不一样。那般玄奥,希望他能早日感受到。
佳玲夫人看眼色看惯了,知道三人带着自己有些不情愿。但她第一次做出这般决定,离开帝都,就不会轻易回去。因此,她表现的很殷勤,什么都抢着做,令夏萧三人奇怪,也不好意思拒绝,便由她去了。
夫人原本以为离开帝都,前往陌生地需要做很多准备,所以每次在景齐出发前都会给他准备很多东西。但他从来不带走,似乎只要和菁璇同行即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难怪他会烦自己。
隔了一日,在四人还在前往玉流溪时,那边已准备开战。
南商的五万军队没有驻扎在边境,而在一个偏僻地,于边境三公里的一座山中。军营里的士兵全副武装,还牵着马,准备就绪。
这里地势偏陡,战马却站的很稳,它们幽深的眼睛里闪着深邃的光,油亮的鬃毛闪闪发亮,就要于箭羽中穿梭。骑兵的武器不是腰间的刀剑,更不是背后的长矛,而是这些战马。
对于这支善战的骑兵军队而言,只有性子最猛烈的马匹,才能打开一个激烈的开局。
有了战斗经验的战马此时极为放松,它们的肌肉没有因为身上披着的甲胄而紧绷,只有这样,接下来的冲锋中,它们才能跑得更快。虽说和边境还有三公里距离,可在地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们刚反应过来就得死。而那些紧张的新马,一开始冲劲很足,很快就会被甩在后头。
老马吃草,新马才随着士兵的目光望向一位生有剑眉的男人。他站在人群里,骑在马上,身披一身黑甲,背后的漆黑披风,犹如还未到来的黑夜天空。他身边的女子也是这身装扮,只是身形纤瘦,穿上甲胄也没有半点臃肿。
黑骑是南商军队的特色,每一场战争的开端,都由他们这些号称黑色闪电的军队打响。其中的修行者,更是数不胜数。在南商这支堪称精英的部队里,武者多如帝都的流浪狗,符师可凑街边一桌酒。可他们现在,都得听这有着剑眉的男人讲话。
“各位,这是我们和天蒙国的第一战,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