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我要灭了他的国
我眸光微闪:“这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
李卫沉默了会儿,忽然道:“若诗,救我俩出去后,你有何打算?”
我愣了一愣,抿唇道:“大哥这话问得奇怪。”
李卫却直视着我,目光灼灼:“你若还没想好,我替你出个主意。铁帽子皇十三,已经病殁,不足为惧。你趁着这新上任的守将孟嫡军心不稳,叫他与郭多布正面交锋。届时你守着京城,坐收渔翁之利。甚至可以暗中给郭多布递个消息,暗示他只要帮你灭了清兵,你便应允同他的婚事。他会同意的,一旦成亲,夫字天出头,你的就会变成他的。这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不会不做。”
李卫徐徐而道:“若郭多布兵败,准葛尔实力也会大减,对你也将不再构成威胁,寻个机会杀人灭口便是。若他兵胜,然后大清兵败,则孟嫡想必也是伤亡惨重,你便可依约放郭多布入关娶亲,婚事嫁娶不过是个形式。借此,你可将其软禁在紫禁城,而后不动声色地将准葛尔的军队势力据为己有。皇十三已是提前病故,他的旧部下又大多和楚牧是旧交,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皇陵还有个大将军王,你要假意扶持他登基,以示正统。当今皇上执法严苛,牵连甚广,早有官吏对此心怀恨意。你若能够借着大将军王这面旗帜,必能博得朝中重臣的支持,到时候再想法子替换了他也不迟。”
我一面听着,一面胸口不断起伏。
李卫继续道:“弘历生母低微,没了皇后的扶持,他什么都不是,不足为患。但是毕竟正值少年奋发,日后要想方设法除了才能放心。至于弘时和弘瞻,一个痴傻,一个幼年,均不足为惧。况且弘瞻已经过继给了十七阿哥,十七阿哥自从梨花过逝后,未曾再娶,与你又交情匪浅,想来不会与你为难。紫禁城内的禁卫军,都是楚牧一手训练出来的。届时你只需亮明身份,要控制他们并不难,更何况你在后宫经营了这么久,培养了不少心腹。至于关外军内大都是****和大将军王的旧属,铁帽王过世,大将军王又被软禁,与你是天时地利人和。凭你同这两位王爷的交情,要博得这些官兵得信任并不难。如此一来,整个北京变成了铁板一块。江北之地也尽在你掌握之中,你以江北为根基,俯攻江南,甚至还可以借郭多布的大军,再和反清复明的残军以相呼应,不出十年,天下尽可得也。”
李卫的话句句直戳我心中所想,我死死地盯着李卫,扣紧齿关沉默不语。
李卫嘿嘿地笑了,问道:“怎样?你可有这个魄力?你若有,我就豁出去这条烂命,扶持你做个千古女帝如何?”
我缓缓地松开了齿关,淡淡问道:“做了女帝又能如何?难道你觉得我不如武则天许多?”
李卫正色道:“你自是比那武则天不差分毫。只是,你若如此,楚牧为何而死?”
我身体倏地一震,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李卫穷追不舍道:“当年,大将军王和还是雍亲王的圣上兵戎相见,两败俱伤是迟早的事。你当时贵为准葛尔王妃,天下唾手可得。何不坐享其成?又何苦日夜兼程万里阻大将军王攻城呢?”
我的喉咙咕隆了一下:是啊,如若我也这般去争天下,我和当初的十四爷又有何区别?楚牧为何而死?其实不是他必须死,而是我必须死。谋弑太后,天理难容。当时,民愤四起,群起而攻之。我为了平民愤,只能一味求死。楚牧是为了救我而死。
李卫:“若早有生灵涂炭的打算,当初又何苦一味求死,也不用白白枉费了楚牧一条性命”。
我无力地倚到身后的栅栏上,用手捂住双眼,顺着栅栏缓缓地坐了下来,半晌之后,那声再也压抑不住的哽咽终于从我的喉咙间呜呜地溢了出来。
李卫眼底有不忍之色,到头来,是他亲手将我逼到了一个无路可退的境地。
良久后,那压抑的哭声才渐渐止住了,我头抵着膝盖,哑声道:“李大哥,你真是个了不起的说客。”又过了片刻,我抬起头道:“你可知,我若不如此做,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李卫沉声道:“我知道。你当年为了平息民愤,尚能一心求死。我堂堂男子,难道还能比你逊色吗?”。
我又问道:“李大哥,你又是为了什么?”
李卫想了想,故意一本正经地道:“我若说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你……信吗?”
我扑哧一声失笑出声,摇了摇头,“不信。”眼里却有泪光闪烁。
李卫自已也笑了,笑道:“我也不信,这辈子玩似不恭,游戏人生惯了。临了了,总得正经一回”。
我的眼里忍不住又有泪涌出:“那河流该怎么办呀?河流,他的年纪还那么小,甚至我还没来得及为他娶亲”。
李卫:“你若如此做,才是真得害了他。他一辈子都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我走得时候,低声道:“李大哥,你当年一味劝我去当县令,其实是让我了解王治理的天下,看清咱们这位圣上究竟是怎样一位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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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闯进了上书房。
“大胆,你不要命了!”苏培盛:“来人啊!”
“让她进来!”雍正在里头淡淡道。
“这……”苏培盛横了我一眼,“是,皇上”。
谦妃‘专心致志’得替雍正研磨,偶尔抬眼抛给我几个得意的眼神。
我紧咬齿关,一言不发。
雍正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我,对着谦妃道:“你先下去吧”。
“臣妾告退”,谦妃虽有些不情愿,可还是乖乖退至殿外。临出门的时候,悄悄把门带上。
我大跨步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得立在他面前。
雍正上下打量了我两眼:“你想干什么?”
我直挺挺得扑通一声跪下,“罪臣给皇上请安!”
雍正的眼睛跳了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是罪臣在五年前给瞻皇子的贴身衣物上下了剧毒,也是罪臣偷偷在宝亲王的水果刀上添了毒。李卫和常保对此都毫不知情,这一切都是罪臣造得孽。他们都是无辜的,请皇上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