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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把八十一章 萧条离索的一世

三婚三嫁:王爷轻点撩 雅诺 2208 2021-04-30 13:45

  我初入领侍卫府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我下狱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也没有来看过我。可是现在却冒出无数个姓‘武’的人,他们都自称是我的亲戚。人数多的几乎堵塞了整条道路。

  他们追着婚车,一路小跑,兴高采烈、趾高气昂,像极了戏台上的小丑。

  我抬眼,再一次看了一眼那辆尊荣无比的婚车,厚重的车帷将整辆马车围的密不透风。可这丝毫没哟影响人们的热情,他们已经在这里足足等候了三个时辰,只是为了一睹‘上等人’的风采。

  多么讽刺啊,在我还是乞丐的时候,这些人连多看我一眼都觉的是辱没了身份,现在却守着一辆空置的马车而孜孜不倦。噶勒丹策凌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将我另置在一辆马车上,不疾不徐的跟在迎亲队伍后面。我觉得可笑,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救我呢?我靠在车壁上,尽量使自己很虚弱的身体不要倒下,绣帕下的一张脸,痛苦的抽搐着。

  我最后看了看雍亲王府,我曾多少次朝那里张望过啊!我看到了京城最高的酒楼,我曾在那里是多么的张扬,多么的放肆,连一品大员的外戚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我还看到了富丽堂皇的领侍卫府,我在那里戏弄了多少权贵和富家子弟,我曾是多么的自以为是。我还看到了绚丽的山峰,在那奇险的峋石上,我和十四爷曾并排躺在一起,呐喊过,誓言过……

  我疲惫的放下车帷,重新用绣帕蒙住了脸,泪水再一次从干枯的眼睛里涌出来……别了,过去的一切!

  我半瘫在车床上,身子与日剧下,不出几日就已经形同枯槁。噶勒丹策凌的车队,日夜马不停蹄,也没能来的及将我送至沙漠。请来的大夫有一批已经被噶勒丹策凌砍掉了脑袋,噶勒丹策凌绝望的发现,即便是这样血腥的压迫,剩下的这些人除了哭着求饶,依然无计可施。

  他搓着双手,在我的病榻前踱来踱去,却对我束手无策。任谁都能看得出,我这幅残破的身子禁不起一点折腾。他威胁不了我任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掐着夏雨的脖子发泄怨气,却只能在我脸上看到一抹残忍的笑容。因此,他就像一头受困的老虎,更加暴躁,却无处发泄。

  可这些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快要死了。我双眼凹陷,红肿,像一个干枯的老太太。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死亡。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故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蛙想要爬上云端,现在它终于要像跳梁小丑一样,重归尘土里去了。它就要死了,如同来到这的时候一样,孤独的来,孤独的死去。它依旧什么也没有得到,它只给自己赢了一笔丰厚的陪葬,一笔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陪葬。

  夏雨依旧每天服侍我洗漱、进食、收拾便溺,清洗尿壶,没有丝毫懈怠。她大碗大碗的喂食我以血人参制成的汤药,可这依然无法阻止我走向死亡。她无力的看着我一天比一天衰弱。

  我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怨毒,带着诅咒,要她做为我的陪嫁,成为策妄阿拉布坦的妃子。

  夏雨血色尽失,脸上写满了哀求,“奴婢宁愿一死”。

  她那泫然欲泣的泪脸丝毫引不起我的怜悯。我斜眼嘲弄的看着她,“呵,既然宁愿一死,又何必眼巴巴的跟过来?”

  夏雨:“奴婢是为了侍奉公主”。

  我脸色陡变,抄起身边的尿壶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夏雨一声哀嚎,躺在了地上。又立马扶着额头,端正的跪好。鲜血从她的指间溢出来,混着难闻的尿骚味,布满了她的半张脸,连她的左眼也充斥上了血红。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声音尖锐的仿佛一个疯子:“是不是特恨我?特想杀了我?来啊,快动手啊,我现在不过是具还带着点热气儿的尸体,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我用尽这世上最怨毒的语言,带着谩骂和诅咒,我要她加诛在我身上的痛苦,成倍的报应在她身上。

  夏雨依旧跪着,不卑不亢道:“奴婢也曾虐待过公主,不过是因果报应,奴婢没有什么可怨恨的。奴婢虐待公主的时候,公主忍耐不发,公主发达以后,也没有因此杀害奴婢。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今有公主,苦尽甘来。奴婢深信,懂得忍耐的人,必大有所成。奴婢相信这一天,终会到来”。

  我气得唇齿发抖:“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夏雨低头:“公主病了”。

  梨花费劲手段,终于将我病重的消息上达天听,皇上只一句话:“就算是具尸体,朕也要把她葬到准噶尔里去”。

  我躺在床板上奄奄一息,我已经无力挣扎,无力反抗,无力表示我的愤怒。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我疲惫的阖上了眼睛。

  夏雨疯狂的摇晃着我的身体,她将最后的血人参嚼碎了硬塞进我的嘴里。可是我再也无力咀嚼,无力动弹了。

  可是噶勒丹策凌却并不甘休,他发了疯般想要从我口中套取关于种出稻谷的秘密,哪怕是死人,他也要撬开齿关。

  准噶尔的巫师告诉他,拿着银针从我的太阳穴扎进去,能换来短暂的意识清醒。

  红了眼的噶勒丹策凌不惜一切,很多人说他残忍,丧失了人性,我却异常的平淡,我没有知觉,没有疼痛,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了。听说,策妄阿拉布坦宣布,谁能获得水稻的秘密,谁将成为准噶尔的继承者。没有人还能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保持冷静,权利使人疯狂。

  噶勒丹策凌就要动手的时候,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很快的,进来一个人,他身上独特的微凉的薄荷荼靡气息冲入鼻端,多么熟悉的味道,我的鼻尖猛的发酸。寒冷而又清绝的味道,在马车行驶的夹道,我曾张望了多少回啊,不,他不可能来这里。

  “若诗啊,我怕啊!”四爷伏在耳边,如此叹息着对我说。有泪珠落在我的嘴角,仿佛黄连水那般苦涩。

  “你怕什么?”我在心底里问。

  “我怕你爱上我”。

  “这有什么可怕的?”

  “因为这个人是你,所以才感觉到害怕。怕我会伤害你,也怕你会伤害我”。

  银针猛得从我的太阳穴扎进去,“现在再在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怕的了”。

  康熙六十一年四月五日,蓝若诗,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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