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冬雪进来。”秋晚晴不肯退让。
“现在叫她们来,今晚她们该睡不着了,明儿还怎么伺候你。”连承翳无奈提醒道,方才秋晚晴是避着冬雪,但要说冬雪半点儿没发觉,他是不大相信的。这两个丫鬟的那点儿小动作,不仅秋晚晴看得一清二楚。连承翳也看得明明白白。
秋晚晴抿唇,她知道连承翳说得对,但要她服软,想都别想。她宁愿自己动手。
“晚晚。”连承翳无奈叫道,被秋晚晴瞪了眼,他越加无奈,“晚晚,听话。”
“滚!”听话这两个字无疑刺激了秋晚晴。
连承翳揉了揉额头:“晚晚先睡吧,我去叫冬雪来。”
秋晚晴撇嘴,看着连承翳出去了,听见开门声,心底依旧不相信他会去叫冬雪,但她真的困了,若不是连承翳一直在眼前碍眼,她早该睡着了。
因此无论心底多么不相信。连承翳出去没一会儿,秋晚晴就开始打呵欠,只觉得方才的酒意也上了来,浑身软绵绵的,连意识也软了。
连承翳在外头等了会儿,再进来果然看见秋晚晴已经睡着。大约是因为累着了,她比平常更没睡像,拧着眉头,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连承翳无奈摇头,想着她明早若是知道自己没叫冬雪来,必然要同自己生气。但真叫了冬雪来,她心里也该不舒坦吧。
这丫头记恨着他当初把关心都用在江家人身上,忽略了她,他再把她推给旁人。岂不是更叫她记恨。
分明心眼那么小,却不肯承认。连承翳无声的叹气,坐到床尾,在烛火上烧红匕首,揭开被子,手起刀落挑破几个水泡。将里头的液体挤出来,抹上药。很是迅速熟练,直到盖上被子。秋晚晴才后知后觉的哼了声,疼。
连承翳擦干净手,上床才看清楚秋晚晴眼角反着光,一摸果然湿漉漉的,明显是疼得哭出来了,他无奈:“现在知道疼了?”谁让她在外头就舍不得回来。
“疼——”怀里的姑娘软软的应着,有些含糊,带着点儿泪腔。身子软软的挣扎,连承翳忙搂紧她不让她乱动。
“晚晚别乱动,会更疼的。”挑破的伤口,碰到东西只会更疼。
“疼——”怀里的姑娘动不了。却还是一声声含糊不清的念着疼,连承翳皱眉:“晚晚,哪里疼?”她身子娇,性子却没那么娇气,不至于会疼得一直叫疼。
秋晚晴动了动眼睫,仿佛要醒过来,但最终没睁开,倒是含糊的应了声:“心里疼。”
连承翳一怔,明明是脚受了伤,怎么会……难道是……
蓦然想到个可能,连承翳脸色大变,抬手想叫醒她,可碰到她的时候又顿住了,低头亲着那流泪的眼眸:“晚晚,是我回来了,不疼了,她们骗你的,不疼了。”
“你骗我!你骗我!好疼!还是好疼!你一直都在骗我!”
怀里的人哭得更清晰了,连承翳已经确定她梦见了什么,心底一时间都是苦涩,她那时是多么恐惧,才会如今一点儿疼就勾起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