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阿蜜进来,秋晚晴便没有开口,哪怕阿蜜说是为了来瞧自己,才走这一趟,也只是笑笑,阿蜜姐姐的性子她还不知道。今儿这事跟她娘还真没关系,完全是阿蜜姐姐在自作主张。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来给江家下马威的。
若是上辈子,秋晚晴自是不愿意阿蜜这么做,彼时连家与江家关系极好。她给江家下马威,就是在敲打连家,不给连承翳留颜面,但现在嘛,连承翳那点儿颜面,哪及得上自己心里舒坦,再则说,她越强势,江雪莹才会越沉不住气不是。
经过前次的事,江氏必然已经防备上江雪莹了,秋晚晴原是觉得她这儿怕是行不通,不过今儿瞧着。希望还是有的,尤其事阿蜜来掺和了一脚。
因此听江氏命人将酒水换了,秋晚晴心下叹口气,阿蜜姐姐的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沾的,总之她不沾就是了。至于给连皎皎的桂花糕,倒是不会有问题,但她不喜欢连皎皎沾过的东西,只推说惦记着一会儿的桂花蟹膏,愣是没动。
如秋晚晴所料,阿蜜送来的桂花酒后劲十足。午膳一过,众人便呈现出醉态,只有秋晚晴无论如何都不肯沾一滴,还清醒得很。便是江氏也晕乎了。
作为唯一清醒的人,秋晚晴任劳任怨的给众人安排好房间,又送了醒酒汤去,自然没少了连承翳的,不过鉴于喝醉的人容易吐,未免弄脏自己新换上的被套。秋晚晴把他请到书房去了,春月和冬雪对此颇有意见。这不是给春雪那小贱人送上门的机会,但瞧着秋晚晴的脸色。两人谁也不敢开口。
春雪到书房去有两天了,每日早晚各见着连承翳一回,每次说不上一句话,被长景支使着在院子里做事,又听说江氏也挑了个丫鬟准备送来,心下如何没点儿想法,见长景把连承翳扶回来,也顾不上秋晚晴嘱咐过的话。殷勤的准备好洗漱之物送去。
长景正烦着,他们大人喝醉了,少夫人不说照顾着些,反倒把人打发到书房来。这书房里有什么牛鬼蛇神,少夫人还能不知道?少夫人难不成是铁了心——
正烦着,便瞧见那个牛鬼蛇神不请自来,长景的脸色沉了沉:“东西放下,出去。”
春雪放下东西,却没有出去,自顾自的拧了帕子,一边低声道:“长景,大人他醉得这么厉害,你一个大男人做不惯这些事,还是我来吧。”
长景给这话气笑了,早年里连承翳酒量算不得好时,哪回喝醉了不是他伺候,如今倒给个臭丫头蹬鼻子上脸了,但他还没开口,便看见连承翳睁开眼,那里头清明得很,哪有什么醉意。
春雪没听着长景应声,以为他是认同了自己的话,毕竟自她来了书房,长景就对她没个好脸色,若不是认同,必定会撵她出去的,自觉得到了机会,春雪心喜不已,转头却见连承翳已经起身,正盯着自己瞧。
春雪心底一凉,只觉得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拿着帕子动也不敢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