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完了,藏着掖着做什么?棋芳姑姑,把阿曳的功课取过来。你敢敷衍先生,就别怨做姐姐的揍哭你。”景宜郡主一脸我很叫道理。
阿曳抿紧唇,不吭声。
秋晚晴和林沅一本正经的瞧着热闹,嫂嫂教训自家兄弟。她们可不能给嫂嫂拆台,不过阿曳虽然贪玩儿。功课还是认真做了的,棋芳姑姑取来的字帖,上边一笔一划写得十分周正,便是先生见了也得夸一声好。
景宜郡主瞧着满意。不免给秋晚晴和林沅瞧瞧,她这个弟弟,可比那几个打小就抢她东西的弟弟争气多了。
秋晚晴和林沅哪瞧不出来景宜郡主的炫耀之意,免不了夸一夸阿曳,左右不是什么违心之言,阿曳确实很有天赋,似他这么个年纪,她们几个写的字还歪歪扭扭的,总叫先生叹气。
“姐姐,我可以去寻阿瑞玩儿了吗?”见姐姐满意,阿曳趁机提条件。
景宜郡主瞪了他眼:“就知道去寻阿瑞,你仔细萧良娣寻你的麻烦。”
“是呢。听说皇长孙前些日子才受了凉,阿曳还是别去的好,不然萧良娣又要闹腾了。”秋晚晴也开口劝道。
阿瑞比阿曳小一岁,是已经亡故的太子妃所生,而萧良娣是太子妃的陪嫁,太子妃亡故后。太子殿下无心再娶,又不放心旁的侍妾,便抬了她养育阿瑞,她倒是尽心,原本国医馆都说皇长孙是胎虚之症,打娘胎里就不好。这辈子莫说治好,能活过五岁便不错,眼下皇长孙都快六岁,除了天气变幻莫测的时候不能出门外。身子倒还不错。
大约人皆有怜弱之心,朝中有不少和阿曳同龄的孩子,阿曳也不是不爱跟他们玩儿,只是总惦记着这个小侄子,一有机会进宫就想去寻他玩儿,有什么好东西也会让着他。
阿瑞是唯一一个能什么也不做就从阿曳手里拿走东西的。
不过阿曳怜惜小侄子。萧良娣却因着皇长孙的身子,越加魔怔起来了。除了太子殿下,瞧谁都觉得是要来害皇长孙的。若是赶上时候不好,皇长孙病了,她那院里少不得要死上些人,去年里甚至闹出过要查验太子妃尸身的事,若不是皇长孙是她养大的,对她格外依恋,只怕当时就没命了。
因此哪怕景宜郡主也同情这个小侄子,却并不想让阿曳跟他有太多来往。瞧萧良娣越来越魔怔,惹出杀身之祸怕是迟早的事,说不得还要牵扯到不少人,要知道当初太子妃不是出自皇后娘家。而是萧昭仪的娘家,这中间还有笔账有得细算。
萧良娣会如此魔怔,说不得也是与此有关。
只是阿曳再聪明也还是个小娃娃,这些事且不说他能不能听懂,也没人会跟他说,无论是长平长公主和驸马忠勇侯,还是景宜郡主这些兄长姐姐,都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些事。
是以阿曳很不高兴的垮着脸:“就是因为阿瑞病了我才要去啊。”
这——
秋晚晴只道是好心,闻言才发觉自己失言了,索性景宜郡主先道:“那你去了,萧良娣若是闹腾起来,阿瑞可还能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