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温琼枝掩唇笑道,“说起来也是徐妹妹的缘分,中秋那晚誉王爷多喝了两杯,在花园里醒酒时见着徐妹妹,那可真是花好月圆,惹人喜欢得紧。誉王爷……”
“够了!”
温琼枝说得正兴起,徐辞镜豁然起身。满脸恼怒:“听说温姐姐中秋那晚没在宫宴上,不知是去哪儿了!?”
“我去哪儿自不必向你交代。”温琼枝可不是个好拿捏的性儿,被指着鼻子质问,语气里多了几分讽刺。“不过若不是如此,我又哪能瞧见那出好戏?徐妹妹当真好手段,前脚才受了九皇子非卿不娶的誓言,后脚便惹得誉王爷到陛下那儿请旨。”
徐辞镜被说得脸上一阵青白交织,盯着温琼枝眼里满是狠毒:“温姐姐这般浑说,滇王府若是知道了——”
滇王非皇室宗亲,而是外邦称臣,原本外邦规矩宽松,私下胡说几句算不得事,但老滇王一生三妻十二妾,除了原配和原配抬起的两个妾室是滇南人氏,后头的不是京城的世家小姐。便是宫里头挑的,在老滇王的主导和京城的默许下,滇王府的规矩真不比京城宽松了。
但徐辞镜这番威胁,显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莫说温琼枝身在其中。便是秋晚晴这个和滇王府不相干的人听着都想笑。
果然,不消温琼枝开口,舒馨兰先笑了:“徐姐姐这话说的,便是滇王府知道了又如何?难道徐姐姐以为,滇王府亲口求来的,陛下亲笔赐下的婚事。是徐姐姐轻飘飘几句浑说就能动摇的?”
温家和滇王府的婚约,代表的是陛下对滇南的态度,也是滇王府主动揽下的,莫说徐辞镜现在没抓着把柄。便是真抓着了,送到滇王府去,究竟是谁出意外横死,还未可知。
徐辞镜脸色大变:“原是如此,难怪温姐姐如此有恃无恐。”心知今日便宜没占着,还彻底把温琼枝得罪了。此时再退让也晚了,倒不如咬死不承认。
温琼枝不介意她嘴硬。抬手扶了扶鬓边的衔珠凤钗,火红的金沙琉璃轻晃。映着肤光似雪。
“徐妹妹乐意怎么想,那是妹妹的心事,我终究是个外人,管不了,不过徐妹妹当真以为,我今儿与你说这番话,是为了如你一般,在晚晚面前逞口舌之利?”
温琼枝不慌不忙的反问道。话音未落,还未瞧见徐辞镜再度变色,便听见秋晚晴拊掌失笑:“正是呢,我还道温姐姐怎这般不饶人。原是如此。徐姑娘,看来今儿我是不能多留你说些亲近话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你与誉王爷的婚事,想必九皇子已经知晓,正往回赶呢。”
“晚晴妹妹这是何意?”徐辞镜自是不敢承认,誉王爷是什么人,满京城并着北疆十三府,但凡有点儿年纪的都知道,此人十三从军,此后七年凭着军功一路高升,打得北疆十三府西迁三千里,将北疆最大的马场纳入版图之中,当属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