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越来越会办事了。”秋晚晴笑道，可那笑里瞧不出来丝毫喜欢，反而冷冷的有些骇人，叫原本和睦的气氛再次变得沉寂起来，江氏和于氏都忍不住拧眉，不过一盆花儿。改天送来便改天送来呗。

　　两人倒不是不知道秋晚晴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为着这么点儿事发火。有些大题小作了。

　　“晚晚，”江氏开口想劝上两句，然而秋晚晴眼下心情奇差，闻声看向江氏的眼神也凉得叫人心惊。生生把江氏的话噎了回去。

　　“母亲还是不要这般宽容的好，下头这些人最是懂得糊弄主子，咱们宽容一分，他们便敢想十分。”秋晚晴正色说道，江氏脸上顿时不好看，只觉得秋晚晴是在说自己多管闲事。

　　秋晚晴说的理她不是不懂，但还是那句话，她觉得秋晚晴做得过了，不过一盆花，至于当着她的面教训，这还有客人呢？

　　若是回去教训，只要不是打死打残了。江氏都会当作没看见。

　　于氏的脸色也有些僵硬，两回见面秋晚晴都很是客气，甚至以她的身份来说，显得有些讨好她们这些亲戚，以至于让人怀疑起传言的真实性，三人成虎的事。其实向来都不少见。

　　也许正因为她性子不够强硬，不懂得拒绝人，才会传出那样不大好的名声。

　　人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于氏不过粗略识得几个字的妇人，自然不是个例外，眼下都有些习惯秋晚晴的讨好。着实没料到她会连江氏的面子也不给，便好像是在说，给你们几分颜色，你们还当真开染坊了。

　　而两者之间的落差。更让人难以忍受，不免将人往坏处想，只觉得秋晚晴先前是故意戏耍自己的，为的便是今日把她们踩在脚底下。

　　春月从未听过秋晚晴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尽管知道那话八成不是在指自己，她相信自己话里的意思。小姐是已经领悟的，可还是吓得心慌。噗通跪在地上，糯糯着唇不敢开口。

　　连皎皎和江雪莹在下首末尾低声说着话。连皎皎已经没再提百味斋的吃食，江雪莹的脸色又好了起来，两人都未留心到春月进来，听着这声不轻的异响，惊讶的抬头望过来，才发现春月跪在地上，顿时惊得合不拢嘴，秋晚晴最信任她那两个大丫鬟。怎么就跪下了？

　　但惊讶之后，江雪莹不禁多打量了春月几分，忆起前几回见着她，姿色也不差的。也许可以——

　　江雪莹下意识看了眼江氏，旋即又望向秋晚晴，到底怎么了？

　　“回去跪着。”秋晚晴缓声说道，春月咬唇，慌忙起身推出去，却是连行礼都忘了，看的旁里几人具是皱眉。

　　江氏和于氏自是不必说，都是懂几分规矩的人，江雪莹来京城后也出门做过几回客，勉强有几分见识，而连皎皎这些日子跟朱嬷嬷学规矩，自然也要知晓下人该有哪些规矩，春月这样，着实很没规矩。

　　秋晚晴皱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