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连承翳拒绝,秋意恒叹口气,这娶亲自然不是合了庚帖把聘礼送过去,等到日子把人家姑娘接过来那么简单,那是没人操办才会这么省,而下月初三。就是长平公主府招呼新姑爷的日子。
这新姑爷头回上门,搁寻常人家都要考究一番。更何况是景宜郡主这个独苗苗,等到那天,宫里头和靖王府少不得要来凑热闹,还有晋西将军府上。亲孙女定亲,再脱不开身也得遣人来过过眼。
虽说大家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认识的,但可没人会因为认识就手下留情,相反正因为知根知底,才更好刁难人。
不过显然秋意恒想向连承翳求教经验,是找错人了,连承翳可没被刁难过,他当初只是走走过场,摆个姿态就被安庆侯夫人放过了,就算连承翳想帮他,也确实没经验可传授。
秋意恒为着这事颇为烦心。连承翳想起自己当时的别扭,也是暗暗叹气,都说晚晚性子拧,别扭起来难劝,他又何尝不是,甚至比起晚晚过犹不及。起码晚晚闹别扭的时候还会叫人瞧出来,他这——
也当真是活该至此。
小瑶池在城东,一年四季景色绝佳,游人不绝,若是逢着诸如元宵这样百姓出游的节日,这里更是挤得水泄不通。每年五城司马都压力巨大,依着秋晚晴这辈子对啥都兴致缺缺的性子,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最好是别来。就算去归元宫,她也是挑着人少的地方去。
不过到了地方,秋晚晴就精神了,她瞧见了个人。
“去瞧瞧,她这是要去买什么呢?”秋晚晴支使道,春月也看见街边那个刚走进药铺的背影。近来没少见到她,可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因此一眼就认出来,不是江家二小姐屋里的丫鬟香彩。又是哪个。
江雪莹腿上的伤还没好全,于氏不允她下床,香彩正该在屋里好生伺候着才对,怎么出来了?江家那点儿家底,在京城只能算是寻常百姓,但也不至于要人手紧缺到这个地步,竟然要支使姑娘屋里的丫鬟出来买药。
春月疑惑,脚下慢了两步。往街边去了,林沅这才问道:“那是谁家的丫鬟?”看起来不像是徐辞镜的,不过她离开两年,徐辞镜身边换了人。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该是准备陪嫁丫鬟的年纪了,该换掉的该放出去的,总不能还留着。
“一个讨厌的人罢了,表姐不必管他们。”秋晚晴笑道,没有丝毫掩饰对江家的厌恶,恨和厌恶,虽然相通,却不是一个东西。
讨厌的人?林沅疑惑,旋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谁,心下也生出来几分厌恶,昨儿回来她便使人去打听了连承翳的过往,自然也知道江家是因着连承翳才到京城来的,虽说是连承翳欠了他们江家的,但连承翳这还没站稳脚呢,他们就上赶着拖家带口来京城住下了,活像是连承翳发达了就会把他们给忘了似的。
平日里行事没少借连承翳的名头,再有江雪莹总三五不时的往连家去,半点儿也没把自个儿当外人,林沅便更不喜这家子了。
但晚晚说不用她管,林沅只得把心思压下,拉着她低声道:“你可别先动手,这事支使连大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