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很是宽敞,有多余的位置,又有司徒皓这个外人在,自然是分开的好,连承翳虽然失望郁闷,也没跟过去。相比较起来,司徒皓的失望更为明显。他能看出来,人家姑娘压根就不记得他。
对少年而言,还有什么比心上人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这个人更难受的?
秋意恒瞧他把茶水当酒饮,对连承翳摊了摊手。沅沅离开京城没多久,司徒皓就进了国子监,拜无涯博士为师,同门师兄弟,自然比往时亲近些,有时候司徒皓顺嘴问起某些事,他也没瞒着,只是被问得多了,就不免发现他对林沅的事格外有兴趣。
作为能自己找到媳妇的男人,秋意恒哪还猜不到他的心思,只是一直没说破,林沅的怀疑也真冤枉他了。他只说是妹妹想去小瑶池新开的茶楼坐坐,谁知道他跟狗一样,闻着味儿就来了。
“昨日听晚晚说,岳母准备给林姑娘说亲了?”连承翳问道,林沅和莫南树的事他比晚晚更清楚,要救下莫南树并不难。但晚晚不喜欢庆阳郡主府的人,再则依连承翳看,司徒皓比莫南树更合适,富国公府的底子其实已经败坏得差不多,只剩表面的风光,如今真正可用的。不过长房的小少爷司徒皓和五房的司徒谨,剩下的都是些花花架子,担不起事。
林沅若是嫁给司徒皓,莫说妯娌。只怕富国公夫人都得对她客气着,旁的不说,单单林氏给林沅准备的嫁妆,就足够让人捧着些她,庆阳郡主府却恰恰与之相反,这个女人不动声色。在京城的圈子里向来没有存在感,看起来好像落魄。实则什么也不缺,林沅嫁过去就只能是个儿媳妇。
因此连承翳索性提了这事。司徒皓迟了步,想赢莫南树,自然就要早做准备,似秋意恒这般,只能一步错步步错。
秋意恒正想示意连承翳别提这事,哪知道他开口就提这事,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对司徒皓点头:“舅舅看中了庆阳郡主的义子莫南树。请母亲过过眼。”
“只是长辈们先瞧瞧而已,也没说就要定下。”连承翳补充道,把秋意恒呛得不轻,只觉得他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分明是个冷情的性子,怎么今天话这么多?
“司徒小少爷若是有意,该要好好把握才是。”连承翳无视了秋意恒那黑得透透的脸色,轻飘飘的说道,就像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司徒皓给两人说得又是惊喜又是失落,都有点儿分不清究竟谁说得才是真话,秋意恒当然不会在这事上骗他,他能这么说,应当是长辈们已经有了定论,但连承翳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是得罪了很多人,可没有一桩是胡说的,他仿佛是不看好莫南树,反而更看好他?
司徒皓觉得莫名,但又莫名多了些勇气,当即便起身告辞,他得回府寻他娘去。
师兄弟一场,秋意恒已经习惯司徒皓来去如风的性子,但这会儿也惊了,忙要叫住他,这要是叫舅舅知道了,他可逃不脱顿教训!
他爹看不出来,他还能不懂,舅舅分明对莫南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