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江氏皱眉,因秋晚晴向来只带春月和冬雪,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春雪的模样,但这丫鬟……
秋晚晴支着侧脸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模样:“就是春雪,我瞧着她眼色不错。我这屋里啊,都是些木头。也就她好些,不如让她去前头伺候。”
江氏才将将想起来春雪是哪个,听着这话蓦然一惊,看秋晚晴的眼神里多了些不可思议。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野村妇,把陪嫁丫鬟提上来做妾,当然再寻常不过,可问题是这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她就主动往连承翳那儿送人,说出去怎么也不好看。
“书房里的事,晚晚同承翳商量便是,不过能多个手脚麻利端茶送水的,当然最好不过。”江氏笑道,把事情推到连承翳那儿,她那个儿子平素在想什么,她其实也猜不着。但既然开口求到她这儿,那必然是真心看重,他肯定不会答应。
不过连承翳书房里洒扫的那个老婆子,江氏是准备换了的,闹出今天这事,总要给个交代。若是无人因此受罚,下头的人只会有恃无恐。
秋晚晴明白江氏的意思,春雪若是过去,也只能是个端茶送水的丫鬟,而连承翳那边,上回他已经拒了。他是个聪明人,既然想打消她的怒气,怎么可能会同意?
可她做事需要他们同意吗?
“夫君先前还说春雪煮得茶不错,正好叫她去煮茶吧。”秋晚晴笑道。
“晚晚。你不同承翳商量一下?”江氏皱眉,这个春雪,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再听秋晚晴自作主张,才想起来哪儿不对劲,前两日他们从安庆候府回来出了点儿事。不就是春雪送衣裳到书房去的?
春雪去了书房没多时就出来了,第二日便说是夜里受了凉。得了风寒,现在还喝着药呢。
当时江氏没有多想。她这个儿媳妇她是管不了的,平日里闹闹脾气,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看见,可现在回想起来,秋晚晴当时当真是在闹脾气?春雪当真只是去送衣裳?
越想江氏越皱眉,总觉得还有哪儿不对劲,秋晚晴笑道,打断她的思绪:“只是添个人伺候罢了。有什么好商量的?再则我瞧夫君书房里只有个洒扫的婆子,若是来了客人,难不成让长景去斟茶?”
江氏愣了下,只觉得秋晚晴说得很有道理。承翳再不喜欢人多,也得留两个丫鬟支使,用秋晚晴的人,她再寻一个来,两人都能放心些。
长景那小子的嘴实在太严实了,平素问个什么,总打着哈哈顾左言他,若不是看他办事麻利,江氏早想找个借口撵了他,现在添人进去,也正合意。
秋晚一眼便知江氏是心动了,连承翳这人做事向来让人猜不着,哪怕是江氏,对他也有一定的疑虑。
于是成功打消了江氏继续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秋晚晴面上一派客气的把她送了出去,折回来便吩咐春雪收拾东西,上前头伺候去。
春雪是真受了风寒,只是不那么严重,但规矩如此,哪怕只是咳嗽几声,想留在跟前伺候也难,因此秋晚晴说让她在屋里休养时,她就只能乖乖呆在屋里,便是想折腾点儿事出来,在春月和冬雪的眼皮底下,也得看她们给不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