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嫁妆是儿媳妇的私产,可谁会嫌礼重呢,即便江氏觉得重了,也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
不过温琼枝说这话倒不是给那些新媳妇抱不平,而是觉得秋晚晴对连家人太大方了,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前头还有个江家。那江家还因着连承翳的缘故举家迁到了京城,秋晚晴刚嫁过去。这里头还未摸排清楚,着实不该这么大方。
连家人口少确实要比别家轻松些,但也不能因为人口少就松懈了。
秋晚晴听着直笑,她不好直说瑞金楼的账是连承翳结的。她只是在中间过了遍手,只好道:“温姐姐你快别说我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个儿,滇王府可是依着一等亲王的规格建的,便是不管着那些琐事,单单府里各处往来,就有得你忙了。”
现在那位滇王妃是个能生的,几乎一年一胎,前前后后有五个嫡子三个嫡女,再算是那些侍妾肚子里生出来,单单把这些人都记下来,就得费不少功夫。更别提滇王还有两个弟弟四个妹妹。
“我关心你,你倒往我的痛处戳。”温琼枝哼了声,脸上满是不悦,打从婚事定下,滇王世子便偷偷抄录了份族谱送给她,还在一旁注了喜好忌讳。省得她嫁过去了两眼抹黑,被人算计得罪了人。
若不是从中瞧出来郎岱岳对她的用心,她都要后悔应下这门亲事了。
秋晚晴撅嘴:“好姐姐,那咱们不提这事了,省得一会儿小妤姐姐听着了心里头不舒坦,回头我叫人送些刚摘的冬枣给你如何。这时节,最适合做枣泥糕了。”
刚摘下来的新鲜枣子做出来的枣泥糕,和枣子晾干后再做出来枣泥糕味道大有不同,当然做起来也更麻烦。不过她们不缺那点儿麻烦不是。
温琼枝又挫败而归,没能问出什么来:“是是是,不提这事了,不过徐大人那个小姨子为什么要得罪你,你可有头绪?”
温琼枝不知徐大人打着什么主意,只奇怪小辈们不对付。做长辈的几时插手进来了?
“谁知道徐夫人在想些什么。”秋晚晴撇嘴,露出些不满来。说完又叹道,“温姐姐你关心她们做什么。横竖咱们没吃亏就是了,还能同小妤姐姐说说话。”
一年里头,钱妤见客的时候屈指可数,若是上辈子,秋晚晴自然是对她没兴趣的,不过机缘巧合见过两回,说不上多投缘,只是不讨厌罢了。可谁让这位没被钟以忱那个棒槌勾去,过两年反倒被召进宫。
当然秋晚晴并不是想提前讨好着,将来好抱大腿,这位进宫后虽有几分圣宠。但终日病歪歪的,很不得太后皇后喜欢,根本没有下注的余地,她看中的钱尚书钱大人这么多年来的私藏。
一个打娘胎里就不足,病歪歪的贵妃娘娘,能给娘家带来的利益极为有限,待到钱妤进宫后,钱尚书便不遗余力的收罗大把的药材送进宫去,而安庆候府恰恰不缺药铺药庄。
秋晚晴准备趁着钱妤进宫时,好生从钱家捞点儿好处来,生意嘛,提前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
即便这桩生意不成,她今儿也躲开了徐夫人。
方才不知道是徐夫人欲盖弥彰的避嫌,还是她那个族姐趁她不在搞出来的,但对秋晚晴来说百利益而无一害,她接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