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知道自家小姐和姑爷昨日就去了归元宫,还道得等到晌午才能见着,咋听着秋晚晴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忙昏头听错了,可回头瞧见停在后头的马车,不是连家的又是哪个。
“小姐回来了。舅老爷和表小姐昨儿回京了,今儿过府来。这不夫人高兴,把小的也支使出来了,世子告了假,小的出来时正陪着舅老爷下棋呢。”云集小跑过来笑道。才看见连承翳也在,忙道,“姑爷也在,侯爷昨儿还念着呢。”
“正要过去。”连承翳说道,秋晚晴摆手:“云集你先去忙吧,回府的路我认得。”
云集忙点头应下,待看见马车走了,才折回去。
“连大人不回去报个平安?”秋晚晴问道,马车再往前,就是回连家的路口。
“长景已经回去了。”知道她又是在赶自己走,连承翳面不改色的说道。
秋晚晴翻了个白眼儿,知道今天是赶不走他了:“连大人既然得闲。我就不招人恨了,不过还望连大人想明白些,在我娘跟前说那些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做寡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治丧挺累的,况且两家真不和起来。到最后十之八九是两败俱伤,因此丑话说在前头。
连承翳明白秋晚晴的意思,只是,他不甘于话止于此:“晚晚如此关心,我自当记着。”
秋晚晴:“……”这混蛋越来越会往他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叫人越来越不想搭理他。
秋晚晴转头看向街上的人来人往。慢慢吸着气平复心情,一面想着待会儿怎么应付表姐,昨儿表姐是不知道新近发生的事,今儿应该已经知道了。少不得要盘问她。
林沅的性子和温琼枝不一样,温琼枝很懂得适可而止,哪怕再关心秋晚晴,见她不乐意说,也不会刨根问底,但林沅。大抵是因为两人自小在一处长大,她这个表姐可不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怎么写。应付她可不那么容易。
连承翳见状只笑笑,没打扰她的心事。只是等马车到了安庆候府门口,他在冬雪前头扶了秋晚晴下来。
秋晚晴没有拂连承翳的面子,但下了马车就缩回手,在袖子里重重的擦了两下,快步进门,连承翳忙拉住她:“晚晚别走太快,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全。”
只是结了疤,按说还该静养两天才好。但这事连承翳确实拗不过她,只得提醒着她。
脚上的伤初时有点儿疼,走上段路习惯了,便不觉得是事。秋晚晴已经下意识忽略它,骤然听连承翳提起,立时气了起来,若不是因为他,她至于把自己累到一脚的伤?
“连大人的好心还是收一收的好。”秋晚晴抽回手低声说道,进了门问清楚林氏他们在琳琅馆,唤了顶软轿过来。
琳琅馆在安庆候府后边的园子里,连承翳上辈子也曾是安庆候府的座上宾,没少去过,知道那里离着远,原担心秋晚晴又逞强,然而她依旧嘴硬到不行,做事却半点儿亏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