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承翳似乎另有事,教训完连姣姣人就不见了,晚间也没回来,秋晚晴没心情管他,直到第二天一早长景来要人,才知道他去了城西。
城西有什么值得他亲自去的。秋晚晴很清楚,不过现在的她应该只约莫听说过。因此便装作不懂,也没多问,吩咐了个小丫鬟和长景一道去别院领人,既然连承翳不在乎江家闹事。她又在乎什么?横竖他连承翳把人送到江家去,究竟是怀着什么心思,可不是他说了算,而是旁人愿意相信什么。
打发了长景,秋晚晴便领着春月和冬雪去了归元宫,这些破事她不掺和了,反正旁人那张嘴,历来不由人,随便他们怎么说,闹起来正好。
秋晚晴很是心宽的到了归元宫里,先去三清殿里瞧了瞧自己长明灯,上头的芙蓉花被灯火映得娇艳。叫人忍不住想去碰一碰。
秋晚晴也没犹豫,灯上的温暖缠绕上指尖,潜进心底,叫人蓦然松了口气,浑身都放松下来。
“真漂亮。”秋晚晴低声笑道,捧着长明灯感觉到溢满掌心的温暖。她眯起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也许跟它在一块久了,她就能忘记曾经的严寒刺骨。
等她忘掉它们的时候,应该,应该会很……
秋晚晴突然感觉到,她歪过头。看见不远处的窗外站着个人,那人看见她回头,脸上浮现出丝慌乱,欲盖弥彰的把目光挪向别处。
在看她?秋晚晴有点儿惊讶。她名声在外,敢盯着她看的男人,不是胆子大不怕被她发现,就是不信那些传言,只是后者极少,像这样做贼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不过看她做什么?秋晚晴不解,却没有上去问个究竟的想法。只婆娑了几下灯上的芙蓉花,任指尖被那股暖意纠缠紧绕。才满意的收回手,低声笑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少夫人,签求好了。”出了偏殿,春月便拿着两支红签兴冲冲的凑上来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求了个好签。
秋晚晴取过来看了眼,只见一支上头写着飞花似梦,另一支上写着丝雨如愁,一时间新奇:“春月你的运气都用在这上头了吧?”归元宫的签上向来只有四个字。且多是借用诗词,这两句原是写春景,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不过签筒里红签众多。红签做好后又会打散了再装在其中,能抽到上下句的,着实是万中无一。
春月闻言立时垮了脸,小声抱怨:“奴婢好容易运气好一回,少夫人你又笑话人家。”
秋晚晴白了她眼:“要是我啊,宁愿不要这种好运,省得回回玩叶子戏的时候,都能把月钱红包全输光了。”
一年也就除夕守夜的时候能玩上一趟,彩头也不大,可每回春月都能把刚到手的月钱和红包输得一干二净,要知道春月这几个大丫鬟每年收到的红包可不少,这已经不是会不会玩的问题了,而是她的运气真的烂到无人能比,偏偏她还爱凑那个趣儿。
春月被揭了短,更被迫想起每年除夕输出去的银钱,顿时心痛难当,那可以她一整年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