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见秋晚晴肯帮忙,脸上的笑深了几分:“正是该叫她自个儿瞧瞧,省得回头总念叨我。”尽管安庆候府早年间的风光不在,但平日往来,也比他们强,不求从中挑个最好的。起码比她们的交际圈子强。
“那过些日子我在花月别院设宴请她们玩儿,舅娘和嫂嫂们也一道瞧瞧。”秋晚晴笑道。和于氏三言两语说定了,才回头问江氏,“母亲觉得如何?”
江氏给憋了口气:“晚晚都安排好了,那就这样吧。”
这话里有几分不满。秋晚晴只笑笑,当做没听出来,就算于氏不提这事,她也是要提的,不让江雪莹感觉得腹背受敌,她怎敢孤注一掷?
至于江氏对她不满,横竖她没准备在连家久留,不满就不满了,况且以江氏的为人,就算对她不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表现出来,
于氏大喜之下倒没听出来江氏的那点儿不满。留了三人用过午膳,才不舍的送她们出门。
“晚晚,陪我走走吧。”回了连家,刚进门江氏就打发了连皎皎去玩儿,丫鬟们都有眼色的退下,秋晚晴给春月使了个眼色。春月会意的缓了脚步,远远的跟着。
江氏见状皱了下眉头,也不知该说这个儿媳妇聪明,还是该气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想了想,也只叹口气。真真切切感觉到门第差距的压力,这已经不是娶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说是娶个公主回来也不为过。
甚至说得难听些,若是娶了个不受宠的公主。她这个做婆母的还能摆几分长辈的姿态,可安庆候府,明面上落魄得爵位能不能传到秋意恒那儿都是两说,暗地里交好的贵人却不知凡几,若是没明白这一茬尚且好受,一旦知道了。就不免心生顾忌,只怕什么时候说错话。惹得她嫉恨了,却连灾祸是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恰如秋晚晴所想。当朝公主蹬了三位驸马,瞧得人都麻木了,便是她再蹬上两位,也激不起什么浪花,而世间最不缺离经叛道之人,加之本朝不禁和离,更何况谋划得好些,寡妇改嫁难度更小。安庆候夫人可不是个迂腐之人。
江氏不是傻子,瞧得出来秋晚晴有意无意表露出来的富贵,也正因为不傻,她才能感觉到压力。担心惹来灾祸,要是个脑子一根筋,只管端着婆母架子,反倒没那么多顾虑。
“母亲有心事?”秋晚晴识趣的先开口,她寻思着江氏难得有空闲同自己闲步,应当是为着江雪莹的事,也能猜到她要说什么,无论江氏对江家人是什么想法,但对江雪莹确实是当亲闺女对待,也就比连皎皎差上那么点儿罢了。
因此江氏是不会乐意让江雪莹给人做妾的。
果然话音未落,江氏便停下来瞧着她,秋晚晴只笑,坦然面对着她的目光,上辈子她为情所困,才会惧于江氏的目光,如今别无所求,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便是她看透了这副身子里住着个残破的灵魂,又有哪个道人敢对她施那驱鬼之法?